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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1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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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

李军打开行李,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一瓶“chivas regal”酒,又去厨房找了两个杯子,

他一面开着酒瓶,一面说:“哥们儿,喝杯酒吧,刚在机场免税店买的。”

“不不,待会儿还要开车呢!”我说。

“少喝点,不延长开车。”李军继续往杯子里倒酒。

“不行,一口也不喝,遇到警员可不得了!”我拒绝。

“哪有那么多警员?来吧,干了。”李军硬是把一杯酒塞到我的手上。

我接过杯子,我倒想知道,这个在北京时在我眼前狂妄地展示自己胜利的家伙怎么突然

变得这么绝不掩饰,他究竟尚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另外,我也想知道些英子的情况。

李军手里端着羽觞,看着我,说:“哥们儿,这次哥们儿又回新加坡来了,还指着你帮

忙哩。上次在北京,是我差池,哥们儿在这儿给你赔个不是。究竟咱们都是老同学,又是从

小一块儿长大的。”

“你还知道咱们是老同学?上次我***差点儿死在雪地里,这个账我还没有跟你算呢?”

我忿忿的说道。

“子昊,说实在的,那真不是哥们儿我要干的,那是英子她哥要我干的,我是跟人家干

活儿,我能不听吗?”李军扭曲着脸,申辩着。

“那你也不能把我扔在雪地里?再说也不能把我的手机和钱全给抢走啊?”

我愤愤不平地说道。

“什么?抢了你的钱和手机?我不知道啊,那一定是刘雄手下的那帮家伙干的,那帮人

简直就是黑社会。”现在的李军完全跟在北京的李军两个样儿,没有了在北京时的那种倨傲

和犷悍,究竟他身上没有什么值得倨傲的质料。

“我看你跟黑社会也没有什么区别?”我说。

“那哪儿成啊?哥们儿巨细也是个总司理,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吧!”李军在牵动唇角

微笑着,露出那一口不怎么整齐的牙齿,给人一种有点虚假做作的味道。

“就你这总司理?我看大街上满街都是!”

“哎哎,虽然不能跟您相比,但也不能这么挤兑哥们吧!”

“说吧,这次你回新加坡,企图干什么?”

“嘿,这事儿啊,正想跟您聊聊呢,您在这儿时间长,朋侪多,路子也广,而且脑子好

使,点子又多,以后还得求您多帮资助!”

“看你说的,你究竟是准备干什么?”我有些不耐心了。

“我还醒目什么呀!做生意吧,我又不懂商业;给人打工吧,我又没有一技之长;不就

是老爷子有点钱,认识了一个新加坡人,人家给找了个地方,在什么加东,准备开一个餐馆,

中国餐馆。”

“做餐饮啊,你会吗?”我蔑视地斜他一眼。

“咳,我哪儿会呀?这不,我爸从北京饭馆找了两个厨师,”李军说着,把羽觞放在茶

几上,从行李里拿出一个黑包,掏出一叠资料,对我说:“您看看,全是国家特级厨师。都

有证书!”

“假的吧!如今这假文凭,假证书随处都是!”

“咳,您想哪儿去了?是北京饭馆!哥们儿,北京饭馆是国家元首级的人物住的地方,

他能是假的吗?”

“北京饭馆怎么了?就是《钓鱼台》也可能有啊!”

“行了,管他是不是假的,who knows?再说新加坡移民局哪有时间去查啊?”

“那倒是。怎么?公司注册了?”我问道。

“没呢!我哪儿懂啊?质料都有了,来,你在这正好,帮我看看这些资料,看怎么填写?

怎么申请?怎么注册?”李军说完,端起茶几上的羽觞,“来,先干一杯!”

我端起羽觞跟他碰了一下,喝了一口,说:“第一步,你要决议你这餐馆是注册有限公

司照旧无限公司?”

“有什么区别?”李军摸着后脑勺,眯起那对小眼睛问道。

“区别可大了,不外各有利弊。有限公司注册手续庞大,而且需要一定的用度。注册资

本最好是越大越好,这样对你为厨师申请事情准证有利。它的利益是一旦餐馆倒闭了,停业

了,那是公司的事,跟你小我私家无关,不会影响你的小我私家工业。”

“无限公司呢?”

