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1/2)
大漠深处,两支加强装甲师钢铁对峙。<a href="<a href="http://lawen.com"" target="_blank">http://lawen.com"</a> target="_blank">lawen.com</a>
传统的战争,是由空袭和地面远程火力突击拉开战役的序幕。而电子对抗的出现,改变了这种模式,战场争夺的空间从陆海空扩展到了电磁领域。电子打击作为一个独立的作战阶段,出现在火力突击之前。
电磁无形,暗藏刀光剑影。战斗伊始,蓝军凭借雷达干扰瘫痪了红军的通信中枢,使得高速开进的装甲车队慢了下来,失去指令的分队被迫收缩队形,整装待发的攻击群只得原地待命。红军的电子对抗分队迅速实施反干扰,电磁压制,指挥部同时调整火力部署,下令装甲集群向蓝军纵深突击。
开战后不久,红军的电子分队再次立功,他们截取到蓝军指挥所发出的密电,并锁定其确切位置,红军指挥员当即下令实施火力打击,蓝军指挥所被迫仓促转移。战场反馈上,蓝军指挥员抱怨红方不按规矩出牌。
红军的中军帐里,潭师长说:“信息化战场没有规矩,斩首行动就是一种战法。信息主导,火力主战,这是未来战场的模式。”
电子对抗分队接到命令,进入敌方纵深实施干扰。一辆指挥车、一辆供电车和三辆干扰车组携带设备,避开火力,向敌腹地开进。张昭坐在指挥车里,听着远处的轰鸣声,己方在远程火支援下,坦克、步战车、自行火一齐开火,攻城破障,在敌方的防御前沿撕开一个口子。他幻想着战场上交锋的情景,庞大的战车集群相向疾驰,腾起冲天烟尘交汇在一起,那是多么快意的时刻。而自己永远不可能有那个机会,他们的任务,是在不与敌人正面交锋的另一个战场。
前方准备通过“敌方雷区”,他在步话机里指挥后方车辆注意。开车的小战士是第一参加这么大规模演习,有些紧张,问:“连长,万一踩上地雷咋办?”
他提醒小战士躲开两边的炸点,等安全通过雷区后,他笑笑说:“按照标准程序,你应该凌空跃起十米高,然后分散落在方圆一百平方米的地面上。”
小战士放松了心情,也跟着笑起来,忽然看着后视镜里喊:“连长,快看,跳伞了!”
张昭扭头看后面的天空,那是在己方阵地后方,四朵硕大的伞花带着蓝军的杀手锏伞兵突击车飘然而下,紧接着第二辆、第三辆、第四辆。创纪录的四件重装连投,历时十五秒,举世瞩目。
让人包饺子了,他想着,转回头继续前进完成自己的任务。而心情却不能平静,当看到巨大的白色牵引伞从运输机中拖出第一辆伞兵突击车时,那种震撼的场面,大概今后再没有机会亲眼看到。
身为军人,能够参加这样一场演习,生而无憾。
转过年一月,是军官转业离开部队的时间。
他看着一起工作了两年的指导员,强作欢笑说:“流水的连长,铁打的指导员。”
指导员拍拍他,“你有颗不安分的心,回去好好干。”
他对着军旗敬了今生最后一次军礼,右手迟迟不能放下,从跨入军校大门至今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他的青春,他的汗水,他的队长,他的兄弟,他的部队,他的绿军装,他的泪水,顺着脸庞划下。
缓缓地摘下帽子上的国徽,领花,肩章,拿在手里看了很久,交出去。转过身,是他一连的战士,训过他们,骂过他们,也一同欢笑过,拥抱过,他们是和他在一口锅里吃过饭的人。他不想当着他们哭,可是眼泪止不住,每年都送别人走,今年轮到了自己。
车子驶出了营区大门,他看着身后,自己是永远离开了那片土壤。
小亚下班后来到他家,屋里冷冷清清的,家里老少三个爷们儿都不见踪影,只有他妈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音量调的很小。他妈说:“张昭在楼上,回来又跟他爸杠了一通,晚饭还没吃呢,你去劝劝让他下来吃饭。”
小亚点点头,问:“爷爷呢?”
“爷爷在屋里打点滴呢,他爸气得去办公室了,那个把自己锁屋里,一家子都是倔脾气。”他妈坐回去看电视。
小亚到楼上他的房间,敲敲门说:“是我。”过了一会,听见门锁咔哒一声,然后没了动静。她拧开门走进去,看他趴在床上。
“锁上门。”他的声音从一团被子里传来。
“你妈让你下去吃饭呢。”
他不吭声,后背微微颤动,身上还穿着军装衬衫和裤子,只是肩膀上光秃秃的。她坐在旁边抚着他的后背,他拉住她一只手,抓过来放到自己脸下面枕着。手心手背都是湿的,不知道是他的眼泪鼻涕还是口水。开始只是听到他压抑的哭声,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到后来简直是惊天动地。小亚看着他,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看见他哭,该哭的时候他都在笑,即使是带着满身伤回来,也只有她在流眼泪。以前听人说,男人在心里难受的时候会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轻易表露,直到某一刻忍到极限,所表露出的哭声会让高山低头河水让路,周围的一切都凝固。她不知道那是多大的力量,但是现在,她的心跟着他一起疼。
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而哭,不仅仅是退伍离开军营,而是从他成年起就和他维系在一起的那些过往,那曾经是他全部的生活,现在通通剥离,那些让他挥洒汗水和热血的日子,永远不会再出现了,他结束了一个自己,那种痛,也许别人本无法体会。
过了很久他停下来,松开她的手,他抓起被子抹脸。外面路灯的亮光从窗子照进来,屋里很静,他坐起来看着她说:“从头开始了。”
三月,北京的分公司起步。
他之前问过梁背心,“你打算怎么给我开价?”
梁背心说:“按经理级呗。”
“那不行。”
“那你打算怎么着?跟梁总一级别?”
张昭问:“你公司注册资金多少?”
梁背心说:“够评乙级资质标准的,多了我也拿不出来。”
张昭说:“我投跟你一样的钱,咱俩一凑正好够甲级的,资金多也能接点大项目,小打小闹什么时候才能接够了申甲级的标准啊。”
梁背心说:“你这不是明目张胆地篡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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