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终成眷属(2/2)
“铺铺,盖盖,
过的日子真不赖。
铺铺,平平,
过的日子真正行。
这头枣,那头枣,
一年生个大胖小儿。
这头量,那头量,
不到三年就叫娘。
这头掖,那头掖,
不到三年就叫爹。”
梅兰花仔细听着她们的唱词,都是说的“孩子”的爹娘,一点也涉及不到铺床者本人,听不出辈儿份来。
这铺床的唱词随意性很大。比如,如果铺床的和新媳妇同辈儿,就会说“这头长,那头长,有了孩子叫大娘”;如果铺床的是新媳妇的婶子大娘辈儿,唱词就说“这头拽,那头拽,有了孩子叫奶奶”。这里的“大娘”和“奶奶”,都是指铺床者本人。
床刚铺完,就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拉着一个便盆进了屋。后面还有一个年轻的媳妇嘟念道:“姑姑拉盆,来个小侄。”
梅兰花见状,忙抓了一把糖果给小女孩。
这“拉盆”也是一种民俗。新婚之夜,要由一个未婚的小姑给新媳妇拿便盆。而且,便盆还不能离开地面,要在地上拉着走。一边拉还要一边说。也是图个先生儿子的口彩。
王仕峰只有王灿菊一个妹妹,而且同一天出嫁。就让近当家的一个同辈小女孩担任了此职。王家少不了给小女孩买些东西。
一切都办理完以后,人们推着搡着,把一身便装的王仕峰涌进屋来。
王仕峰一身酒气。看来宴席上被灌了不少酒。他瞪着无神的大眼睛,直直地看了看梅兰花。眼神有些迷茫,仿佛对这个年轻漂亮的女性留在自己房间有些不解。
“阿峰!”梅兰花走近他,深情地喊了一声。经过漫长思念和孤独寻找,愿望终于实现了,梅兰花感到无比幸福和满足,早已忘记了残酷的现实。
“嘿嘿!”王世峰咧嘴一笑,呆傻又回到脸上。
梅兰花的思维回到现实中。也笑笑说:“阿峰,不怕!会慢慢好起来的。”
这句话,梅兰花像是对王仕峰说,又像是安慰自己。说着,上前给他宽衣解带。
长衫脱下后,王仕峰爬上床,一头倒在里边的枕头上。不一会儿,就打起呼噜来。
“难道他连人道也不懂?”梅兰花心想。虽然早就有思想准备,事到临头还是有些怅惘。
见他打呼噜,梅兰花也爬上床。搬着王仕峰的脑袋给他放正,呼噜声立时小了很多。
王仕峰的睡姿很安静。除了顺着嘴角留下来的一道垂涎透露着些许呆傻外,整个睡相看上去很优美。梅兰花心里一热:这睡相,这垂涎,前世的她守护了多半年,都深深地印在脑海里了。所不同的事,前世的这个睡相是个植物人……前世的她,为了唤醒这张睡相,她跟老中医学会了头部按摩。每日无数次地在神庭、上星、百会、天冲、风池等**位进行醒神按摩;还用双手对点揉摩法帮其开窍益聪……
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地把手伸向睡眠中的王仕峰,在他头上的**位上按摩起来。
前世的王仕峰后脑勺上有一个凹陷处。是在公园里被歹徒打的致残的烙印。每次按摩到那里时,她的心就无比愧疚。然而,越愧疚越愿去抚摸。
现在,面对这张熟悉的睡相,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慢慢伸向那个让她十分敏感的部位。
梅兰花的手刚一触到那个部位,还未摸出平凹,王仕峰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瞪着惊恐的眼睛,声嘶力竭地喊道:“阿花,快去叫三哥!”喊完,又没事似地倒头打起呼噜来。
梅兰花惊呆了:这不就是前世王仕峰在公园里喊的、也是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吗?现在这个王仕峰在新婚之夜、同时也是第一次单独相处的时刻喊出来,这决不是巧合!而且,他喊这句话的表情,急切而恐惧,声音清晰而洪亮,一点也没有呆傻之人的含含混混。
这不是穿越过来的王仕峰又是谁?这是神灵在暗中相助,来告诉自己这个事实!梅兰花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顾不得夜深人静新婚之夜有人听房,趴在王仕峰身上“呜呜”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