坏男人请止步第3部分阅读(1/2)
些微的表情都没有逃过他的眼,他忍不住出言激她,「你不是要公平吗?我有你家的钥匙,也把我家的钥匙给你,你又损失了什么?」
她损失了什么?她什么也没损失,她没有多付出,就不会多期待,更不会多伤心。
是的,她还是那个自由自在的秋凉。
「专心点,不准你想其他事,你现在只能想我。」他欺近她,身体紧贴著她。
她叹口气,「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独裁而且很专制,你不只控制人的行为,连人的思想你都不放过。」
他亲啄一下她的唇,熟练的躲过她推过来的手,又往她的唇瓣压下去。
眼见他的动作越来越火热,她扭动著身体要避开他的手,「拜托,我伺候不了你的欲望。」
「你可以的。」他横抱起她,不管她的挣扎,把她放到他的床上,霸气十足的宣示他的所有权,「在我的床上,你就是我的。」
她没好气地翻个白眼。「拜托,又不是动物,还讲领地权咧!」
事实证明,这男人是一个披著人皮的动物,还是大型的猫科动物,当他餍足了他的欲望后,还是紧紧的抱著她不放手!在他的床上。
半夜,她在睡梦中醒来,陌生的灯光、陌生的床、陌生的天花板,让她的脑袋里有几秒钟的空白,等看到半裸抱著她的关戎,她才想到,这里是他家。
她拉紧被单,自己也是一身的赤裸,她睁著眼,瞪著天花板,已经全然没有睡意了。
突然,她觉得一切好可笑、好荒谬,两个紧紧相拥的男女,让她觉得陌生。
天啊!瞧她让自己落在一种怎样荒唐的闹剧里,她怎么会和这个北台湾最有名的花花公子上床了,而且长达两年?看来短时间内还没有结束的可能。
他具备了一切她都不欣赏的特质,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唉!她长长的叹了一声,试著从他的怀里挣脱,这一动,倒是惊醒了他。
「怎么了?」他沙哑带困意的咕哝著。
「我……我想回家了。」
在下一秒,陡然而升的怒意取代了困意,锐利的黑眸里是炽热的火花,他起身,冷冷的瞪著她,从牙缝里挤出话,「好,你要走,就马上走。」他气疯了。
她跳起来,迅速的套上衣服,拉链都还来不及拉好,就拎著她的包包冲了出去。
她跑得这么快,就像后面有魔鬼在追一样。
颤著的手焦急的要打开大门,复杂的门锁让她额头冒汗,在黑暗中,他如猫似的脚步慢慢的逼近了她。
她贴著门,焦虑使她的手更不听使唤,门怎样都开不了,他的手搭在门板上,将她困在他和大门中间。
「秋凉……你在怕什么?嗯?」他的声音似天鹅绒又软又柔,她却骇的寒毛耸立,这种温柔的嗓音包容著宽容,是最最可怕的。
「我只是……睡不习惯,我喜欢……我自己的床……我有认床的毛病。」
他的手从背后圈著她的肩,低柔的在她耳边轻喃,「你习惯就好了。」
「我不想习惯。」感到他的手臂圈得更紧了,她忍著隐隐传来的疼痛。
「你得开始习惯了……」声音越来越低,他的手也不安分的动了起来。
热热的唇贴著她的耳际对她低语,舔著她的耳垂,她又是一阵无力。
「不要……」她哀叫求饶,她刚刚才从床上爬出来的,不想又这么回去。
「你确定吗?」关戎不理会她的抗议,持续进攻著她……
完了,他总有法子知道怎么掀起她的情欲,知道怎么让她疯狂,知道怎么逼她就范。
为什么事情越来越复杂,越来越超过她能控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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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
听见电话铃声响起,关戎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不肯动,秋凉只好跑过来接电话。
「喂!你好。」
「秋小姐吗?」电话那端传来陌生的男声,操著特殊的口音。「我是秋贵堂先生的律师。」
她心里一沉。「有……什么事吗?」
因她不寻常的语气,关戎关掉电视,静静的看著她。
「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令尊已经在昨天上午十点去世了,请你节哀,希望你能来参加葬礼……」
秋凉愣在当场,呆立了一分钟,再也听不清楚电话的那头又说了什么,直到关戎为她挂断电话了都不自觉。
他死了?
