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代特莫尔德!维杜金德与查理曼的决战! 上（1/1）

风沙沙地响。<br/>灰白色的天空下，树叶上稀疏的雨滴，落在链甲和皮甲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这场隔在维杜金德和查理曼决战之间的大雨终于停了。<br/>在休整了两日后，法兰克人的军队踩着泥泞的土地，终于开始向代特莫尔德进发。<br/>此前，代特莫尔德城外是大片大片的农田和牧场，蓄养了成千上万的牛羊，但现在，只有焦黑的断裂篱笆能看出他曾经作为农庄的痕迹。<br/>查理曼对于亲人和手下总是亲近而温和的，只是这份温和也仅限于亲人和手下，在很多的撒克逊当地人眼中，查理曼就是个卑鄙的恶魔。<br/>他派人烧毁农田、牧场、果园和屋舍，填埋鱼塘，摧毁作坊，甚至砍伐他们赖以养猪的森林，还经常动不动来抢掠粮食。<br/>这种摧毁对方的经济的方式，虽然很损但有用。<br/>维杜金德很快就不得不在代特莫尔德贵族的鼓噪下出兵，开始和查理曼的正面对决。<br/>查理曼身披扎甲，手持铁矛（查理曼上阵可不会用咎瓦尤斯），站在亲兵们的最中央，在他的身边，环绕着两千名带甲骑士和一千名无甲骑士，这些人一部分是查理曼的亲兵，另一部分则来自东法兰克各地的封臣。<br/>至于自由民骑兵，根本不存在，自由民还买的起骑兵装备吗？一套链甲都非得是数十亩地的富农才勉强能置办得起的，更别提刀剑了。<br/>除了这三千名精锐，查理曼前方还站在三千名步兵，他们大多是自由民和自耕农，或是来自于附近的征召兵，或是马尔克公社的部落兵。<br/>这三千名步兵中，差不多只有十分之一，也就是只有三百名步兵有链甲，其余要么皮甲要么武装衣，甚至有些干脆就只有一层单薄的布衣。<br/>他们腰间别着法兰克短斧，手中提着长矛，背上则背着标枪，在队伍的前方缓慢的行进。<br/>在队伍的最后，是来自各个东法兰克贵族和教士的士兵，他们大概有四千人，装备驳杂，行动迟缓，其中大概还有五百个弓手，走在了他们的最前列。<br/>查理曼虽然名义上是法兰克人之主，但实际上法兰克只是部族同盟的名字，其内部也有各种派系，比如东法兰克的图林根和巴伐利亚等地的贵族，相对于法兰克核心腹地的地区，这里的伯爵具有更高的独立性，有些甚至可以说是附庸，而非臣民。<br/>这些贵族对查理曼暧昧的态度给查理曼的征募士兵的工作添加了很多麻烦，但好在在一系列博弈后，查理曼终于凑出了一万人的士兵，随后其中有四千可能不顶什么用，但好歹不会在战线上落于下风。<br/>来到了代特莫尔德城外，维杜金德乱糟糟的军队乱糟糟地走出了营帐，乱糟糟地开始整肃队形。<br/>这一次出击，维杜金德总共出动了两万人，其中他本部招募了一万两千人，代特莫尔德的城市兵和农兵出了四千人，维杜金德招募了一千诺斯武士，而阿尔比恩居然真的从乌达哪里带回来了两千人的支援。<br/>骑着马走上了一处丘陵，查理曼昂着脑袋望向维杜金德的军队：“他们的队形就像埃里克前天在宫殿桌子上拉出来的屎。”<br/>“殿下！”<br/>“哈哈哈哈。”几个亲近的封臣立刻笑了起来。<br/>查理曼也哈哈大笑起来，他的卷曲的胡子颤抖着：“谁让你在宫殿里拉屎的？”<br/>“我，我喝多了……”<br/>“别在意，埃里克，我向你道歉。”查理曼嘴角带着笑意，拍了拍埃里克的肩膀，“我只是有些怀念过去，当年，我们在亚琛的时候，那时我还是王子，一起在宫殿中饮酒作乐，我希望我们还能和那时一样。”<br/>“殿下……”埃里克脸上有些动容。<br/>“咚咚咚！”一阵战鼓声，从对面的阵地上传来，在撒克逊人的军阵中，一面面蜘蛛网一样奇特的战旗被一一竖起，衣着破旧的撒克逊人挥舞着手中的战斧，向着查理曼发出了战吼。<br/>“去吧，为我带来胜利。”伴随着查理曼最后一句话，冲锋的号角声分别从两侧的军阵中响起。<br/>鼓点声响起，在一阵不明所以的乱嚎声中，无数的撒克逊士兵混乱地冲向了查理曼的本阵。<br/>他们大多布衣，极少数有藤甲和盾牌，甚至还有光着膀子，手拿木棍的，这些士兵乱糟糟地冲到了最前面，开始冲击法兰克的军阵。<br/>法兰克的分成了一个四千人，一个五千人的军阵，左翼由埃里克统领，右翼则由查理曼亲自统领，军阵同样使用了战斗盒子的战术，将骑兵放在中间，外层则是层层叠叠的步兵。<br/>撒克逊士兵潮水般涌来，猛地，一阵连续的颤动声后，上百支弓箭从军阵的中央抛射而出，训练了大半年，查理的第一支弓兵部队总算是成型了。<br/>不过与靖难军相比，这些法兰克弓手的实力还是差上了不少，只有十来个撒克逊士兵倒地，而且一个死的都没有。<br/>紧接着弓箭的，是标枪和飞斧，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标枪和飞斧的地位就如同中原的刀和枪。<br/>标枪驰越，飞斧轮转，鲜血激射，这一次倒下了上百名撒克逊士兵，与这些倒下士兵一同出现的，还有同样数量的撒克逊逃兵。<br/>“杀！”<br/>“沃登！”<br/>“该死的法兰克佬！”<br/>在鲜血的激励下，撒克逊的士兵们更加疯狂了，在一小撮有盾牌的撒克逊士兵的带领下，他们终于与法兰克士兵接战了。<br/>长矛刺击，战斧劈砍，接战的一瞬间，撒克逊这边前排的士兵几乎倒下了一半。<br/>撒克逊人的阵型太拥挤，根本施展不开手脚，反而被那些距离更加松散却交错站位的法兰克士兵成批的屠杀，与屠杀相对应的，是不断逃跑的撒克逊农兵。<br/>法兰克和撒克逊双方都是见怪不怪，一边打一边跑太正常了，大家都是这样。<br/>看着乌泱泱冲上，又乌泱泱逃跑的撒克逊人，埃里克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他计算着时间和距离，观察了好一会儿战场的态势，终于，他忍不住了。<br/>“骑兵，出击！”<br/>步兵瞬间让开了一条通道，埃里克摆正了头盔，举起了手中的长矛，发出了战吼声：“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