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通灵女择灵（2/2）

“倒也是，只是清一真人器重她，她自个也是心无旁骛，哀家也真是差点忘了择灵还这般年纪呢……”有莲稚的安抚太后自然松懈下来。

“太后这话，就是对择灵修行的肯定。”舒了一口气，择灵淡定的回应，一点没有刚才的失态尴尬。

“好孩子……虽生在关家，你却一点也没沾染上他们心浮气躁的性情，往后你定然大有可为。”太后还是很满意眼前这个女孩的，打心里认为这是关家里的清流之女。

“您这话便言重了，这世道上有人求富贵，有人求安稳，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他们偶尔找错路子，浮躁贪心却也说不上的。”择灵不经意的皱了眉，好像很不认同，“您想，若无长辈们支持，择灵又如何能与真人、与神明结缘呢？”

“好……好……”太后并没有发现择灵的异常，“咱们关家能出一个你这般脱俗的人物，也是福气了。”

择灵莞尔一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直觉这女人不简单，这流露的一点破绽就凸显了择灵目的不纯，绝不只是跟随太后精修这么简单。

“凌羽今个也陪哀家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方才择灵与太后说话时还是依旧有意无意的看向我，真的是浑身难受，赶紧应下一声行礼退出去。

莲稚送我出来的，看我的样子有些发怵，咯咯的笑起来。“夜千婕妤这般狼狈奴婢还是第一次见，难得啊。”

“你可别提了，这择灵姑娘的眼珠子都快掉到我身上了，你说我是个男子她看我还有理由，可我是个女子啊……搞得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个常人了。”我忍不住开口抱怨，话语中多少带了些不满。

“婕妤说笑了，择灵姑娘没恶意的。”莲稚笑着开解。

“不是说太后带回来两个女子吗，还有一位今日怎地没见到？”我看看周围，忽然想起来了。

“另一位是奴婢家族的四老爷的女儿持盈。”莲稚听到这收敛了笑脸，“奴婢家族是太后家族的旁系，所以我和持盈、择灵都算是太后的族女。”

“下次再来看望太后但愿不要碰到择灵了。”我点点头，离开了建章宫。

……

看看日头差不多晌午了，去圣宸宫送些吃食后直接转去了太医院。或许现在就容允可以让我能自在些。

刚好是午时，轻车熟路的转进容允的偏僻院落，果然，赶巧蹭上一顿饭。

“见过夜千婕妤，您怎地这时候来此……”容允应该还没来得及用膳，刚配完药回来，此时身上还有显著的草药味。

我看向冬儿。

冬儿很聪明退出去了，守候在外面。

“我来蹭顿饭，这个时候回宫多半没膳食了。”我一点也不见外，绕过容允坐在了他给自己盛好饭的位子上。

“这……不合规矩。”容允嘴上虽然还是有些拒绝，但神色开始犹豫。

“容允，这是你的地方，要我邀请你吗。”眼眸明亮，我期待的看向立在桌案边的银发少年。

容允看向我，深吸下口气，“容允不敢，夜千婕妤要在此用膳是在下的荣幸，在下去为您再添几味膳食。”

“容允，这样客气你真的舒适吗？”我没有再阻拦他，而是拿起了筷子夹起一口蒜蓉青菜吃起来。“只要你不嫌麻烦，我也不阻拦你了。”

杵在门口的少年逆光而站，看不清他的脸，但光晕从他周身溢出，俊逸而神圣。迈开步子，没有了犹豫不决，容允落座在与我相隔一个位子的地方，从容的为自己添了一碗饭吃起来，不时夹起靠近自己的菜搭配着。

“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别避开我，好吗？”我没有抬头，只是筷子停顿下来，额发因为我垂着头而遮挡了些许脸颊，让人看不清我的样子，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有些请求的意味。

天知道眼前这个女孩说出“我喜欢”三个字的时候容允的心都揪起来了，眼前人是心上人，可这违逆的事根本不可能。但……她说喜欢和我在一起啊……真的能做到视而不见置身事外吗？

“对不起夜千婕妤。”容允也停下来，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婕妤若不怕万劫不复，容允固然也不惧。”

我自然听出容允话中含义，“我进宫是没得选择，哪个女孩会喜欢被支配人生呢？这座深宫待久了我怕是会迷失了本心，你明白吗？”抬起头来，眼眸暗淡无光，只见过两次的人我就吐露了心扉，连自己都不可思议。

“容允愿时时聆听婕妤的烦恼，只要婕妤不嫌弃，容允愿一直守候在太医院待命。”起身行下一个标准的臣子礼仪，容允在此刻心中立誓，此生不负。

我起身去扶他，四目相对，那双异瞳中满满的温柔与心疼。心中最柔软一处好像闯入了什么，这般纯粹的情绪我只在父母的眼中看到过，脑中浮现的是进宫一年多所受的委屈和不甘，张开双臂环在容允的脖颈上，贴近少年的耳畔说道，“谢谢你，容允。”不再犹豫，起身来离开。

分明不过几次相见，我理智的心性像沦陷了一样接纳这个银发少年，或许在身体抱恙时他来看诊，第一眼相望时就有了些莫名的悸动……轻微到自己没有察觉。

怀中残留着少女的体温，让容允半天不动的回味着，自己对她是特别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