嗯,肖蛇,五十四岁吧!,算是死于壮年了。
恍惚的,她摸著放在桌上的零食,将一颗乌梅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唔……好酸好酸……瞬间在口腔里扩散的酸意直窜鼻尖,随即,她又塞了一口苦瓜,唔……好苦,太苦了……该死的苦瓜,难吃的苦瓜……
更令秋凉懊恼的是,为什么又酸又苦的滋味不只在口腔扩散,连胸腔都觉得疼痛,她如坠入漫天云雾中,慌慌的找不著边。
记忆中那高大的身影已经倒下了?再也不会起来了?
「谁打来的电话?」
秋凉仍觉得恍惚,直到关戎又重复了一次,她才呐呐的回答,「他说他是律师。」
他眯起眼,仔细观察她的反应。「他说了什么?」
「我爸死了。」
她的指尖微颤,一连又塞了几个乌梅,一张小脸挤成了一团。「天啊!真酸。」
「酸就别吃了。」他皱了下眉,拿走她手中的乌梅。
「没关系,我爱吃这乌梅……」她又抢了过来,塞一把到嘴巴里,直到将整个嘴巴都塞满了乌梅。
「爱吃为什么要哭?」他的声音柔了几分。
谁说我哭了!方要逞强的话还未说出,她就感到脸上的泪,正顺著她的脸庞滑落下来。
「是乌梅太酸了啦……」她口齿不清地咕哝。
关戎一把将她的头按进他的胸膛,她下意识的要推开他,拒绝他的温暖,拒绝他的慰籍。
他两只手紧紧的搂著她,她恼怒的低吼,开始捶他,「你放开手,不要管我,关戎……」
他不动分毫,只将她抱得更紧,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你要是难过的话,就哭出来。」
「谁难过了……」秋凉才刚说完,泪水已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她呜咽出声,抡起拳头,狠狠的将懊恼、怒意、痛苦都发泄在关戎身上。
他怎么能走,走得这么简单,这么轻巧,她没说过她对他的恨、对他的懊恼,他再也不会知道她有多恨他,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他说的话,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她放声痛哭,脑海里转的画面,像老电影似的一幕幕播放,他的笑声,他把她抱在怀里的慈爱,他离开时的背影,她跑过了几个街口,直到再也看不到他……
自母亲去世后,她再也没有哭得这么伤心,爸爸……为什么丢下了她们母女,他好自私、好任性,他该长命百岁的,因为她永远不会原谅他。
她不想原谅他呀!不原谅他,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负心绝情如斯。
☆
夜深了,她沉默而安静,呆呆的坐著,直到关戎抱她到床上。
已经熄灯了,卧房里一片漆黑,她静静的躺著,木然看著天花板发呆。
关戎也是沉默的,两人一样的清醒,一样的安静,偌大的空间只听见时钟滴滴答答的声响。
她的一声叹息打断了这样的寂静。「关戎。」
「嗯?」
「你去别的房间睡。」
「我懒得动。」他干脆的拒绝了。
她有些恼。「我心里烦。」
「白痴都看得出来。」
那你还不快滚——她忍住要冲口而出的话。「那你别在我面前让我看了碍眼。」
即使在黑暗中,从他头转的角度,也知道他赏了她一个白眼。「我躺得好好的,不想动了。」
「……」
她瞪著天花板,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但意识仍是清晰的可怕,知道他同样也是清醒的,她忍不住幽幽开口,「我什么都不想讲。」
那是属于她的隐私,属于她的愤恨,她不会原谅那男人对她母亲造成的伤害,他让母亲一人悲哀的度过人生中应该最璀璨的时候,让她抱著无尽的恨意长眠。
关戎的声音平淡的从头顶上传来。「放心,我也不想听。」
这个男人!真是讨人厌!她兀自生著闷气。
在黑暗中,他从背后抱住她,唇贴著她的耳边,诱惑的低喃,「你想要吗?」
轰!血液直冲脑门。
她恶狠狠的推开了他,气得又补了他一脚,「你的脑袋在想什么?我老爸死了,你可不可以让我清静一点?你这个精虫上身的大白痴!」
不过他方才的邀请,竟像根针扎破了她高涨的悲伤,秋凉这才发现那是他以他的方法来引开她的注意力,虽然很拙劣,却让她的心一暖,话不经思索的从嘴里流泄出,仿佛她已孤独许久,需要有人听她说话。
「他回马来西亚定居了,我有好几年没看到他……」
「你别讲,我不想听。」他打断了她。「我不要当你的垃圾桶。」
这个男人……
秋凉猛地坐起了身,两手掐住他的脖子,「我想讲了,你到底听不听,听不听?」
指间的力道蓄发,只要他的头敢往左右摇个一度,她绝对会勒死他。
「唔……」受挤压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逸出。
她的指力带著恨意、怒意,迳自说著,「十年前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到马来西亚娶了好几个小老婆,对我和我妈不闻不问;十年后要我去为他送葬,未免太便宜他了,他就算死了,也要自己和我妈说去。还有,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不会原谅他,绝不!」
一口气讲完后,心里觉得痛快了点,悲伤过后,总算有力气生气了,她瞪著他,要是他敢有一点点让她不爽的反应,她绝对会杀他泄愤。
「那就不去吧!」
不去?
