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投桃报李（1/2）

“我在洗澡不方便，仙师请回吧……”

程晚话音还未落，那人已经不客气地推门进来了。

程晚背对着他，坐在浴桶里，猛然听到背后的开门声，一下把自己肩膀全部淹到水里，非常窘迫。

白垣祯见他这样，笑道：“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程晚背对着他不吭声，但看得出来他在轻微地颤抖。

白垣祯叹了一口气，慢慢朝着程晚走了过去。

程晚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双手紧紧地抓住浴桶边缘，将自己的头也埋在手臂间，似乎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隐形的……

白垣祯不知道程晚因为身体瘦弱而自卑，从不在人前裸露身体，这是第一次被人看见他不穿衣服的模样。

感知到身后之人一步步的靠近，程晚内心害怕、羞耻一下到了极点，他颤抖得更厉害了，几乎是哭着吼了一句：“别再过来了！”

听到程晚强烈的拒绝，白垣祯真的停住了脚步：眼前的少年身体瘦弱，脊骨凸出，肋骨根根分明，身上还带着诸多淤青，像只可怜又无助的小动物一般缩在浴桶里，浑身都在颤抖。

“别怕，我不过来了。”白垣祯轻柔的声音里带着快要溢出来的怜惜，“我只是过来给你送跌打损伤的药，顺便告诉你，鸡汤很香，我都喝完了。下次，还可以给我做吗？”

程晚听完白垣祯的话还在颤抖，也没有说话，半晌才背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白垣祯极力掩饰着声音里的叹息，柔声道：“那我出去了，把门给你关好。记得给自己上药。”

程晚没说话。

白垣祯转身出了房门，从外面轻轻带上房门，听见屋内程晚低声压抑的啜泣声。

“唉！”白垣祯叹了口气，心里难受到了极点，快步走回自己房间，点上檀香，又念了好几遍清心咒来平息内心的悲伤。

白垣祯一向起得晚，但第二日一大早，程晚房内刚掌灯他就起来了。昨晚道歉失败，他一晚上都没睡好，满脑子都是程晚缩成一团不断颤抖的样子。

程晚收拾好要去上课了，他刚出门，便看见白垣祯站在院中看着他，似乎想要跟他说什么。

程晚低着头没看白垣祯，对他鞠了一躬便走了。

白垣祯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呢，人家就走了。他只得站在原地看着程晚的背影，然后讪讪地回到房内。

上午，万华峰派晏青川来提醒白垣祯该选拔亲传弟子了。

按照惯例，九曜宫所有峰主三年就要选一次亲传弟子，以扩充九曜宫实力。如今千竹峰十多年都没有选过亲传弟子了，最近一次还是十三年前白垣祯破例收胡不归为亲传弟子。

如今千竹峰外门弟子都有三百人了，若这次再不选拔，只怕对九曜宫、对外门弟子也无法交代了。

白垣祯坐在潇碧殿主殿椅子上品着茶，听着晏青川转述叶龙泉的话。

“师尊说，只要白师叔答应选拔亲传弟子，白师叔有什么条件请尽管提。”晏青川道。

白垣祯放下手中茶杯，问道：“这话当真？”

“自然真，是师尊亲口许诺。”晏青川微笑道。

“那我可不客气了。”白垣祯道，“这样吧，我也不要多，就把你们万华峰那飞仙台给我就行。”

莫说飞仙台是玄天仙尊入大乘境的地方，即便不是，那也是万华峰的门面，如何能给别人？

白垣祯这要求提得实在太刁钻过分。

“这……”果然，晏青川面露难色。

他实在没想到白垣祯竟提这种要求，笑道：“飞仙台离千竹峰远不说，对白师叔也无什么实在的好处，白师叔不如换点别的……”

比如仙家法器、仙家灵药什么的。

“我千竹峰要什么没有？”白垣祯开始耍无赖了，“独独就是缺飞仙台这么一个奇景。怎么？给还是不给？”

晏青川摇摇头笑道：“这个……弟子还真没有办法替师尊答应。这样吧，弟子问问师尊，看师尊的意思。”

“你去吧。”白垣祯说完正要离开。

“不必，我通灵问即可。”晏青川生怕白垣祯反悔，竟要当场问叶龙泉。

白垣祯看着晏青川，无奈地笑着坐下，道：“你问。”我还不信你师尊这种条件都能答应！

晏青川背着白垣祯低声在通灵阵里说了几句，然后转过身来对白垣祯行礼：“白师叔，师尊答应了。”

白垣祯手里的茶杯盖“噗通”一下掉到茶碗里，瞪大眼睛看着晏青川，不可置信地问道：“这……这你师尊都能答应？”

晏青川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胡不归在旁边眼睁睁看着白垣祯吃了个哑巴亏，心里暗笑。

堂堂峰主，说出口的话自是没有再咽回去的道理，白垣祯只得道：“那……好吧。不归，你与玉粟、谭悦商量一下，看看这次亲传弟子选拔的规矩该怎么定。”

“是！”胡不归应道。

“白师叔，弟子告辞。等千竹峰亲传弟子选拔规矩出来，弟子再来帮忙。”晏青川对白垣祯行礼道。

“去吧！”白垣祯捂着额头道。

胡不归见晏青川走了，对白垣祯道：“师尊，再选个亲传弟子未必不是好事。”

“人都废了，还误人弟子干什么……”白垣祯头痛不已。

“师尊切不可这样说，弟子入门时，师尊已身中寒骨钉，不是照样把弟子教出来了吗？”胡不归道。

“那是你资质好，若是……唉，算了，听天由命吧！”白垣祯此刻心里直后悔自己刚才要提那样的条件，应该提个让叶龙泉更加无法容忍的条件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