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不莱梅苦战 完（1/1）
“听着，那个羊倌的仆人们！”一个懂法兰克语的撒克逊俘虏被维京强盗们押到了台阶前，“出于奥丁对你们英勇武士的欣赏，伟大的维京领主格洛尔大发慈悲地向你们发出邀请，那些强大的黑眼睛的斗士，假如你们愿意加入我们，成为维京人的一份子，我们愿意给出伯爵的身份和一块位于诺夫哥罗德的肥沃土地！”<br/>“那是不可能的。”真慧站在高大靖难军甲士的身后，手持一个铁皮喇叭，大声地回复道，“天父的信徒不可能信奉你们的伪神！”<br/>“等你们见证奥丁的伟大时，你们会来加入我们的！”维京人回复道，“既然你们不愿意加入，那我，瓦尔哈拉的强大武士，给出一个提议，拿你们教堂里的金银来换取我们手中的战俘！”<br/>“菲尔茨主教？”<br/>“答应他。”菲尔茨咬着牙说道，“以塞亚说，我曾将我可怜的穷人放在世上，我就是他们的首领，在天上坐在天父的右边。<br/>财富本就不是咱们应该有，而是拿去救福穷人的，相比于一名虔诚的信徒，我更愿舍弃财富。”<br/>“我们同意你们的提议，但每次只允许交换五人，并且只允许由一人押送，并带回交换的财物。”<br/>“聪明的决定！”<br/>在天父的门前，一场近乎于奴隶贸易的行动开始了，维京人将从周围劫来的法兰克奴隶推到台阶上，并在街垒前取得一袋金银。<br/>而僧侣们抹着眼泪，将祭坛前白银的烛台，黄金的十字架以及无数琥珀镶嵌的吊坠搬了出去，除此以外，仓库中的海象牙，水貂皮、熊皮和黑狐皮，驯鹿角、鲸油和葡萄酒甚至还有拜占庭的丝绸和英格兰的蜂蜜。<br/>维京战士们笑嘻嘻地搬运着这些贵重的财物，挑拣着蜂蜜和丝绸。<br/>一个维京战士提起了一张水貂皮笑道：“嘿，伙计们，看这个，我去年亲手鞣制的，卖给了一个斯拉夫的商人，现在我又能再卖一次了。”<br/>“哈哈哈哈，你们看这个，这个驯鹿角是我亲手交到那个穿黑色袍子的人手里的，现在它又回来了哈哈哈。”另一个歪戴着法兰克头盔的大胡子同样大笑道。<br/>是的，不论在哪个时代，海盗都是亦商亦盗，打的过就抢，打不过就交易，靠着龙首船的优异性能，维京人的脚步遍布五湖四海，甚至能跑到阿拔斯王朝去交易，而且获利极高。<br/>阿拉伯作家马苏迪就提到一张黑狐皮可价值高达100第纳尔金币，这黑虎皮哪来的呢？就是跑到黑海上卖货的维京人卖出去的，他们会用这些毛皮换取印度的香辛料、阿富汗的青金石、伊朗的红玛瑙。<br/>中世纪有那么一个时代叫维京时代可不是白叫的，因为他的的确确在军事、经济甚至文化上压制了西欧人一个时代。<br/>经过了一晚上的夜战，所有人都疲惫不堪，尤其是喝了那些迷幻剂的战士们个个都是摇摇欲坠。<br/>天边泛起了一丝熹微的晨光，今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天边的颜色居然翻出了微微的紫色。<br/>龙首战船开到了威悉河边，十来个维京战士甚至扑到船上倒头就睡，在他身边是足以让他们三年不出海的财富。<br/>持着红盾的维京战士满意地站在河边，看着金银和财物被一点点搬到了龙首船上，见着龙首船吃水越来越深，连奥拉夫去世的悲痛都少了几分。<br/>“小瓦格首领！”一声沙哑的焦急喊声打断了瓦格的每秒畅想，那是一个他派出去放哨的骑兵。<br/>“怎么了？”<br/>“小瓦格首领，我在那边看到了汉堡伯爵的援军！”<br/>“什么？！”瓦格立刻瞪大了眼睛，“不可能，为什么会这么快？他们有多少人？”<br/>“不到一百人，但应该只是哨探骑兵。”那个维京骑手下了马，喘了一口气才说，“他们后面应该，应该还有至少两三百人，我将耳朵放在地面后福拉告诉我的，他们的总人数应该在一千人左右。”<br/>“看清他们长什么样了吗？”<br/>“没有，他们都戴着面甲，不过为首的人没戴，他是黑色的头发，眼睛什么颜色我们看不清。”<br/>“该死。”瓦格看着打了一晚上精疲力竭的维京士兵们，再想想之前守在教堂门前的重甲卫士，他下定了决心。<br/>“快，咱们要走了。”