“无限公司注册手续简朴,用度很低,无须几多注册资本,但移民局不会批准厨师的工

作准证,而且最大的问题是一旦餐馆倒闭,你小我私家要肩负所有债务,也许你会倾家荡产,划

入穷籍,让你还一辈子的债。”

“哇,这太恐怖了!照旧有限公司好点儿!”

“那是啊。第二步,你要去注册局申请公司的名字,也就是餐馆的名字,名字不得与别

人的重复、相似,或者含有不良寄义。”

“对了,这名字还真得您给想一个了,你的文采那没人能比。”李军一脸的谀媚奉承。

“得,这店的名字可是事关重大,我可没那本事,再说,英子那儿能通得过吗?”实在,

我一直很佩服英子的文采和学识,她才是真正的真才实学。

“咳,你就甭管英子了,现在是时间要紧,你先帮我想想,像咱们北京的《全聚德》,

《东来顺》,《鸿宾楼》那样的,我要让我的餐馆红遍南洋,响彻新加坡!”

“行了,哥们儿,不是我给你泼冷水,就像新加坡这一矢之地,人口少,市场小,餐饮

业又竞争很猛烈,怎么去跟北京比?”

“那倒是,不外咱有特色呀,这新加坡除了海南**饭,咖喱鱼头尚有什么?

我一闻到那味儿就想吐,等咱这北京餐馆一开,嘿!不把他们给镇了才怪!“李军显得

自得洋洋,好象已经赚了钱似的。

“你也别先吹牛!不外,如果真是北京饭馆的师傅,哥们儿我也算解决了在新加坡用饭

苦的难题。”

“没问题呀!只要你林子昊来,那是上宾招待,你指什么,咱就给你伺候什么!”

“哈哈……”我笑了,说:“你他妈哥们儿就是吹牛行,也算你的强项,没准儿你做餐

馆还真能乐成。什么三教九流,流氓流氓,你都能搪塞。”我说。

“行了,行了,您先给想个名字,我明天就去注册。”李军催着我说。

“名字嘛……首先要突出地方的特点,让人一看就知道那里的食物。”

“对呀,对呀,那就叫‘北京餐馆’?”李军如饥似渴地说道。

“俗!”我摇头。

“你说个不俗的。”李军看着我。

“北京号称燕,可以叫燕京,所以你可以思量叫《燕京园》。”

“good!very good!”李军拍着手赞扬着,然后端起羽觞说道:“来,

再干一杯!”

李军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酒,然后又把羽觞倒满了,他的脸上开始发红。

“哥们儿,想不想加股加入我这个燕京园?”

“得了,说实话,我对你,哥们儿我还不放心。加股即是扔钱。”

“嘿,你怎么跟我老爷子一个调儿。”

“你爸也这么说?”

“是啊,怎么一个个都对我这么没有信心?所以啊,这公司真正的老板是英子。”

“英子?”我惊讶。

“但她不出头,出头的事儿是我,以后的财政大权都由英子来控制,这是我爸和他爸共

同决议的。”

“那还差不多,不外,像英子这样学习经济治理的美国硕士来治理这么一个小餐馆,是

有点太大材小用了!”

“是啊,听说美国的gm和ibm都想要她,可是我爸跟她一谈,她竟同意了,我也直

纳闷儿!”

“还不是为了你,你***哥们儿也争点气,别辜负了英子!”

“为了我?鬼才相信,她基础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在家里连狗屁都不如,你说我

这完婚是为了什么?从小咱们俩为了英子大打脱手,如今我乐成了,但又怎么样?我对英子

可是一片痴情啊!”

我没有说话,猛的,我的心一阵痛划过,我感受自己胸口似乎有一股灼热的鲜血要喷射

出来,我感受到一阵炫晕,我甚至忘记了我们是怎样竣事的?退回去的路尚有没有?如果可

以,我宁愿守在开始的状态,因为那样,总有希望,总有

期盼……

“哎哎!怎么了哥们儿?”李军的手在我的眼前晃着,我才回过神来。

“英子她什么时候来新加坡?”我问李军。

“美国的事儿办完就过来。”李军喝了一口酒,突然扭头说:“干吗?你想英子了?”

“对呀,我要是不想英子那是骗人,究竟我们在一起走过很长的一段路。”

“是啊,我也知道英子现在心里想的照旧你,可是,你把她伤了,她恨你,她不会很快

就原谅你的。虽然她现在还不能接受我,但我能等。无论等多久?”

