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掠夺(2/2)
七七喜欢南祁止。
我想要永远和哥哥在一起。
南穗的眼眶潮湿,她看着傅景珩,男人的面庞神情像是蒙上了一层雾色,她看不清他此时的情绪。
“情书是我是写给你的。”南穗认真地告诉他,“是给你的,不是赵煜。”
傅景珩抱着她的手在颤抖,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有无数种说不清的情绪充斥在他心口。
欣喜,兴奋,恐惧......更多的是绝望。
他忽地想起南穗参加《聆听》综艺访谈时她说过的话。
她有一个喜欢十年的人,也再不会对其他人动心。
傅景珩原以为是赵煜。
他像是妥协般地匍匐于地,朝着她低下骄傲的头颅,跪在她面前。
他想通了,那人是赵煜就是赵煜吧,至少他拥有过她,而赵煜没有,这便足够了。
他会用尽一生,陪在她身边。
同以往那样跟在她身后,注视着她,只要她不讨厌也不再排斥他,他便得偿所愿。
可现在,事实摆在他面前。
从初一那年到至今,占据了她人生中最青春年华的十年,她捧着那颗鲜活热忱的心脏,双手奉赠给他。
他们互相喜欢,却遗失中间他不在的那八年。
傅景珩头一回觉得,他做错了一件,他极其难以承受的事。
他甚至因为她的逃离,将她桎梏将她囚.禁,想要用强硬的手段把她留在身边。
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
半晌。
傅景珩的心脏重重地收缩了一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是不告诉,而是不能。
少女时期的暗恋其实是一件很美好,亦是令人怦然心动的事情。
在她无比不堪,无人偏爱的日子里,有那么一个浑身散发着光芒的耀眼少年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是极容易产生难以磨灭的悸动。
对于她来说,对他的喜欢是弥足珍贵的记忆,是需要埋藏心底地,刻骨铭心的仰慕。
南穗永远记得在班主任发现并夺走情书后,她在走廊上被罚站的那天。
她当时的同桌楚恬在下课后走到她面前。
南穗至今也能清晰地回想起楚恬当时看她的眼神。
好像她就是一个怪物。
“我看到你写的情书内容了。”
南穗的心跟着一颤。
“你涂黑名字前我就看见了。”
楚恬搓着胳膊,厌恶地呸了声:“我不要和你同桌,等会儿我就给班主任打报告,我要换座位。”
楚恬像是看她一眼就觉得难以忍受,她上下打量着南穗:“居然喜欢自己的哥哥!”
“真的好恶心!”楚恬骂了句,“你们两个生出来的孩子也是神经病。”
楚恬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尽数泼在她头顶,她看到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同学们看她的表情,对着她指指点点,她瞬间就崩溃了。
她不害怕别人对她的看法,她只是害怕哥哥对她的看法和眼神。
万一知道她对他产生了畸.形的想法后会有什么想法。
会不会和他们一样觉得她很恶心。
于是南穗撒了谎,她死咬着说那是她给赵煜写的情书。
当时年少,她不明白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如果相互喜欢,成年后是可以在一起的。
南穗像是回到那个绝望又狼狈的下午,被她压抑已久的泪珠子顺着脸颊滑落。
傅景珩无法控制地抬手,修长的手指上还印刻着一道明显的齿印。
他将她按到胸膛,用指腹轻轻地触碰她湿漉漉的眼角。
傅景珩的下颌抵在她脑袋上,他语速缓和而耐心,带着颤声:“不恶心,也不是怪物。”
南穗的情绪被他的安抚缓缓平息,吸了吸鼻子:“可我还是有点难受。”
“哪里?”
她承认,他的失控与爆发导致她当时确实有点不知所措。
可是喜欢一个人是喜欢他的所有,他的全部,包括缺陷。
她能包容,也会去保护他。
但是他的不告而别,丝毫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甚至于后来用其他身份接近她,看着她再次喜欢上他。
她狼狈的两次喜欢,都彻底地,栽在他身上。
他并没有很喜欢自己。
南穗明白,感情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公平的,可她始终一根筋,执拗地想要他更爱自己。
她慢吞吞地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我觉得你喜欢我没有我喜欢你的感情深。”
傅景珩静静地凝视她的面庞,看了很久很久,他低头虔诚地在她眼睫覆上一吻。
有些话,他说不出口,但会用行动来表达。
她还太小,不明白他对她的感情。
是那种能够为她去死的喜爱。
......
凌晨十二点半。
南穗靠着酒精倾诉过后,整个人头昏脑胀,她的嗓子发干,稍微有些哑。
见她的情绪渐渐缓和,傅景珩抱着她起身,突然地腾空,南穗睁开眼与男人面对面:“你抱我做什么?”
“我们现在还处于分手状态,你不要乱占我的便宜。”
她喜欢他,可心里总有个小小的疙瘩烙在她的胸口,南穗逃不开他对她做的任何亲昵的举动,也会被他的所有所有吸引。
南穗知道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很矫情,可那又如何。
年少时她从未得到过爱,她就是想要别人喜欢她,想要他更爱她。
或许这样,她才会觉得。
这辈子他给予她的那份爱足以弥补她曾缺少的所有东西。
傅景珩没有回答她的话,拉过她的腿夹在他的腰,抱着她走向里面的房间。
他单手揽过她,用脚踢了下,然后发现门纹丝不动。
傅景珩抱着她去另外一间房间,情况和刚才的情况一模一样。
俱乐部里的门,包括大门以及三间卧室的门,都被人锁了。
“......”
南穗被傅景珩重新抱回沙发,半边身体落入柔软的沙发,她看到男人半蹲在旁边给她脱鞋子。
傅景珩的手背贴着她脸颊,只一瞬他收回手,轻声呢喃:“睡吧。”
南穗很困,但她能猜到应当有人专门把卧室的门都锁上,也就是说她和傅景珩就只有这张沙发可以睡觉。
“你......”
沉默了会儿,南穗闷闷地,带着懊恼又不爽的语气:“你要不要,在沙发上睡。”
傅景珩拉过薄被盖在她身上,轻笑:“怎么睡?”
“......”
“就在沙发上睡啊,能怎么睡。”南穗嘟哝。
他整个人陷入昏暗里,双眸落在她身上,声音压得很低:“睡吧。”
南穗的好心被拒绝,她怔怔地又无措地看着他。
她猛地拉过被子,背对着他,小声道:“睡就睡。”
这里很僻静,狂风也悄悄散去,窗底铺满浅浅一层月光。
傅景珩关掉手机的手电筒,就这样看着她的背影。
他想起南穗刚才对他说的话,心脏像是被无数根密密麻麻的针扎过。
他的脊背僵硬地弯成了一把弓。
如果真的是她所说的那样,他们之间到底错过了多少年。
傅景珩阖着眼,垂下的眼睫颤抖。
如果他能够隐忍,足够克制地等她长大。
他们的结局会不会和如今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