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寒毒发作（2/2）

白仙师有恩必报，程晚不能反对。

“好了，你去收拾吧。我这郁离居没有随侍，平日就我一人。除了饭食有人送来，其余诸事都需要你亲自动手，你可清楚？”白垣祯转过头来面带微笑看着程晚。

“是！”程晚还没从被这巨大的幸运砸得眩晕里醒过神来。

若是平日，他必定会推辞，可是面对这实打实的好处，程晚选择顺从本心，没有拒绝。

他四肢僵硬地对着白垣祯鞠了一躬，然后机械地走了出去。

走出白垣祯房门，被室外的风一吹，程晚这才清醒了些：这不是做梦，自己真的能和白仙师一起住在郁离居了！平日众人仰望的神仙般的人物，日后自己都可以天天见到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激荡，环顾着这个清雅的院落：整个郁离居并不算大，最高的建筑也只有三层高。院子大门正对着的是正厅，侧面是东西厢房，院门口两株梨树，已经结满了青色的梨子，想必熟了后定会清甜可口。

整个院子清雅别致，庭院幽深，回廊曲折纵横。院中种着一株桂花树，旁边便是假山荷塘。院中绿植除了那株鬼面兰名贵些，便没什么别的稀罕物了。

白垣祯的卧房就位于正厅和东厢房之间，窗户开得比一般屋子要大些，屋前廊下挂着几只精巧的护花铃，风一吹便清脆作响。

程晚站在院中，看着西厢房的位置，决定选择紧邻大厅的一间作为自己的卧房。

他不敢选择东厢房紧挨着白仙师，西厢房这个位置，只要打开窗户就可以远远地看到白仙师的窗户，程晚很喜欢。

程晚推开西厢房房门，房间倒是通透明亮，但屋中陈设简单，除了一张木床，便只有靠窗位置有书案一张、小塌一张。

不过程晚并不喜欢卧房很大，就这样小巧就好，够私密安全。

家具上有一层淡淡的灰，看来有人定期打扫，只是打扫得并不频繁。程晚也不再客气，自行到后院找了个小桶，一张抹布，打了水便提回来开始动手打扫。

他从没做过这些粗活，做得异常缓慢笨拙。程晚并不觉得做这些事情无趣，相反，他觉得这些事情比琴棋书画都有趣得多。

他心情大好，一边干着活，一边畅想着日后在郁离居的日子。

白垣祯背着双手站在廊下，微风轻轻吹着回廊两边的薄纱，日头照在他脸上，让他本就苍白的脸显得更没血色，甚至皮肤都有些透明，隐隐能见皮下的青色脉络。

“师尊，昨晚那么大的事，您怎么不通知弟子？”胡不归急匆匆从门外进来，关切地朝白垣祯走去。

“叫你来做什么？让你再像上次一样被我连累？”白垣祯说完，然后转身往屋中走去，“先进来再说吧。”

胡不归见白垣祯身形有些不稳，连忙上去搀着他，却被白垣祯拒绝了：“不妨，这次比往常好得多。”

白垣祯盘腿坐在榻上打坐，脸色苍白至极。

胡不归一边给香炉里添些檀香，一边关切地问道：“师尊，要不要把大师姐召回来？”

白垣祯闭着眼，道：“不必了，她那边事情要紧。我无碍，喊她回来作甚？对了，你莫要把我寒毒发作的事情告诉她和谭悦。”

“是，弟子明白。”胡不归停了手，跪坐在白垣祯面前。

“不归，我们当时对程府凶手的判断出了问题。”白垣祯睁眼看着胡不归，道：“我们之前猜测他可能是个修为很低的会邪术的修士。但昨晚我与他交手的情况来看，他的修为并不低。”

胡不归神情凝重地道：“师尊，您细说。”

白垣祯道：“昨晚半夜，我感知到古钱发出了警示，便用轻功直接去了程晚的房门外，发现那人正准备摸程晚的头。”

程晚是天煞童子命，除了知道生辰八字，还需要摸骨来确定他的命格。正因如此，白垣祯当年才告诉程员外夫妇，不可让除了他们夫妇外的人触碰程晚的头颅。

“我猜测他是程府血案的凶手，因为之前判断他修为不高，我也没用灵气，直接用剑气对付他。他被我剑气所伤后直接化成黑烟，还试图去摸程晚的骨。我便知道这人修为起码在金丹之上，便用灵气结了个缚灵结界直接将他缚住，但他还是消失在我的结界中了。”

白垣祯苦笑了一下：“是我轻敌了……还搞得寒毒发作，差点让外门弟子处尸横遍野……”

若不是他强撑着脑中最后一丝清明，扶着程晚回到郁离居，只怕外门弟子处早就被他冻成一片冰封之地。

“师尊，弟子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程晚会在寒毒之下安然无恙？”胡不归疑惑道。

白垣祯眼中闪过一丝悲哀，自嘲道：“是啊，为师也想不通。为师找了这么多年的解毒方法，想破了头，别说解毒，连缓解寒毒的方法都没找到……没想到到头来竟是这个孩子帮了我。”

这孩子还是被白垣祯视为“当年爱多管闲事，留下的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