我知道我的过错在英子心里刻下了无法消除的伤痕。我知道,我无意中已种下了一颗人

间最苦的苦果,只能自己来尝。人间的因果循环是谁也无法躲避的,这就是宿命。

名贵的工具大多是不行碎了再补的,就像我和英子的这场青梅竹马的恋爱,所以有时过

去了的就真的已往了,我们再也不能回去了,就算回去了也不再是我们真实的自己。

“哥们儿,尚有一件事我想求你?”李军不光没有了往日的狂妄,语调里有种小心翼翼

的胆怯。

“什么事儿?”

“英子来了,我求你不要去招惹她,我知道你们已往有很深的情感,可是她现在是我老

婆。朋侪妻,不行欺!我想这句老话你应该懂吧?”

我没有连忙回话,我该如何回覆他呢?我知道,几多年来,英子一直认为我是她梦的结

局,心的港湾,爱的彼岸……

虽然英子任性倔强,但我曾经是她生命的支柱而让她放心依偎,她那绚丽的笑容永远是

留给我的;我曾经以为我可以为她扯足风帆一起破海远行,她甚至放心的将她的心灵之舵交

由我去指引,她那妩媚的身躯躲在我看似坚实的体后,只因为她希望我能细心呵护她那柔柔

的生命之烛。

她曾经说过无论我们之间相隔多远,她都市一直走向我,因为在梦的这头,我是她永恒

的盼愿,是她今生的梦想与期待……

想到这里,我笑笑,又欠盛情思地摇摇头。

“你笑什么?”李军显出一种不解的眼神。

“好,我允许你,情感的事儿谁也说不清楚。”

岁月有痕,我和英子也许是注定要脱离的。但她的气息仍然无处不在。英子是一个令我

柔肠寸断的名字。我现在不想伤感,我看了看手表,正指着6点10分。

“好了,我要回家了,王丽还在等我吃晚饭呢,再见!”

“嚯!哥们儿现在变得这么老实啊?有家的男子就是纷歧样,好吧,以后有时间我请你

去酒吧喝酒。”

“行了!有时间你也好悦目看书,学习学习,要否则英子更看不起你了!”

“是、是,那您慢走。”我们都从沙发上站起来,李军还谢谢地跟我握了握手。

“最后我还要告诉你,哥们儿,你要注意你跨下的谁人spear!”我说道。

“怎么了?”李军低头使劲看着他自己的档部。

“以前你可以随处随便的shake你的spear,可是你现在跟英子完婚了,完婚

以后,就要老老实实的忠实于属於你自己的那一份生活。既然你愿意等,就不要再去那些花

街柳巷泯灭精神了,你的运气已经和英子联在了一起,你可千万要小心处置惩罚,稍微出点问题,

就会毁了你自己的一生以及英子的一生。”

“好好好,我知道!”李军使劲点着头。

和李军离别,我直接回抵家。天天下班,王丽总是经心准备上一顿合口的饭菜,总是希

望我回家能吃得开心。这样,王丽也以为越来越快乐,而且饭后也总是想要我同她出去散散

步。

碧涛苑的旁边就是东海岸公园,王丽牢牢牵着我的手在公园的小道上闲步,似乎是生怕

我一不小心会走失似的,有时她会显得很幸福的样子看着我,我们呼吸着透过身边大片树林

传来的新鲜空气,望着那碧波激荡的海面。忙碌了一天,此时现在倒也感应些许的悠闲。

走到一个小土坡上,王丽往一块清洁的草地上铺了几张报纸,我们背靠着,闭着眼睛享

受着这海边的舒适空气。

“子昊,我看地上坐久了会着凉的,咱们去海边看钓鱼去吧?”王丽说道。

于是我们站起来朝着公园的海边走去。这时,在我们前面走着像是一家三口的家庭,王

丽可能注意到谁人可爱的,约莫四岁左右的小男孩,他在怙恃的陪同下在小道上追跑、玩耍。

王丽跟我说“子昊,等咱们以后有了孩子,也带孩子来这里玩,好吗?”

