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地发酒疯防空壕发挥法发解放就事论事计算机(1/1)
吕贝克的二层城堡中,来自波罗的海的海风沿着二楼的窗台吹入,吹动着门廊两边的布帘,咸湿的海味与房间里的焦炭味混杂在一起,反而有些清新的感觉。<br/>这是一间大约有一百多平米的大厅,与冯森的汉堡相比,这间城堡一层采用了石制房屋,而二层则是木质房屋,从外观上看,反而有点像唐式建筑的台基。<br/>维杜金德坐在长方形桌子的前端,而他的左手边,坐着少了半条腿的拉格纳罗,右手边则是来自弗里斯兰的艾拉德,曾经的弗里斯兰国王布博之子。<br/>几名侍者为他们倒了麦芽酒,就俏没声的退出了大厅,合上了大门。<br/>“索布人和维莱蒂人的首领还没来?”<br/>“他们离得太远,也许要下个月才能到。”<br/>粗大的手指上,戴着五个金戒指,维杜金德摇晃着木杯中的酒:“我不是一个天父信徒,没有那么多繁琐的礼仪和虚伪的客套,我就直说了,我今天要谈的,是刀的问题。”<br/>头发花白的艾拉德清了清沙哑的嗓子:“我听说,您的领地和拉拢的武士在今年的冬天遭到了劫掠?”<br/>“是的,卑鄙的法兰克人雇佣了一伙阿瓦尔人,他们行动如风,不敢与我的勇士们正面交战。”维杜金德微笑着抿了一口麦芽酒,“不过他们并没有伤害到我的核心力量,只敢在外围劫掠罢了,并且我的手下阿尔比恩已然驱逐了他们,跳蚤一般的小丑罢了。”<br/>拉格纳罗的嘴角抽了抽。<br/>“我将二位叫来,是为了什么,二位心中应该清楚。”维杜金德的神色逐渐严肃,“艾拉德王子,你的父亲在五十年前被残忍的法兰克人杀死,你还没有忘吧?”<br/>“当然没有。”艾拉德的眼角竖了起来,“当时我才九岁,便亲眼见证了法兰克人的残暴,他们砸碎了我们的神像,活活烧死了我们的祭司,强迫我们缴纳所谓的什一税……<br/>该死的,我们卖一只小猪他们要收税,我们收一斛麦子他们也要收税,我打了一捆柴,他们都要抽走一根。”<br/>“全是屎,这群教士!”说到这,艾拉德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他们宣称所有的东西都是天父创造的,所有的东西都要给神十分之一,这样的神未免也太贪婪了!我们的神,只需要每年祭祀一次即可,但什一税却是每三个月,甚至每个月都要交一次!”<br/>“如果没有查理曼,这群教士只是两只脚的羊羔。”维杜金德不紧不慢地给下了一个定论,“撒克逊有一句古谚语,说,共同的敌人,能让陌生人变为朋友。我想我们都有一个叫做法兰克的敌人,这个敌人无比强大,我的朋友。<br/>事实证明,我们单独的力量绝不足以支撑我们击败法兰克,但是如果我们能结盟,我们就能超越法兰克!”<br/>维杜金德抓住了艾拉德的手腕,这副真诚的面庞,好像他就是一个充满了正义的王子一般:“弗里斯兰人沉寂太久了。”<br/>艾拉德却挣开了他的手:“之所以沉寂,是因为还不到时候。”<br/>“那什么时候才算是时候?”维杜金德拉着椅子坐到了艾拉德的对面,膝盖对膝盖地拉着艾拉德的手,“查理曼比以往更强大了,他征服了伦巴第,他征服了弗里斯兰,他征服了大半个萨克森,他甚至即将去征服伊比利亚,报巴斯克人的仇!”<br/>维杜金德的声音越来越尖利,他从椅子上站起,一只脚踏在桌子上,指着窗外挥舞着双手:“该死的法兰克人卑鄙而又人多势众,他们收买酋长,压迫我们撒克逊人,让法兰克人甚至阿瓦尔人在我们的头上拉屎撒尿!沃登怎么会允许他的战士受到这样的屈辱?<br/>我们等不了了,我们的部民们在刀剑的威压下,不得不改信天父教,不得不学习法兰克语,每一天过去,都是他们愈强,而我们愈弱。<br/>在这样下去,有谁还记得萨克森大酋长维杜金德,有谁还记得弗里斯兰国王布博?<br/>我之所以不停的起义和叛乱,就是为了让撒克逊人记住我,让他们知道萨克森公国曾经是一个只属于撒克逊人的地方,如果我不再起义,那等到下一代,有谁还知道萨克森曾是撒克逊人所独有的家园呢?”<br/>说到这里,维杜金德的声音缓和了下来,他再次坐下,将脸凑得极近,声音中充满了悲戚:“艾拉德啊,我的朋友,你的部民中,还有多少记得曾经的国王布博和曾经的王国弗里斯兰呢?”<br/>艾拉德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他低下了头,有那么一段时间,大厅里鸦雀无声,直到他再次抬起头:“你能拉拢多少人?”<br/>“索布人早就想进入法兰克的领土劫掠了,而由于欧波里特人攻占了马格德堡,维莱蒂人已经勃然大怒,他们会帮我们在东南方牵制欧波里特王国和当地的法兰克军队。”<br/>维杜金德指了指自己:“韦尔登大屠杀激怒了撒克逊的贵族,我能保证,在东伐利亚(伊斯特法利亚)部落,至少六成以上的酋长愿意支持我们,在昂格利亚有三成的酋长愿意出兵。<br/>我本人在吕贝克和石勒苏益格附近招募训练了两千名武士,还雇佣了五百来自基辅罗斯的斯拉夫骑兵。<br/>除此以外,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诺斯人将会派出一千五百人的维京战士,他们将乘船沿易北河南下,报复汉堡对基尔的劫掠行为,如果您愿意加入我们,那么从弗里斯兰,我们甚至能威胁到法兰克的核心区域。<br/>我相信,查理曼是没有办法长出四手四脚的。”<br/>“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br/>“四月。”<br/>“太早了,部民们是不会愿意随我出征的。”<br/>“那你给我一个时间。”<br/>“六月。”<br/>“六月初,在六月五日之前。”<br/>“好,劳沃斯河以东的弗里斯兰酋长们,我基本都能动员出来,以西的可能就不会有那么多了。”<br/>“不论多少,每一份力量都弥足珍贵。”<br/>拉格纳罗一瘸一拐地关上了窗户,重新坐回到桌子边,他看向自从与艾拉德宣誓结盟后便一直沉寂的表哥,问道:“那群阿瓦尔人,你准备怎么处理?”<br/>“是赛里斯人。”维杜金德用手指敲击着太阳穴,“尽管他们与阿瓦尔人很像,但他们并不是阿瓦尔人。”<br/>“那这次叛乱……”<br/>“这是个大隐患,我倒不怕他们想击败我们,怕的是他从后路截咱们的粮道,他们的速度太快了,咱们没有那么好的骑手。”维杜金德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阿尔比恩醒了吗?”<br/>拉格纳罗摇摇头:“还没有,自从被那个盾女一盾牌敲到脑袋,他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br/>维杜金德叹了一口气:“算了,你去安排一下,我想见见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