她愣了愣,表情竟是迷茫的,像个迷路的小孩,平常的秋凉,温凉如水,爱笑而恬淡,此时的她愤怒激烈,像一把火,熊熊燃烧。
关戎的手轻轻的将发丝别在她的耳后,一瞬间,她颓然松了手,静静的趴在他的怀里,听著他稳定的、心跳声。
怦!怦!怦!
怦!怦!怦!
他的气息温暖著她,一度疯狂运转的心思在此刻渐渐清明了起来。
「真可以不去?」她不确定的问。
他轻抚著她的发,平静地道「不想去就别去了,谁能勉强你做什么事。」
「我恨他……」她喃喃低语。
「我知道。」
「我妈妈……她太苦了……太笨了,如果是我,我就会活得好好的……气死他。」
「我知道。」他的手轻拍著她,「你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对……」
她一向理智而冷静,乍听到父亲的死讯,她无助而茫然,没注意到他超乎寻常的温柔。
话语轻柔的说著说著,直到夜更深了。
她闭上了眼,像个小孩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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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秋凉很安静,常常一人静静的坐在阳台上一言不发,看著楼下的车水马龙,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
可是,关戎那个大忙人,居然始终陪在她的身边,一待就是好几天,她发呆,他为她料理三餐;她一人静静的哭时,他就抱著她;夜里,她张著大眼睛,怎么样也睡不著,他就和她zuo爱,直到她累得睡著。
「我想去参加葬礼。」她开口了。
「好,我陪你去。」
在告别式里,肃穆的黑和白装饰著会堂,显得更加庄严,奢华的排场,在在显示了已逝者非凡的地位,黑白遗像里是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威严的凝望著,一群家属面容哀凄,看著亲人的最后一面。
秋凉静静的站著,冷漠的像个旁观者。
关戎也静立在她身边,他的面容肃穆,始终一语不发,只是安静的陪她参加这场葬礼。
当律师当场宣布了死者的遗嘱时,只见一群人屏息聆听,气氛顿时紧绷了起来。
律师一一念著各种财产的分配,在场的人表情错综复杂。「……我名下位于马来西亚的三楝别墅,全部都给我最爱的女儿——秋凉,谨以此来弥补我对她的愧疚和遗憾,在她的成长岁月中,没有尽到为人父的责任,我希望和我的合法妻子夏云合葬,葬在她所生长的土地上,只愿生不同衾死同|岤……」
在众亲属的惊呼窃语中,秋凉沉默的像座雕像,一袭的黑衣,衬得她的肤色白皙没有血色,神色漠然,像事不关己。
「这……这太过分了,居然把那些房子都给她,那我算什么?我的莤雅就不是他女儿吗?」雍容的中年妇女不满的先嚷了出来,她是二姨太。
「你已经拿到股份了,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我儿子为什么不能管公司,光当那个什么副总裁有什么用。」这回说话的是大姨太。
「哼!他什么时候立这份遗嘱怎么我都不知道。」最乖张的是死者的小儿子。
「各位各位,秋先生的这份遗嘱完全具有法律效力。」律师严肃的说,惹得一干亲属又是忿忿不平。
律师不再理会那些人,转向沉默的秋凉,「秋凉小姐,秋先生的不动产已经属于你,还麻烦你签署一份文件。」
「他们现在住的房子也都是我的吗?」她微偏著头,平淡的不见丝毫情绪起伏。
律师微怔一下,顿时,争执的亲属也安静了下来,各个都瞠大了眼睛瞪她。
「是的,马来西亚三间的别墅里,住了两位夫人、两位少爷和一位小姐。」律师轻咳了声,据实以告。
「那好,让他们搬出去吧!我的房子不给他们住。」秋凉淡然道「我委托你把房子都卖了,钱全部捐给福利机关。」
吸气声清晰可闻,刹那间,咒骂声不断,还有人激动的晕倒,现场更见混乱。
「还有,我母亲生前交代过,要离他远远的,所以,他们不能葬在一起,既然生不能在一起了,死了也给她一个清静吧!」