我点颔首,之后王丽轻轻地吻着我,似乎她有点陶醉了……

我们在海边的一个鱼杆旁停下了,钓鱼人专注地注视着水面上的鱼浮,王丽蹲下来,低

头看水桶里被钓上来的鱼儿,钓鱼对她来说是件新鲜的事情,她饶有兴致地看着吐着水泡的

鱼儿。

以前曾多次来过这个公园,给我的印象一直是淡淡的。可这回感受有些差异了,我似乎

在暗自寻找着什么,又在心里回忆着什么,我想起了那一次我和小雪

就是在这里履历了那场无尽的缱绻……

于是,我没有剖析王丽便朝着那片枝叶茂盛的椰林走去,我起劲地想从椰树上找出一粒

椰子来,可我一无所获。我明确了,原来这并不是真正生产椰子的椰树,我若有所失。伸手

抚摸着一片片的叶子,想起我跟小雪的这一场恋情,一如这椰树,永远也不会有果实的。但

一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心里又是一阵震颤,

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那次我和小雪也是手牵着手,从沙滩走进这片椰林。林内的小花园,照旧碧水围绕,锦

鳞畅游,树木蓊郁,慧草长艳,照旧那种静谧、幽静、和谐、温馨,犹如仙境。

我似乎又感受到其时我们呼吸的急促,感受到其时是那么的急切盼愿深入到对方的灵魂

中去,那么的灼热期待着两小我私家完完全全的融为一体。

“子昊,你怎么一人跑这儿来了?”从身后传来王丽的声音。

我扭头,只见王丽惊惶失措地望着我。

我急遽从对往事的回忆拉回到了现实中,理顺了一下头发,说:“这地方挺漂亮的,我

看你对钓鱼那么有兴致,所以就没有打扰你,一小我私家就走过来了。”

“你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你掉海里去了。”王丽仍然嗔怪道。

“看你说的,我哪有那么傻?”

“你是不傻,但你没听新闻说昨天在东海岸发现了一具男尸,就是因为一场婚外恋,被

女方的老公给扔海里了。”王丽总是把一些事情描绘得活龙活现。

我不禁感应一阵惊悸,总以为王丽知道了些什么,我忙镇静地对她说:“那是情杀,我

这好好的怎么会掉海里去?”

“子昊,天都黑了,咱们回家吧?”王丽撒娇似的上来,从后面牢牢地搂着我。

“走,咱们回家!”我说道。深深地转头望了一眼那片椰林。我在心里说:别了,椰树

林……我知道,只有我现在的家和王丽才真正地属于我,她是那样全心全意地爱我,她是个

称职的妻子,我必须珍惜!

又是教堂的钟声响了,但不是午夜的钟声。卫斯理教堂在暮色中同样显得庄严、神圣。

教堂外有车来车往,人聚人散;喧嚣杂沓悄悄的隐于这都市的一角,凡间的种种全部化作了

夜空的流云。

幽幽夜色里,王丽挽着我的胳膊依偎在我的身上,我突然发现她的双眼会比任何时刻都

明亮,神情比任何时候都坦然。

为何总在这样的夜幕下,才气摘下伪装的面具,卸下沉沉的枷锁,任风带着我们逐步地

行走,用一颗久违了的淳朴之心去看这街灯、这霓虹、这来来往往的

红男绿女、这夜色融融中的都市……

就在我们回家的路上,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个熟悉得恍如昨天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到

了我的耳中:“子昊,你好吗?”

“平儿?好啊!你好吗?”我有点激动。

“我很好,我想请你帮我看看新加坡的写字楼和住房情况,公司准备在新加坡设立服务

处,我准备到那儿事情。”平儿老练而沉稳的口吻。

“你上班了?照旧原来的公司?”我问。

“对,英子她爸身体欠好,退了。现在黄总是一把手。我自然就可以恢回复职了。”平

儿说话中流露着一种自信,实在我一贯相信她的能力和智慧。

“好吧,我会尽快给你弄个资料,记着,来的时间决议后告诉我,我去机场接你。”

“好,谢谢你,向你夫人问好!”

我挂了电话,望了一眼王丽,实在在我打电话的时候,她一直贴在我身边。

“又是哪个平儿啊?”王丽轻蹙着眉头,问道。她不知道我清静儿的事。

“钟如萍啊,你见过的,那次在贵都跳舞。”我说。

“哦,就是谁人挺精明的钟处长?”

“是啊,尚有和你跳舞的黄总那一帮人。”

“哼!想起他们我就有气,要不是那次跳舞,我们的孩子恐怕也不小了!”

