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第十五章(2/2)
过了两天,顾夫人从庄子回来后知晓此事,颇为惊讶,又满心欢喜。
她本就对陆善先生十分尊敬感激,加上小女儿若有自己喜欢的事情做一做也是好的,故而十分支持。
顾长於走后,枫林院便空着了,顾夫人干脆差人将庭院修整一二,留给顾时宁开辟成她的药舍。
顾时宁没有让人动顾长於的书房和卧室,只是将席居改成了授课的地方。
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在这样一个医术落后的世界,陆善在医术上的造诣竟然颇深,和她的导师相比甚至是有过之无不及。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顾时宁捉摸出来,她这个师父是放养型的老师,总是很忙的样子,四处周游。
陆善每月只有那么两三天来将军府,检查一下她近期的功课,再丢一本他自己作的医书,布置接下来的课业。
每次的课业量耗时不一样,短则七八天,长则个把月。但似乎是算好的一般,时宁完成课业的第二天,陆善便会来到将军府,布置下一次的课业。
陆善偶尔还会带回一些新奇的东西,有时是苗疆的蛊,有时是西南的奇异草药。
顾时宁在那棵枫树下,开辟了一圈的小田,用作药草的种植。这里有许多的草药她都未曾见过,需要好好研究一番。
就这样顾时宁每日过得很是充实且平静,看看医术,种种草药,盯着顾钰衡做功课。
但她弟真是烂泥糊不上墙的选手,文章写了三年还是没什么长进,顾时宁每次给他改策论,都改得血压升高。
顾将军的家书像雪片一样的寄回将军府,全是写给顾夫人的你侬我侬,最后一个箱子都放不下这些信。
而自从那次桃花坞之行后,时宁再也没有见过顾长於,关于他的消息,也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
听闻他仕途顺畅,在翰林院待了不到一年,便进了内阁,不到两年,便升任刑部侍郎。
听闻说亲的媒人踏破了他侍郎府的门槛,他皆以各种理由拒绝,想必是忘不了阿招。
按理媒人得来将军府和顾家长辈商议才合规矩,只是顾夫人接待了一次媒人便烦了,只说一切皆随他自己决定。
苏昭昭也在她十五岁这一年,结束了对顾长於无疾而终的暗恋,虽然这事在她高调的追求下,明里暗里满城皆知。
正式宣告结束暗恋的那一晚,苏昭昭抱着时宁哭了很久。
顾时宁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拿起矮几上的茶壶给苏昭昭重新倒了一杯茶,“喝点水吧,补充水分再哭。”
苏昭昭一边哽咽,一边听话的抿了口茶,眼睛哭得通红,“你说是我长得不好看吗?家世不好吗?”
顾时宁手支着下巴,这些问题她已经回答了不知道多少遍,“你美若天仙,家族显赫。”
苏昭昭长开之后,容貌当真算得上是倾国之姿,看她哭成泪人儿似的,真是叫人又心疼又赏心悦目。
“那他为什么拒绝了说亲的媒人?祖母在家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说本来就是他高攀,要不是我闹着喊着要,才不会请人说这门亲事。”
“没成想,竟然是人家看不上。”苏昭昭的声音嘶哑委屈。
顾时宁也很奇怪,为什么这门亲事没说成?
小说里这门亲事明明是谈成了的。
但顾长於之所以和苏昭昭定亲,是为了利用镇国公府,帮助他更快得到想要位置,而他对苏昭昭只有虚情假意。
后来顾将军战死沙场,顾长於守孝三年,直到阿招重生,两人之间才有真情实意。
顾时宁不知道是谈成了还是没谈成的好。
亲事没谈成,苏昭昭不用所托非人。
但转念又想,她剩下的时间只有两年,活在虚假的快乐里,也许比真实的痛苦要轻松。
顾时宁手支着下巴,盘腿坐在席居间,“这人你喜欢了三年,怎么还没腻呢?”
苏昭昭瞪着红通通的眼睛,脆生生地反驳道:“你这诀别草种了三年,怎么还没腻呢?”
顾时宁沉默,这可是她的救命草,当然不会腻。
吃下诀别草的人,将陷入短暂的昏睡,醒来后会忘记他最后一个见到的人。
这个世界的草药就是这么神奇,很多无法用现代中医理论来解释。顾时宁觉得新鲜又有趣,这三年来真真是一头扎在里面出不来。
她等了三年,再过几天,这草就该开花了。
顾时宁侧着脑袋,玩笑道:“我这有一只缠情蛊,不如借给你用用?”
苏昭昭止住抽噎,“缠情蛊是什么?”
“就是用你的血喂养,等蛊成熟给他吃下,从此以后他便只能思你念你,若爱上其他人,就会心痛难忍。”
“只是这蛊进入体内后,仍需要你的血供养,对方需要定期服用你的血,否则亦会心痛难忍。不管是他的身体还是精神,都掌控在下蛊之人手中。”
顾时宁说的时候眼里放光,嘴角不自觉上扬,这可是她结合情蛊和嗜血蛊,特别研究出来的一种新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