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铁匠铺学徙（1/2）

无仙镇铁匠铺，那打铁的声音好像从来就没有断过一样。如果哪一天，铁匠铺没有传出打铁的声音，人们心里反而像少了些什么一样。

铁匠铺的铺面里挂满了新打的锅、铲、镰刀、锄头等东西，老远就能闻到火与铁的味道。

“你这狗日的，还让老娘来打大锤，你打叫锤，你倒是给我叫准了。一天到晚除了灌马尿，你还能干什么啊你！”

“嘿嘿！谁说我马铁匠没用的，没用我能娶回你这个大美人吗，还把你养的这么胖，你说无仙镇谁有你这么白白美美的啊。”马铁匠一边打趣一边轻快地敲着小叫锤，而她老婆的大锤总能准确地落在小叫锤敲过的位置上。

“给老娘滚一边去。”

的确，马铁匠的老婆刘大美，光看脸蛋那真的是个大美人，无仙镇的男女都承认。可刘大美一身肥肉，身材还高大，看她的人只看她的脸，没一个愿意把目光往下移的。刘大美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嗓门大。久而久之便有了一个外号，大美嗓。

大美嗓只要把牛皮围裙往身上一挂，那气势，简直就是一个女匠神啊。

“你要买啥？”

大美嗓看到肖城站在门口，便停下手中的大锤问他。

“徙弟来啦！来来，这是你住的地方，够宽敞吧，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啦！只要你好好干，以后这铺都是你的。”

马铁匠热情地接过肖城手中装有几件旧衣服的包袍。

肖城环视了一下这个地上积满铁渣的工作间，是挺大的，不过就是四面漏风，唯一好点的地方就是以前那个雇工睡的地方。不过，肖城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是免费吃住和每个月一两银子。

大美嗓不满意地看了肖城一眼，接着就大声冲马铁匠嚷嚷。

“这就是你收的那个，好苗子？瘦得根包谷杆一样的，你让他来打铁。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你！”

马铁匠丝毫不在意大美嗓的抗议，自信地说：

“别看他瘦，可他筋骨好着呢，在外面饱一顿饥一顿的，能长得起来吗？相信我，以我们家的伙食，不出几年，比你我都长得结实。”

大美嗓把牛皮围裙一脱，扔在一边，露出她一身汉津津的肥肉，薄薄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就像没穿一样。她没好气地冲肖城说：

“我可先说清了啊，当学徙前三个月可是没有工钱的。中途走人一个铜板都没有。”

说完，她气呼呼的出了工作间，去了外面的铺间。在他看来，别说三个月，只怕三天他都干不了就要跑人。

啥？咋回事，还要白干三个月？这个马铁匠昨天可没有跟他说啊！肖城盯着铁匠，正想问是怎么回事。

肖铁匠看了一眼外间，笑眯眯地附在他耳边轻声说：

“确实有这个规定，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零花钱的，师父不会亏待你。”

说完他冲肖城眨眨眼，还用胳膊碰了肖城一下，一副秘密不要让大美嗓知道的样子。

马铁匠已经一大早就帮他把床铺好，除了以前徙弟李大头的一些被褥，他还从家里另外给肖城再拿来了一床半旧的被子。

就这样，肖城在马铁匠家的铁匠铺里，开始了自己的学徙生涯。

马铁匠说的没错，就是让肖城来拉拉风箱，打锤的事根本就不要他干。可拉风箱也不轻松，几米长的大风箱，一拉一推，动作看着简单，其实里面的门道多着呢。铁匠想打出一件好的东西，火候很重要。如何判断和掌握火候，这是一门高深的学门。这里面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拉风箱时前近后退的步伐要协调，时间要把到位。肖城刚始时跌跌撞撞的，老是失去平衡，没少摔在地上。这时候，大美嗓总会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说马乐眼瞎了，这就是他收的好徙弟。马铁匠会在一旁喊，稳住了，稳住了，出脚不要拖泥带水，腰靠的是顺劲，哎！悟力还是差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