“好了,好了,已往的事儿就算了,再说其时你身体欠好,没准儿孩子也会长欠好。”

“那我们再生一个!好吗?”王丽深情地望着我。

“好啊!”我说。

“真的!”王丽一阵欣喜,兴奋的像一个考了满分的孩子。

夜来了,将这种种全部包容,让平庸归于平庸,质朴归于质朴,清静归于宁

静……

我似乎蓦然明确了对生命的感悟与责任!

(九十七)

往后的日子里,我和王丽还算是“相亲相爱”的生在世,可是激情在我们之间似乎在渐

渐退去,一切都是循规蹈矩。我们与此外伉俪似乎没什么差异,白昼上班,晚上回家,用饭,

睡觉,每一天重复着每一天。

我在公司的事情仍然很忙,时常加班加点。王丽经心照顾着这个家,她总是有忙不完的

家务,洗衣、买菜、做饭、擦地板。天天下班回来,期待自己的照旧那温暖的灯光、适口的

饭菜、平实的生活尚有那清洁的地板。

一天晚上,照例下班后定时回了家,到了家,才想起今晚王丽值夜班。于是随便煮了一

包利便面,便上床睡觉了。

一小我私家躺在床上翻来复去,总以为少了些什么。感受好寥寂。于是从床上又爬了起来上

阳台吸烟。

如钩的月正幽幽的悬挂在天际,也许这是一天中最漆黑、最清静的时候,薄薄的雾徐徐

将远处的海面一层层裹住,裹的密密严严,裹的悄无声息。一切都显得朦胧、飘渺、迷离。

独自沉静在一种遐想中,想起以往的人和事,禁不住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人世的苍凉,但

又有太多的精彩和太多的无奈,也许人类自己就是以爱为主题以恨为线索展现着一幕幕的喜

剧与悲剧。许许多多的人和事是那样的相互毗连却不能靠近也不能疏远。

陈静活得很苦;英子或许心已碎了;小雪又是那样的无奈;平儿虽然理性,但她的心田

也是懦弱的;筱怡生性开朗,但我明确她那有时所体现出的忧郁眼神;瑶瑶的堕落和琳达的

遭遇,这些都使我的心灵感应震颤。而且那种震颤的声音总是让我无法忘却。

在这寥寂漆黑的夜里我独自回味着这一幕幕,有过喜悦但有太多的酸楚,也许爱过才知

那份伤痛有多铭肌镂骨,也许失去过才知那份空缺有多钻心刺痛,静思之后却不知该何去何

从,一时突然感应我已经失去了我自己。

在这悄悄的夜里,我深深吸了一口烟,我感应口中有淡淡的海风的咸腥味,我不知上苍

为什么要这样的讥笑我们?爱究竟是什么?岂非只是伤害只是折磨?

为什么在每小我私家的心头都市留下这无法抹去的痛?为什么这无法触及的伤口离幸福一步

步的远去?

我突然感应无法呼吸,夜晚的雾气从眼前掠过,逐步的飘远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我

始终没有脱离阳台,说不清楚自己的情绪,伤心之余,充满了绝望。

不是对自己,而是对那些我爱过的人和爱过我的人,他们在无助与无奈之中,痛苦的活

着,而且不知还要痛苦多久?

夜空变得越来越寂静……

那一弯钩月也躲进云层不见了……

我脱离阳台,不自觉的进了书房,打开了电脑。

当我坐下来刚上网进入 msn时,一个 message弹了出来。

“你在吗?”

我一看发送人,是《南洋风》,我马上愣了,怔怔地看着,一时不知所措。

我能感受到我心跳的声音。

我已经良久未曾听到过自己的心跳声了。

在我犹豫片晌之后,我迅速回复:“你好吗?”

“我还好,只是,只是……”陈静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于是我急遽点击谈天窗口,谈天框泛起在荧光屏上。

我的id是《南洋雨》,自从我把《南洋雪》给了小雪之后,我的id一直使用的是《

南洋雨》。

南洋雨:静,你怎么了?我好惦念你,许耀明欺压你了?

南洋风:没有。

南洋雨:那你究竟怎么了?

