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忆（三）不要回家（1/2）

李焕然走近季漠，把季漠和文杰护在自己的身后，“我还是那句话，这里是医院，不允许你们无理取闹。”

刚刚认出亲戚的李秀莲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屑，走了过去。“李焕然，你不要以为自己进了城当了医生就可以忘本了，你不也是农村出来的嘛！而且，你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嘛！”

“我不想知道，我也没有必要知道。”

“你......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知不知道死的那个是我姑家唯一的儿子。你又知不知道，我弟弟娶的女人是谁？”

听到李秀莲这么信誓旦旦的说着，李焕然深深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

李秀莲是自己的远房表姐，而死者又是她的弟弟，那么她的弟弟，难道是自己的高中同学马涛。那时候他们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除此之外，他们之间还有另外一个人，就是李焕然的初恋王慧慧，难道？

“马涛？王慧慧？”李焕然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出了口。

“哼，原来你还记得马涛和王慧慧。”

站在李焕然身后的季漠顿时觉得很惊讶，但也只是一下下，暂时把疑问收了起来。

“那么这个孩子是马涛和王慧慧的？”

李秀莲刚要开口，马涛的母亲却激动的开口说到：“我们马涛娶了王慧慧这个贱女人真是倒霉透顶。最后还生出一个扫把星，一个孽种。我们马家是不会认这个孩子的。”

站在她身边的马涛的父亲拉了拉她的胳膊，语气缓和的对李焕然说：“原来你是老李家的儿子，这么多年不见还真是认不出了。但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种场合下见面。我们不是来这里闹事的，只是对于马涛的突然死亡，一时无法接受。我们也去了交警大队了解了大概的情况，肇事司机也已经死了，我的儿子连找谁赔偿都不知道，所以情绪有些激动。”

听到马涛父亲这么说，李焕然的语气也不像刚刚这般生硬，“马叔，您的心情我能理解。毕竟我和马涛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对于他的去世我也感到很意外，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您和婶婶还是要节哀顺变，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过，我还是有一句话不得不说，这孩子毕竟是马涛的，你们马家不能不管不问。”

“哼，你知道什么！这小子到底是不是我们马家的还不知道呢！你看他长得这个样子，哪里像我们马家的孩子。既然他的那个妈也死了，我儿子也死了，他们就不是夫妻了，我们马家是不可能替别人养儿子的，更不可能让他回家的。”马涛的母亲愤愤不平的说着。

李焕然拧眉，正在斟酌着马母的说辞。但是并没有打算给予回应，“马叔，这件事情我们是局外人，所以没有资格参与。但是无论怎样，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你们是不应该这么武断的。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不管他们夫妻之间发生过什么，都不应该把过错怪在孩子的身上。”

马叔也在斟酌着李焕然的话，“好吧，我们先去办理手续，把马涛带回家，不能让他躺在冰冷的太平间。”

此时的季漠还在惊诧中，也在努力思索着他们之间的对话，转头对马涛的父亲说道：“那王慧慧的家属呢？”

提到王慧慧，马家人的表情都非常冷漠，马父缓缓开口，“王慧慧的父母五年前因病去世了，所以她没有家属。唉，看在她是我儿媳妇的份上，她的尸体我一并领走吧！”

小小的文杰站在季漠的身边，听到自己的妈妈要被他们家人领走，突然开口说道：“不行，我的妈妈不愿意和你们回家。”

“你这个孽种，我们还不愿意让你妈妈进家门呢。事到如今，你最好闭嘴，这件事由不得你。”马涛的母亲怒视着马文杰狠狠的说道。

马父见状，再次轻咳了一声，提醒了马母一下，“文杰，不要怪你奶奶，她的脾气一向不太好。待会儿办完手续，你就和我们先回家吧！”

文杰倔强的摇着头“我不要回家！”

季漠蹲下来，摸着文杰的小脸，“文杰，忘记妈妈和你说过的话了吗？你要学会长大，学会照顾自己。阿姨相信你是可以做到的。你现在的任务除了悲伤以外，最重要的就是学习。好好学习，强大自己，将来长大了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文杰看着季漠，眼神里还没有如此的坚定，季漠看到的只有悲伤和不安。

马家的人在医院并没有多做停留，办理完相关手续，就离开了医院。文杰小小的身影跟在队伍的后面，始终低着头。季漠一直目送着他们，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李焕然揽着季漠的肩膀，以示安慰。

此时此刻，季漠有许多问题想要问李焕然，但是碍于静洁在身边，打算把这个疑问留到晚上回家再问。

御景湾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今天是周六，原本打算带静洁出去玩儿的，没想到一天都是在医院度过的。把静洁安顿好，李焕然拥着季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个人彼此都很默契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彼此。

最先开口的还是李焕然，“季漠，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刚刚我在想，从哪里和你说，现在想好了。”

“哦？是打算全部说出来，还是选择性的说？”

李焕然露出了一抹微笑，把季漠耳边的碎发往后面捋了捋，十分宠溺的说道：“从一开始，我就不打算对你隐瞒任何事情。唯有一件事，对不起。不是不想和你说，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对于我对你的爱产生不了丝毫影响。”

“那么，你现在是打算说了吗？”

“是，打算和你说了。不想你因为这件事而胡思乱想。”

“那，爸爸妈妈知道吗？”

“他们，知道一点。”

“焕然，你隐藏的好深呀！”季漠用调侃的语气说。

李焕然挤出一个笑容，握了握季漠的手，“说正事了。”

“嗯，我在等你说呢！”

“我和马涛，王慧慧是高中同班同学。王慧慧是我的初恋。”

说到这里，李焕然注意着季漠的表情，看到季漠并没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继续说到“当初我和王慧慧在一起谈了两年，直到高中三年级准备高考的时候，她以怕耽误学业为由，向我提出了分手。我当时并没有打算和她分手，但是在我极力挽回的时候，她还是毅然决然的和我分手了。后来高考结束了，我就来到了青城，考进了青城医学院，认识了你。”

“后来呢？”季漠在等着李焕然继续说。

“后来？没有后来了。王慧慧考到了哪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高考结束之后，她就走了。我也是在我们结婚后不久通过老家的人知道了王慧慧在高考结束后就结婚嫁人了。至于她嫁的是谁，我并不知道。”

“那马涛呢？难道你不知道王慧慧嫁的就是马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