秋凉转身离开,在这细雨纷飞的雨幕中,关戎沉默的为她打著伞,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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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倾下的雨丝轻轻的落著,辉映著天幕一片暗沉,秋风秋雨,怎不愁煞人心。
车子一路往前开,回首来路被雨所遮蔽,眺望去路,又是在雨幕之中。
秋凉看著他的手稳健的操控著方向盘,车里很沉静,这样的沉静已经持续半小时了,她相信,她不开口的话,这沉静还会一直持续到地老天荒。
「你都没有问题要问我?」她问。
「没有。」
这就是关戎,面对那么戏剧性的一幕,也不触动一丝的好奇心,在此时,她难得有了一丝的笑意。
「当你说要捐出遗产时,我只怕你当场被分尸。」
她淡淡一哂。「拿钱做公益事业,总比让他们花天酒地来的有意义。我有手有脚的,不怕没钱用。」
况且母亲留下来的遗产,已够她不至于太过拮据的度过上半生了,而且她的物质欲望向来不强,简单的面包、水果,已能让她三餐果腹了,再加上奖学金、研究金、各类奖金,也足够她过优哉游哉的学生生活;父亲留下的遗产,于她并无益,而且,她是死都不会从他那里拿一分一毛。
车子一路往前驶,上了高速公路,窗外飞逝的风景,一幕幕的快闪过去,而她的思绪也跟著快速运转著。
她细细的瞅著身旁这个男人,他们也相识数年了,没来由的,在此刻,和他的关系竟是如此的让她感到疲倦,如同这雨,看不到前方,看不到未来。
这样没完没了的下去要到何时?
他放纵、他游戏风尘,她看不到他的真心,和他在一起像一场游戏,而她想自由,想自己一个人,而不是一颗心总被吊在半空中,上不上、下不下,不是被灭顶,就是窒息。
她在乎,她太在乎了!她在乎的东西,她会死死的拽在手里,绝不让出一丁点,所以,趁她现在还不够在乎时,还是放手吧!
她决定要退出这个游戏,三年了,游戏该结束,她不玩了!
她轻声的说话了,「我们分手吧!」
吱!
轮胎发出尖锐的声音,车子紧急煞车停在了路肩。
砰!
她重重的往前倾又往后倒,五脏六腑一阵翻涌,后面也传来急促的煞车声和咒骂声。
「你下车!」冰冷的话语迎面朝她砸来。这男人翻脸跟翻书一样快,只见他冷漠的侧脸、绷紧的脸部线条,都说明了他不甚佳的心情。
「好,我下车。」
她打开车门下车,他的跑车咻的一声扬尘而去,而她陷在车阵中。
在细雨中,秋凉无奈的看著眼前的车流,在高速公路上没有计程车可以搭,也没有人行道可以走,从这里到下一个交流路,还要好久好久哪!
这男人怎么连把雨伞都不留给她,任她可怜的站在风雨中。
她拢了拢头发,摆出一个最迷人的pose,开始对过往的车子挥手。
这段高速公路虽说车辆不多,但她往那里一站,也是很有招人的效果,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了下来,从窗内探出一张年轻的男性脸孔。
「小姐,上车吧!」难得是个白面书生型的人,她礼貌的回他一个笑。
然而,一阵刺耳的煞车声在她身后响起,她惊跳了一下,熟悉的跑车赫然又出现了。
透过黑色的车窗,秋凉也能感到一道视线冷冷投来。
「上车。」
不待他再吩咐一次,她对那位好心的男子抱歉的笑笑,摸了摸鼻子识相的坐进车里。
英俊的脸上没有往日的傲慢与自信,关戎额上的青筋隐隐抽动,她的视线又转向车外,专心看著窗外移动的风景。
随著风景移动的越来越快,秋凉小心的瞄向了车速表,心跳也随著不断攀高的数字而加快。
车子以可怕的高速在行驶著,眼看就要撞向前面的车子了,她尖叫一声,关戎猛打方向盘,转向别的车道,避开了前头的车,她的身体一晃,撞向旁边的车门。
「你再说一次。」他低吼,视线紧盯著前方。
她咽了一口口水,紧紧抓住车子的椅垫,指节几乎泛白了。
她知道「骨气」要选对时间去发挥,她知道现在是不能和一个疯子讲理由的,她知道她一直不太坚持,她知道她一向受不得严刑逼供……
「秋凉,你有胆就再说一次!」
去他妈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要和你分手!」她大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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