南洋风:真的没有,他这几天都没有回家。

南洋雨:啊?那我去找他。

南洋风:子昊,你就别管了,这样可能会越来越乱。

南洋雨:静,我好想你。那一晚,那晚后我以为我和你有了一个新的起源,然而没有。

我知道,我们现在都不自由,可是这阻挡不了我对你的激情,我原来是一个敢说敢做的人。

我知道,我去争取也许没有时机,可是我不去争取,就一定会这样再次错过。所以我要选择

去争取。

南洋风:“子昊,别,千万别这样。我们不能,我们没有时机的。”陈静徐徐地敲出几

个字。

南洋雨:我知道如果我们去追求我们这种真爱,一定会伤害到别人。我知道你和我一样

都不愿意让别人受到伤害,可我不能因为畏惧可能的伤害而放弃我们的爱,我也不能因为顾

及别人的议论而起义自己的真情,我也不能因为畏惧肩负责任而逃避自己的至爱。我也不能

因为这是一份无效果的爱,而不去好好掌握和认真珍惜,更不能让这份爱成为一个没有欢喜、

没有家园的流离者。

南洋风:子昊,你别说了,没用的!

南洋雨:静,我好想你。那一晚,那晚後我以为我和你有了一个新的起源,然而没有。

我知道,我们现在都不自由,可是这阻挡不了我对你的激情,我原来是一个敢说敢做的人。

我知道,我去争取也许没有时机,可是我不去争取,就一定会这样再次错过。所以我要选择

去争取。

南洋风:“子昊,别,千万别这样。我们不能,我们没有时机的。”陈静徐徐地敲出几

个字。

南洋雨:我知道如果我们去追求我们这种真爱,一定会伤害到别人?我知道你和我一样

都不愿意让别人受到伤害,可我不能因为畏惧可能的伤害而放弃我们的爱,我也不能因为顾

及别人的议论而起义自己的真情,我也不能因为畏惧肩负责任而逃避自己的至爱。我也不能

因为这是一份无效果的爱,而不去好好掌握和认真珍惜,更不能让这份爱成为一个没有欢喜、

没有家园的流离者。

南洋风:你知道吗?对一个充满相思的人!分分秒秒都是难挨的!

南洋雨:“我知道!我太知道了!”我的回复很快,我都不知道我回复的速度竟这麽快

速。

陈静沈默了,荧光屏上不见她的文字泛起……

我悄悄地等著……

南洋风:“还记得吗?你第一次带我去贵都跳舞?

还记得吗?你带我去乌节路买亵服,还跟小流氓打架?

还记得吗?我们的第一次,尚有谁人送pizza 的小夥子?

还记得吗?是你给我注册的这个名字?

还记得吗?你给我在海边拍的照片?

还记得吗?我们在花芭山对诗?

还记得吗?我们在海边,在沙滩上,在雨中?

还记得吗?我给你做的面条,内里放著我们家乡的辣酱?

还记得吗?我澡还没洗完,你突然跑过来把我抱到床上……?“

电脑屏幕上突然泛起一片陈静的文字。

南洋雨:我何止记得,我一直都镌刻在心中!我一直都牢记在脑海!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每一天,每一秒的忖量,都化做了一种莫名的感动。眼前,你的温柔,你的好,你的一举一

动,你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的铭刻在影象里,叫我怎忘得了?爱你,胜过爱自已。伤害你,

我很自责。失去了你,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憾事。

南洋风:子昊,真的好想你!想念你,在每个晨曦,带著泪滴醒来……但又总在梦醒时

消失,只留下破碎的背影,我知道再也不能跃入你的眼帘,再也不能走入你最深的世界……

…心就开始疼痛,望见你在水边那一刻的绝望,想回来寻你,却有山水阻隔,怎样才气寻到

你的踪迹?想念你,难忘那深情的注视,难忘那印在心湖中未曾淡去的身影,却不忍转头,

只怕那一刻泪飞如雨……

南洋雨:听到你的这种心音,我真不知该说什麽?不是我想不出来,只是我不希望是因

为我的缘故,让你再受到伤害和痛苦。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过错,真的,静,我真的不想让

你忧愁和苦恼,我不想让你面临现实而苦苦期待,我只想说,我相信只能让爱作主,真爱无

错,真爱无过,无论你作怎样的选择,我都市将永远留存这份真爱,永远让爱在我的心中居

住。

南洋风:有人说,当眼泪快掉下来时,仰望天空,就会不掉下来。我常这样做,但有时

照旧会掉下来。虽然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但这份忖量照旧一样。这麽久以来,我实验了。

