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第二十九章(1/2)
顾长於走进地牢,入目便是被打的浑身是血,瘫软在刑架上的大夫。
眸色瞬间一沉,盯着持鞭的侍卫,冰凉的声音透着瘆人的寒意,“谁准你用刑的?”
那侍卫只感到毛骨悚然,仿佛自己被洪水猛兽盯上,他强装镇定解释说:“小的只是想尽快——”
话还没说完,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侍卫小小的眼睛,从未瞪的如此之大过。
脖子上的血像是泉涌一般喷射出来,侍卫对突如其来的血感到茫然,沉重的身躯哐当一声倒在地上,身体抽搐颤抖,很快没了气儿。
顾长於手中的赤霄滴血,死死盯着倒在地上的尸体。
他还并未下令抓捕,侍卫就急不可耐把人带进地牢拷打,倒像是提前串通好的。
顾长於漆黑的瞳眸里,杀意仍未褪去,像是透过尸体,在看幕后操纵之人。
他走近刑架,双手轻轻覆上顾识的脸,在额角和鬓觉之间摩挲,扯下一张薄如蝉翼的皮。
露出顾时宁的脸,苍白如雪,毫无生气,像个破败的娃娃。
顾长於抬起手,将扣住她手腕的铁环解开,尖锐的倒刺深深嵌扎在肉里。
取下铁环时,扯下一块块嫩肉,已经疼昏过去的顾时宁身体无意识的颤抖,手腕处流下细细密密的血。
他将浑身没有一处完好地儿的小姑娘抱进怀里,动作极为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顾时宁眉心皱的紧紧,缩成小小一团,轻的感受不到重量,像极了那只被他箭矢射中,奄奄一息的小猫儿。
顾长於的心脏像是被利刃穿刺一般,甚至比缠情蛊发作时的疼痛更加撕心裂肺,胸中翻江倒海涌起一股血腥味,他的眼眸猩红,浑身散发着冰冷肃杀之气。
他的手掌按在顾时宁的脑后,将她的脸埋入胸口,抱着小姑娘,一步步走出地牢。
今日她伤的每一下。
他都会千倍百倍的替她讨回来。
·
镇国公府门前。
管事焦急万分,只得坐在府门的台阶上,守株待兔。
等了许久,一辆刻有镇国公府家徽的马车悠悠在门前停下,马车上下来一位姿容绝色的小姐。
守门下人听见动静,赶忙开门,对着那位小姐点头哈腰。
管事见状,站起身跟上,“小姐留步,能劳烦您帮小的转告世子一件事吗?”
苏昭昭听见管事提到她哥哥,停住脚步转身问:“你找我哥哥什么事?”
管事一听,像是看到了希望,着急地说:“杏林医馆的顾大夫被刑部抓走了,世子和他交好,想请世子帮忙救人。”
苏昭昭记得那个大夫,之前在丰乐楼一起吃过饭,她点头应承,“我会替你转告的。”
今日是休沐的日子,苏昭昭径直去了苏邈的书房,果然苏邈正伏案写字。
她在桌案一旁的圆椅坐下,双手托腮说:“哥哥,你的那个大夫朋友被刑部抓走了。”
苏邈手中的毛笔猛地一顿,墨迹扯出突兀的一条线,“你说什么?”
苏昭昭撇了撇嘴,“我说顾大夫被抓进刑部了。”
她漫不经心地继续说:“我刚从宫里回来,兰贵妃落了胎,太后姨奶奶伤心的很,早晨把我叫进宫陪她,我听说是因为贵妃吃了杏林医馆大夫开的药吃坏了,不会就是这个顾大夫吧?那他可死定了。”
苏昭昭没想到,她从前百般看不爽的柳诺,摇身一变成了宫里的兰贵妃。
啧。
太后姨奶奶气柳诺气的不得了,染了咳疾,好端端太医院的药不吃,非要去吃什么民间大夫开的方子,真是不知哪来的小门小户寒酸气。
害得太后的小皇孙惨死腹中,可惜兰贵妃现在被圣上捧在手里,太后不好发作,只能把气撒在这个大夫身上。
更别说皇上失了皇子,肯定也不会放过他。
苏邈闻言,眉心紧皱,想起来不久前顾时宁去太傅府出诊,那天她从太傅府出来后,便有些奇怪,难不成是真的有什么隐情?
再者柳诺既然已经贵为兰贵妃,又有什么理由要去针对一个普通的大夫?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和柳诺一定脱不了关系。
他没有忘记,当年柳诺污蔑小姑娘时,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一张脸。
谋害皇子的罪名一旦落到顾时宁的头上,谁都保不下她。
事到如今。
只有那个方法能救她。
苏邈脸色很难看,眉眼中尽是挣扎和犹豫,最后终是搁下手里的毛笔,大步迈出门。
苏昭昭还是头回见一惯笑意盈盈,天塌了也处变不惊的哥哥露出这样凝重严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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