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世事如对弈（1/2）

天色逐渐染上昏黄，神树屋前，蓝光闪过，时无月出关。

动风亭上投来一道炽热的目光，转眼四目相对，都微微一怔。

棋街陌站起身来，一个虎跃来到时无月跟前。

“仙子，陆吾有一事相问。”

“好。”时无月走下阶梯，往灵湖岸边走去。

这一头的两根瓦青岩藤顺着时无月的脚步，交织前道。行至湖面三分之一处，停下脚步，只见时无月提起裙摆，弯身坐下，裙摆顺着藤桥边缘垂下，在湖面上迎风微动。

棋街陌在时无月右侧坐下，抬头仰望，“差一轮明月。”

“明月？山深不知时，无月天亦明”秘境只是秘境，是遗世独立的存在，不受天地道蕴制约，更遑论日月。

“三千年前，神王墓秘境现世于仙界，搅起仙界血雨腥风，无数仙者相争入境，求取大道宝意。入之九十，出之一二。”棋街陌偏头看向时无月，柔美的侧脸微低，望着悠风轻拂的湖面，双腿在裙摆內轻轻摇荡。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化回人身，再靠她近些。

“所以，你想问什么？”时无月并不接话。

“你可想过出去？”棋街陌竟不问自己如何出去！

时无月沉默了。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看似很轻，实则致命的问题。

“你可是要出去？”祸水必得东引。

“......”棋街陌沉默了，他还不想离开，却还没找到留下的理由。

看似悠哉坐在湖边，吹着习习凉风的一人一兽，各自却有八百个心眼子漫天乱飞！

“听闻，陆吾神，虎身人面。不知小仙是否有幸得见？”一把“刀”向棋街陌飞射而去。时无月唇角一勾。

“......小神，面貌粗鄙，唯恐吓到仙子......”棋街陌很慌，他有强烈的预感，一旦他化出人身，就离走人不远了！莫不是......仙子在隐晦地赶他走？这可如何是好！对！苦肉计！嘶......如何才能让苦肉计，既苦又甜呢！

眼见话题已然聊不下去，时无月下意识便想召唤花儿。却突然想起，花儿应该在“执行任务”，可“任务对象”在这里，花儿却不见了！

时无月捏起剑指，轻点眉心，“花儿。”轻唤一声。却无任何回应。

棋街陌心中一喜，机会来了！

“花儿仙子，带着我的伴生兽画楼，午时不到便离开了。”

“伴生兽？未曾听说兽族也有本命伴生。”时无月不解，他说是伴生兽，那花儿带着那位去，应当也能探出个虚实吧。

“世人只知陆吾神，却不知棋街陌。”苦肉计的核心要点，便是从自身出发。

“棋街陌......”时无月细细品味着这三个字。

“两千年前，天河溃堤，肆虐人间，荼毒苍生。我奉天命下界助禹治水。岂料这个禹，却是个少根筋的缺货。天河之水泛滥至何处，他便携息壤，命我等围堵至何处。到处跑，到处堵了数十年”

时无月见棋街陌娓娓道来，开始讲起故事，不由听入了神。

“有一日，我与应龙受命于空桑国界外拦截天河水，不料却中了水神共工的埋伏。他施计欺骗禹往东，暗地却携大浪由西扑来。我与应龙身负重伤，空桑人国更是就此覆灭。”棋街陌虎眸黯然，“世事如对弈，塾人可掌棋。街街横尸遍，不若陌从来。”哀从心起。

时无月抬眼望他，这只虎，看来是只好虎。不过，这与伴生灵兽有何干系？跑题跑到自己身上了？看着气氛，打断好像不太合适。那边继续听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