我的心已无法装下别人。我牵挂的是伤我最深的人。似乎当初你对我的那份牵挂一样。是悲

哀,也是幸福。因为你永远都在我心里。我知道,在你伤害我後,你的心一定会流血的。我

知道,有一天,你一定会明确我的心。

南洋雨:是啊,每当想起了这些,心总是很疼,这才知道你是我心底不敢触碰的伤疤。

我也试图深深的掩埋它,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以为有人能将你取代。但身体上的满足带

来的却是更多的寥寂和空虚。有时想,我可能堕落了,我不敢面临自己,也不配面临你。

南洋风:一次又一次温柔的痛苦和酸楚的甜蜜,深深的烙刻在每一个想你念你辗转难眠

的夜里。每一次痛彻心脾的忖量,每一次哑然失笑的幸福回味,不知道,是感动於你那秀气

逼人的气质和令人折服的才气?照旧悲怆於自己这一往情深的盲目无怨无悔的作茧自缚?

南洋雨:我们无法在岁月的长河中打捞起昨日的逝去;在现实的眼前,我们又经常在迷

离失所中苦苦挣扎,有时想想,真爱真的很难!

南洋风:一直很喜欢泰戈尔的那句诗:“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我知

道,生活是一种坚持而不是妥协!我也越来越浏览那样的一种美,她的名字叫凄凉,美得让

人掉泪,让人心醉……

南洋雨:我也一直很浏览这样一段话:“即即是黄昏的最後一缕残阳也要发出奇灿无比

的光线,那是不宁愿宁愿陨落与沈沦的最後一次拼搏,也是对生命至高起劲热爱的一种追求,它

绝不在意於自己终究要被青山遮挡,也许这就是大自然要告诉给人们的生命的真谛!”

南洋风:子昊,无论我们有没有未来,都谢谢你!谢谢你让我体会了爱一小我私家的所有喜

悦和痛苦。也许真的是老天嫉妒我们太幸福了,一定要让我们脱离。

南洋雨:人一辈子岂非真的只能爱一小我私家吗?当你进入到我的心里就再也挥之不去。你

知道吗?天天在这个富贵的都市中穿行,外表是鲜明的,而心灵是懦弱的。寥寂总会在不经

意间侵袭。喜欢在黑夜中看著手中的香烟一明一暗,随著最後的亮点消失,似乎自己的生命

也随之解脱了。虽然痛苦,天天照旧挣扎著活著,就为了那一点灼烁,为了在梦中那头的你。

南洋风:是啊,有时很想彻底的脱离,到一个生疏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不知是

没有勇气照旧舍不得你。舍不得偶然和你在电话中的相聚,舍不得都市中你留下的身影和气

息。

南洋雨:你的宽弘大量让我无地自容。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咽下自己种下的苦果,天天

如行尸走肉般活著。我已经失去了最後的自满,再没有资格怨你离我而去,甚至很违心的劝

你去跟许耀明和洽。静,不是我变心啊!你当初那麽急遽的脱离。我不能怪你,以为你找到

了好归宿,以为你会幸福,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可没想到,没了你我就失去了生活的勇气。

南洋风:这两天我似乎又被融化了,就是因为你那天的拥抱。你那熟悉的气息令我再度

痴迷。怎麽办?我该怎麽办??我无时无刻不在**的陷阱中煎熬…

南洋雨:我也是啊,理想你和我又回到了已往,我的**、我的意念、我的疯狂可以向

你驰奔而去……

南洋风:你的温暖在我的水波中徐徐游来,在你的柔光下,我会从一种迷醉中晃入你的

怀抱,真希望如此啊……

南洋雨:我何曾不想?我现在就想,我现在就想飞到你的身边!

我骤然感应我满身发烧,有一股熊熊的烈焰在心中燃烧,我有点儿控制不住了。

或许就是因为我跟陈静的那种心有灵犀的缘故,她那烫热的文句不仅流通得没有一丝隔

碍,而且字字句句翻腾著灸人的情焰。似乎她的眼睛就在我的眼前闪烁。

在我的心里,她不仅美目流盼可夺人灵魂,她那风姿卓约仪态万方的风姿更让人心旌摇

曳。我喘著气,注视著荧光屏期待她的文字泛起。

然而,不知过了多久,谈天框里什麽也没有泛起,清静地躺在屏幕上。

我著急了,我徐徐地敲出几个字。

南洋雨:你还在吗?

