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小剧场】拜年（下）（2/2）

嗯？看来这个少年和云初颇有渊源——鱼凰如是想，显然是又发现了一个挖掘资料的好去处。

张良则不尽然。脸色有些沉地看着这个貌似有自言自语习惯的阴阳家弟子，暗自揣测他与鱼凰过去的关系该是如何。听着他一口一个“师姐”地叫唤，鱼凰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也是东君门下弟子？”少年便笑了，明朗的笑意全然不同于她印象中阴阳家的神秘：“自然。我与师姐是同一批入门的。”鱼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位兄弟，不知东君大人如何吩咐？”张良见此适时插嘴。少年像是才注意到张良，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惹得张良对他的好感又降了几分。“想必公子便是师姐的夫君张良先生吧？”少年礼貌地问，抬手行礼，“久仰。”张良微微眯了眯眼，嘴角带起一丝笑，礼数十足地回应：“不敢当。”

鱼凰看着这两个人的动作，脑中莫名其妙地跳出一句“相敬如宾”——顿时眼角抽搐。

张良注意到鱼凰神色怪异，有些许疑惑：“初儿，你怎么了？”鱼凰大骇——刚才自己的想法绝对不能被张良知道，要不然就完了……眼神一扫看到小师弟，迅速转移话题：“呃，我在想，好久没见到师傅他老人家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不料听到这句话，张良却是眉角一跳，一旁的少年则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鱼凰一阵，慢吞吞地开口：“师姐，你刚才说，‘师傅他老人家’？”鱼凰被少年看得有些无措，心里隐约闪过什么，却没能反应过来，一边回应一边求助地看向张良：“呃，有什么问题吗？”张良暗暗叹了一口气，不露痕迹地转了话题：“小兄弟，初儿很想见见东君大人。”“嗯……师傅倒也十分想念师姐你，不过……”少年有些无奈地说，“前几日师傅不知为何忽然闭关，想来现在是出不来的。”

听到这个消息，鱼凰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失落——毕竟她是个冒牌货，可毕竟她还是很想见见东君是什么样子。“但你们既然来了，不如就用过早膳再走吧。”少年轻浅一笑。“初儿，你认为呢？”张良偏头看向鱼凰。“啊？”鱼凰有些惊讶张良会问自己的意思，不过此时肚子确实饿了，也就不推脱，“嗯，好啊。”“那二位随我来。”

少年将二人带到东君殿附近的一间房间里。

“稍候片刻，便有人讲饭菜送来。”少年说完转身要走，被张良叫住。“小兄弟。”张良见少年停步，便向鱼凰怀中来取白兔。鱼凰这才想起张良路上说过的，这兔子是要送过东君的——不过仍是不舍。“哎，张——咳，子房，你说这兔子能不能不送啊？我们也算是与它共同患难一次，我很舍不得啊……”鱼凰委屈地看着张良。

张良：“……”

就这么两日功夫便难舍难分，要是过上个把月该当如何？这兔子果然留不得。想到这里，张良决然道：“不可。”鱼凰只好万分无奈地将白兔抱上。岂料这兔子像是预料到什么一般忽然转醒，目光灼灼地扫视着张良。张良怎么会怕一只兔子？手依旧往前伸，并且警惕地随时准备揪住落跑的兔子。白兔像是洞察了他的防备，倒是不跑。

一个转身往鱼凰怀里窜……

死命地蹭，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还不忘叫唤几声。

张良：“……”

“张良——咳，不是，子房，你看它也舍不得我哎……”鱼凰再次充满期待地说。谋圣大人的目光完全冷了下来，一掏一握，便利落地揪住了白兔的耳朵将整只兔子提了起来，雪白的毛团在半空中挣扎扭动，“嘶嘶”乱叫，红红的眼睛求助般看着鱼凰。“你不要这么残忍啊……”鱼凰看着心疼得很，就要伸手来夺，被张良抢先一步扔到看呆了的少年怀里，又是一记目光，鱼凰不得不乖乖闭嘴。

“这……”少年愣愣地看着怀中不安分的白兔。“这是送给东君大人的礼物。”张良理理衣袖，从容道。“呃，好，我一定收好，等师傅出关时便交给他。”少年抱紧白兔，脚步有些不稳地出了房间。

“张良，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鱼凰很是不解。张良笑了笑：“一个礼物聊表心意而已。”鱼凰撇撇嘴，对这样明显敷衍的答案不予置评。哎……东君大人的私事岂可就这么轻易说出来？若是东君大人知道了，那我所托之事岂不是要付诸东流了。

张良一边倒茶一边暗想。

月神最喜欢的便是有灵气的白兔，此等机密之事我岂可随意告人？

事后鱼凰回忆起这次莫名其妙的拜年之行，最为令她觉得莫名其妙的事情还不是这个，而是她吃过早饭后忽然困得要死，不料躺在床上一睡便到了下午。张良表示没有任何异常，只说她是今日奔波劳累。虽然鱼凰对于这个答案很是不满，但是一时之间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便不再深究。但终归觉得阴阳家这里阴气太重，因此虽然满可以吃了晚饭过一夜再回去，仍是决定当天下午便和张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