他骑着马在维京人中来回呼喊着，“太重的东西不要再带了，快快快，运到船上，法兰克人的援军到了。”<br/>“怕什么？”一个脸上纹着龙尾纹身的高大维京战士正靠在墙边打盹，听到瓦格的话，他笑道，“不久是一群法兰克人吗？咱们至少还能再打一整天，这样才算是瓦尔哈拉的战士。”<br/>“闭嘴，对面起码有一千个黑眼睛的人，你还想被他们卑鄙的弓箭攒射吗？”瓦格向那个维京人吼道。<br/>他先是一愣，脸上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他倒持了斧子，用斧柄一边抽打着法兰克奴隶搬运财物，一边在人群中大声呼喊起来。<br/>一些躺在血水中睡得正香的维京战士们也被清晨的冰冷的威悉河水泼醒，开始了通宵战斗后的新工作，搬运货物。<br/>在一阵嘈杂到规律的搬运活动后，绝大部分的财物都被维京人搬上了船，而那一队五十人的骑兵也出现在了天边。<br/>“扬帆！拿起你们的桨！”<br/>五十多张长帆在晨风的鼓动下凸起，像是在嘲笑来人的迟到，维京战士们踩在船帮上，拿出了牛角杯，向着岸边停驻观看的骑兵们举杯致意。<br/>来自伦巴第的葡萄酒在粗陋的牛角杯中荡漾着，维京人们唱起了船歌向着易北河的流向驶去。<br/>“看来还是来晚了。”保罗摘下了头盔，露出一头黑棕色的头发，他郁闷地看着离去的维京战士，发出了一声叹息。<br/>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五十骑根本没法对人家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割一两个人头，表示自己并非什么都没干也好啊。<br/>“感谢您及时的救援。”一个梳着地中海发型的，头上有七个奇怪戒疤的教士骑着一匹骏马跑过来，“请问您是？”<br/>“保罗！”还没等保罗回话，一个惊喜而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br/>“菲尔茨长老！”保罗立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怎么没见到威勒哈德大主教？”<br/>菲尔茨的眼圈红了：“大主教，大主教他，已经蒙神召唤了。”<br/>“什么！”保罗立刻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愿他的灵魂能在天国安平享乐。”<br/>“该如何称呼您呢？保罗……”<br/>“叫我保罗爵士或者保罗就行了。”保罗笑着向真慧点了点头，“您是？”<br/>“保罗，来，这是开尔文，这次神的圣所未能被彻底玷污就是他的功劳，就是他领导了整个战役的防务……”<br/>“等一下，菲尔茨主教，我有一件急事想和保罗爵士谈谈。”<br/>保罗疑惑地看向这个初次见面的教士。<br/>“保罗爵士，我有一个提议，不，是一个请求。”真慧真挚地握住了保罗的手，“教堂十年的积蓄都被这群魔鬼抢走了，别的东西，倒也罢了，但是一些圣具，比如那个纯金的十字架和雕刻了天使的烛台，我想要尽可能弄回来。<br/>这是一个十分失礼的请求，但作为一名不忍看天父的圣具受侮辱的教士，我不得不问您，您能否帮我们盯梢这群维京人吗？当然，这是在保证您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您不需要出战。<br/>我已然通知了汉堡伯爵，他能够击溃这些维京人，只是他可能来的比较晚，无法找寻到这群魔鬼的踪迹。<br/>作为酬谢，我们只需要天父的那些圣具，其余的，我可以做主，您和汉堡伯爵一人一半，我只要圣具和那些维京人的头颅。”<br/>（双方开始交换战俘的金银，一袋一袋的金银换取了一个一个的臣民，突然，一个维京士兵跑进来，说，看到有一队骑兵正在靠近，很可能是援军到了。他们大惊失色，赶紧逃跑，原来是马拉吉吉的儿子赶到了，在真慧一番巧舌如簧下，马拉吉吉的儿子决定去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