没有回应,我又快速地打上几个字。

南洋雨:静,怎麽不说话?

照旧没有任何消息。我感应有一些心慌意乱。我正要找我的手机,给她打电话。

突然,荧光屏开始闪烁……

南洋风:我求你,用针扎我的心,如果还能够让我感应疼痛。用刀切断我的忖量,如果

能让我能感应我不再爱你。让我脱离你,脱离你,到宇宙中没有意识和希望存在的黑洞中去,

只要能让我停止思考,没有感受……

可你,可你又怎麽舍得让我痛。我泪如泉涌。

我马上疑惑了。这一刻的我,真的好象是失去了知觉。静,我的静,为什麽我们会这麽

凄切?运气为什麽会这麽残酷?望见窗外那深邃的夜空,感受著月光的凄迷,我的眼睛湿润

了……

当我把手指放在键盘上,正要准备敲动回应的时候,谈天框里泛起了一行字:南洋风已

经离线。

我怔住了……

之後我打陈静的手机,可是她的手机关了。然後我又不停地按,但都不能乐成。直到我

的手指也按得累了,只能手里握著发烧的手机,默默地盯著电脑的荧光屏。

焦虑和担忧令我痛不行抑。怎麽办?我去找她吗?我必须见她,否则我会瓦解。但一旦

遇到许耀明又怎麽办?那样对陈静会更倒霉。究竟我已经不是那种冒失而轻狂的年岁,我需

要措施,我需要理智。

然而,沈默的痛楚、落泪的凄然令我懦弱而敏感。就在我模糊而压抑中,我的手机响了,

我惊惶失措地抓起电话,“hello!”我的声音焦灼而沙哑。

“哎哟,你干吗呢?”王丽的声音,她可能感受到我的恐惧,她娇柔地嗔怪道。

“哦,”我松了口吻,说:“没,没什麽,吸烟呢。”

“子昊,少抽点烟,好吗?为了你的康健,也为了我们未来孩子的康健!”王丽照旧那

种柔柔的、甜润的声音。

“好,好。”我搪塞的回覆。

“我没事儿,现在较量空闲,所以就打个电话看你睡了没有?现在时间不早了,快睡吧,

喔。”

王丽挂了电话,我感应有些镇静。我又逐渐恢复到现实中来,我清晰地意识到我已经是

个有妻室的男子了。

王丽的眷注与照顾无微不至。她的每一份心思,每一次问候,每一个电话,都令我心生

愧疚。我知道,我就是她想要的朋侪,她的那种欣慰,那种满足,经常让我心酸不已。

我还在线上,屏幕右下角谁人毗连显示的小小图标一闪一闪的,像似一只发光的眼睛,

狰狞地盯著我。

再次想起陈静,她已经给我太多,我们之间的这段情,这份真爱足以让我回味一生,让

我无悔今生。岂非现在是时候退出了?给相互一些空间去享受最优美的感受与回忆,或许趁

著没给别人造成伤害之前这应该是个好时机。

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是谁呢?是王丽照旧陈静?

“哥们儿,要不要出来喝酒?”电话那头传来喧闹和噪杂声音,一听就知道李军是在酒

吧里打来的。

“几点了,还出去喝酒?你醉了吧!”我不耐心地回说。

“嘿!这儿的妞真***棒,不来瞧瞧?”李军自得中显得很下流。

“少空话!你知道我是讨厌这种地方的。”我认真地说道。

“对对对,我知道,您是高境界的泡妞,我没哥们儿您那本事,我只好是这种低俗的办

法来打发时间。”李军绝不掩饰他的貌寝行为。

“你打电话就告诉我这个?”我轻蔑地问了一句。

“不不不,我有正事儿!”李军大著嗓门喊著。

“你会有什麽正事儿?”我说。

“嘿,怎麽这麽说呢?我说啊,《燕京园》已经注册完了,餐馆的装修也快差不多了。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去招聘员工。这儿不像在咱们北京,找几个哥们儿就全搞定了。这儿可不

行,所以就只好请教哥们儿您了!”李军也认真起来。

“登广告啊,登海峡时报,strait time.”我说。

“我哪儿懂啊,所以还得贫困您,您的英语好啊。”李军又是那种谄媚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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