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四】出庄（1/2）

张良屋中，穿着大红喜服的女子和白底蓝裳的男子隔着一张桌案相对而立，气氛略带□□味。为了保持和对面的人视线相对，鱼凰微抬着头，脸上还带着微笑——明显傲娇属性。

张良很是淡定地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女子，笑意若有若无。

胆敢威胁他的人，不是没有——但是一个完全没有气场的人也敢这么威胁他？

不过鱼凰完全是不知不觉就被赶成这样了。

半个时辰之前，张良送来了鱼凰的早饭，就在张良要离开屋子的时候，鱼凰叫住了他。

“张良先生，你能不能借我一套衣服？”张良顿住，转身，打量打量鱼凰，微微皱眉：“我的？”“不然呢？”鱼凰略歪着头一脸天真样——除了张良的衣服，她还能借谁的？张良沉吟思索片刻，不着情绪地开口：“鱼姑娘想出庄？”

鱼凰：“……”

谋圣的名号果然不是吹的……她不就借了一套衣服么怎么就这么彻底地暴露了自己的意图了？数下来她从头到尾也就讲了两句话啊！鱼凰生生压下自己的震惊之情、好奇之心以及挫败之感，心下一横果断承认：“先生所料不假，鱼凰的确想出庄。”输人不输阵不是？“所为何事？”张良不动声色地问——从先前的种种迹象看来，除非这个人神智不清，否则不会眨眼之间就改变心意想要开溜。

鱼凰纠结了——可以说她是想逛街吗？她还从来不知道在古代逛街是个什么感觉，何况来的是桑海！不去走走实在太可惜了！当然，除此之外，既然自己是被设计的，那么，走出小圣贤庄的势力范围，或许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或事的可能性也会大一点——然后或许会有新线索。

“因为……”绞尽脑汁，鱼凰觉得还是从衣服上做文章好，“我想自己买两套衣服。”“哦？”张良挑眉。感觉对方可能不大相信，鱼凰进一步补充说明：“这是我的习惯：吃穿用度之物要自己经手。”张良唇边笑意加深：“良明白了。不过……鱼姑娘身上，有银钱吗？”

鱼凰：“……”

僵硬一秒钟，鱼凰微笑：“张良先生果然善解人意，鱼凰正打算接下来向先生借一些银钱。”伪君子不如真小人，直截了当地表现得无赖一点，应该可以适当取信吧？嗯？鱼凰是这么想的。

问题在于，张良不是很希望鱼凰跑出去。

眼前这个人到底是明不明白她这张脸会给她自己招来多少麻烦事？

“若是良不允呢？”

鱼凰看着张良淡淡的笑意，弱弱地问了一句：“不借钱，还是不让我出去？”她很希望是前者。“不借。”听到张良这么说，鱼凰就要松一口气，没料到张良又说，“也不让。”

鱼凰：“……”

张良看了看鱼凰，慢条斯理地说：“姑娘还是好好呆在房间里，较好。”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忽然想起了什么，补上一句：“当然，若是姑娘执意要走，良自然也是拦不了的。但，不告而取是为偷，这个道理，姑娘应该明白。”刚想着等他前脚一走就翻衣柜——听到这里，鱼凰嘴角直抽——敢情这个人真是属狐狸的，明摆着警告她别擅自“借”他的衣服。

从来心高气傲的鱼凰岂有善罢甘休之理，心念一动，装出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问：“如果鱼凰真要出去，先生也不会拦着，果真？”由于背对着鱼凰，所以张良眼里的疑惑没被看到，鱼凰只听到他应了一句“不假”。“嗯……不过一个穿着嫁衣的女子在大街上抛头露面，难免引来好事者，愿意听故事的人当然也不在少数。”鱼凰若有所思地点头，满意地看到张良终于转过身。某狐狸还是面无表情，鱼凰果断地再加上一把火：“若是有人买东西不付钱，店家也势必会问起来人的身份……”顿了顿，鱼凰再次提醒了张良一句，“人而无信，不知其可，张良先生，你说是不是？”既然你说了不拦着……说到这里，鱼凰停了下来，笑意吟吟地看着脸色终于有点不对劲的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