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沙琪玛(下)(1/2)
“你在瞧什么呢?”傅之澍负着手向躬着腰将手中撑在窗棂上撑着脸,笑声十分猥琐的一位男子走去。他还未邻近,哪个男子便伸出手来将傅之澍与自己隔开一段距离。
傅之澍站在周自珩身后的位置,朝窗外看去。
一执着油纸伞的女子正款款而来,伞面素净无半点装饰,伞下的美人亦是如此,青衣白伞行于粉墙黛瓦,烟雨濛濛中,真是别有一番意境。傅之澍立刻就联想到了之前随友人往江南道采风作画是看到地的如墨山水。
伞下美人仅怯生生地露出一削尖的下巴及其上的樱桃口,傅之澍轻‘嘶’了一声,兀自说道:“怎么好似在那见过?”他不由得用手托起下巴来思考。
周自珩顺着傅之澍的眼神瞧过去,发现他的眼神落在哪位女子身上,登时有些不悦,但实是不想对付傅之澍,只是稍显有些不耐烦地挖苦到,“平康坊的姑娘还不够你看的?有辱斯文。”
“斯文?”傅之澍惊得挑起了眉,“那个斯文人在此处偷窥?”
周自珩百口莫辩,脸更是一阵红一阵白的。
傅之澍瞧着他的反应实在有趣,嘴角一勾,便将别在腰间的扇子取下,将阖起的扇面握在手中,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猛然往周自珩天灵盖上一敲。
“啊!”周自珩惊叫了一声,吃痛地捂上了自己的头,深吸一口凉气后,他咬着牙满眼怒气地盯着傅之澍,却只是敢怒不敢言地喘息着粗气。
“我这可是按规矩办事,我阿娘可是叮嘱了,未到时辰,不能将这窗牖打开。这屋里的郎君个个都像你这般不守规矩,全然堵在这窗边,这像什么样子?和那种浮浪子聚在一起偷看老寡妇洗澡一样龌龊,这花园里的娘子岂不心头得像吃了苍蝇一般腻歪?”傅之澍说得振振有词。
他径直往周自珩标榜的‘斯文’入手,“亏你还枉称读书人,怪不得连连科举不中。”傅之澍这毒舌的毛病犯起来可不得了,他见对方面红耳赤了都还不罢休,而后很是挑衅地抬起自己的剑眉来,“怎么?说不过我还想打我不成?”
“你不过便是仗着你的家世好便在这欺负人。”周自珩隔空指着傅之澍眉心的食指肉眼可见剧烈地颤抖着,“先是夺我所爱秦二娘,现下又怎么...还想和我...你怎么如此薄情寡义又花心?二娘那般貌美的女子若是知道你是这般...她...”周自珩话说到一半反应过来,自己现下算是将自己绕进去了,他虽是对楼下撑伞的女子甚是青睐,但是话都未说上一句,连好感都姑且算不上。
这会给傅之澍整乐了,“她?她什么?不过蒲柳之姿,小爷我什么国色天香未见过还会放在心上?”而后他很是揶揄地说了句‘这历史上被承认的美人向来是祸国殃民,而你周自珩承认的美人很是国泰明安呐’。
周自珩怒了。
他大步一垮到傅之澍面前,一把提住了他的衣襟,用鼻孔瞪着他,“你对未过门的妻子如此不敬,真是有辱斯文。”
傅之澍刚想还嘴,就被一声冷呵制止住了。
两人登时松开,瞬间拉远了距离。
“阿兄。”傅之澍将头别去一旁撇着嘴喊道。
“大郎。”周自珩自觉难堪,便低垂着头抿了抿嘴,朝身前这个眉目满是书卷气的男子行了一叉手礼。
“胡闹。”傅之潇冷沉着声气寻常,“给周公子道歉。”
“阿兄,我...”饶是傅之澍再巧舌如簧,傅之潇冷冷地睨他一眼,他登时打了蔫。沉吟了良久,傅之澍硬着脖子偏过头来,嘴角绷着虚伪地笑,不甘不愿地道了个歉。
宋芋收了伞进入了凉亭,她浑然不知方才水榭里因为她生了场闹剧。
眼下已然到了凉亭,宋芋绷着得一张脸也换上了笑,为了让自己瞧起来亲和些,她连带着眉眼都是弯弯的。
乍见她步进来,原本扎堆说笑的贵女们都低下了声来,纷纷投来怪异的打量。
宋芋往来从未出席过长安贵女间的结游,自是与她们不熟的,而下经她们这一打量,浑身实然是有些不舒服,但面上挂着得笑是半分未褪的。好在贵女们只是疑惑方才这仆人未报清她的家世及名字且瞧着她眼生才会如此,现下知了她的来历后便一个个收回了目光。
“宋姑娘,实然不好意思,这小子是临时替岗的,方才载姑娘名字的花名册未在他身上才让姑娘出了如此大的洋相。大娘子那边已然知晓此事了,邀约姑娘一会结束后去饮上一杯。”宣平候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脸上堆满了歉意。
宋芋微笑,淡淡地说了声‘无事’。
她是半分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的,今天对于她来说,无非是走一次过场,她并不想太过出挑,越少人知晓是最好不过的。
眼见着侯爵夫人对宋芋如此上心,众贵女对这位眼生的清致美人顿生好奇。
“阿芙,这位不会就是你未来的新嫂嫂吧?”一位穿着合欢花暗绣蜜合色衫子的圆脸女郎顿时便打笑起傅芙来。
傅芙柳眉倒竖,登时不悦,“什么新嫂嫂?我家嫂嫂好生生的家中呢。一个宋氏不知名的旁支的女儿也想入我们家,也不知道腿够不够长,能跨得过那方门槛吗?”她的字里行间满是对宋芋身世的瞧不起以及奚落。
仆人手中的花名册上,载录宋芋的身世是宋润莹的房宿侄女,按照她们一贯拜高踩低的性子,若是知道与一个罪臣之女同处一室,许是要奚落得别抬不起头来。
“阿月当是认识这位娘子吧?怎么也不见你去与她说说话?你瞧着她一人坐那处,着实有些孤单。”圆脸女郎似乎对此个话题意犹未尽,只是傅芙有气未消,她便又将矛头换向了她人。
沈月溪有些尴尬地僵笑了下,用手扶了下头上的梨花步摇,“我与永安伯爵府中的哪位舅母来往得并不密切。”她这话说的滴水不露的,三言两语便将自己与宋润莹间撇得干干净净不说,又让圆脸女郎再继续不了话题。
三人说话的音量并不大,却一字不落恰好落进了宋芋耳中。
宋芋回首一瞧。Wωw.Ч㈦7zw.có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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