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诸事顺利（2/2）

“青儿，咱们不打了，你听我说，殿内这样黑，是有原因的。”阿治抱着她，撒开步子，便往内殿走去。

“什么原因？”暖青静了下来，任由他抱着。不打不相识，现在已经打过了，双方对彼此都有了一些了解。

“这是鄯善的风俗。我们以‘白’为圣洁的祈望，比如你我的婚服，比如这殿外的白昼。都是最美好的祈望。”内殿昏黄的一方温馨之地已到，阿治轻轻将她放坐在榻边。两人这才看清了对方的神情。

阿治坐在她身边继续讲道，“婚姻，对我们而言是神圣的，是值得被所有人欢呼庆祝的。婚礼当天，白日，我们要在屋内行夫妻之礼。晚间还要出席王宫的盛大婚宴。”

暖青脸上越发滚烫了，此时只想将那根红烛也都吹灭，才不至于在他面前失态。原来如此，所以殿中才这样昏暗。

“那，我还要去将幔帐打开吗？”阿治笑着，却看得暖青头皮发麻。

“不用了……”暖青轻声回道。

轻轻三个字，听在阿治心中，竟好似盛宴的邀请，令他心潮澎湃，不能自已。他侧身拉过暖青的脖颈，轻轻吻住了她的唇。

暖青没有躲开，这一吻，好像化开了她内心的坚冰，让她又看见了柔软的自己。

藏阿殿外，暖意正坐在阶梯上缩成一团打着盹。这几日，她全部心神都紧绷着，生怕婚礼期间会出什么纰漏，所幸一切都十分顺利。此刻一松，困意便阵阵袭来。

模模糊糊间，她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瞬间清醒！正想抬掌劈去时，却见眼前人是阿陆，心中顿时一软。抬起的掌刀，化为了绕指柔，圈在阿陆的脖颈上。

“你怎么来寝殿了？”她轻轻靠在阿陆胸前，此刻无比轻松。

“本来是不能来的，只是心里觉得应该来一趟，就来了。”阿陆轻蹭暖意的发丝。

“你要带我去哪儿？我得陪着暖青。”她见阿陆越走越远，即将离开寝殿范围，有些着急。

“主上的寝殿四周都有暗卫职守，不用我们陪着。我带你去休息。”

“他们并不知道我来了，还以为我是暖意的小侍女，所以没有给我准备地方休息。”

“傻姑娘，他们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啊。”阿陆轻笑，她的模样是变了，可终究还是那个傻姑娘。

暖意扁了扁嘴，鼻子有些酸。这里的一切太过顺利，自己也来到了阿陆身边，她想起了晴江，想起了那天，晴江在马车上的叮嘱。若是自己再聪明些，早该猜到事有蹊跷。自己果然是傻的。

阿陆眼见怀中的姑娘眼眶发红，瞬间急了。“意儿，是我说错话了吗？你别哭啊！”

却不承想，怀中的傻姑娘，越哄越哭，越哭越收不住！他只能将她抱得更紧，脚下运功，飞快往偏殿而去。

关上偏殿殿门，他抱着暖意走入内寝，将她稳稳放躺在榻上。自己席地而坐，就坐在她的眼前。

暖意随手扯来薄薄的毛毯，一把盖住自己的脸，不想让阿陆看到她的哭相。

阿陆轻轻扯了扯，让她松一些，别把自己闷坏了。他就这样陪着她，等她哭够了，缓过来了，就好了。

过了一会儿，暖意终于哭累了。伸出一只手，扯过阿陆的衣袖，让他冰凉的手掌，贴在自己泛着热气的眼前。

“我以为，我会和暖青去匈奴。结果，到了鄯善门前，才知道被她骗了。她怎么能这样狠心呢……”

阿陆知道她在说气话，鄯善的局势是大利的，晴江是要牺牲自己，给两个妹妹幸福。

“意儿，你想去找她？”阿陆私心里，自然是不想听到她的答案。但为了她，还是必须问上一问。

“我当然要去找她！匈奴那样危险，我若不在，她如何自保！”暖意拂开阿陆的手，有些急切。她生怕自己在意的人，会阻拦自己。

阿陆将手贴回她的脸颊，满目温柔。“我不会阻拦你，但是，我必须告诉你如今的形势。”

暖意静下心来，疑惑地看着阿陆。

“如今的西域，已被三分，这事你知道。世人只知三足鼎立，却只有我们自己明白，鄯善是最弱的那只‘足’。我们没有大片的草原，没有繁荣的内陆，周边大多是荒芜的沙漠，社稷靠的不是自身条件，而是发达的贸易往来。

三国关系，犹如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所以，大隋的和亲，对我们才至关重要。”

“这局势，与我去找江儿有何关系？”

“夏朝人原本就极为跋扈，因此得了‘匈奴’的名声，如今的局势，更是让他们万分警惕。他们生怕鄯善与大隋联合，再生争端，所以国防极为严苛。你，无论是从我鄯善出发，还是自大隋出发，哪怕入得了夏朝国境，也未必能找到他们的王庭。”阿陆尽量解释得清晰明白，避免让傻姑娘想岔了。

“你说得对，我竟没想到这一点，他们是游牧民族，王庭位置是会变的。若没有王庭之人引导，单凭我要混进去，只能迷失在茫茫草原。”暖意的心口，似乎压上了一颗巨石，让她喘不上气。晴江，这一切，是你算好的吗？

眼前的姑娘泪眼又将朦胧，阿陆心痛难耐，心下一横，起身便躺在了暖意身边。他将暖意轻轻揽入怀中，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襟。

“意儿，我会想办法，一定让你得到那个机会。”哭吧，宣泄出来，你才能好好地清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