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万恶之源（1/2）

计划的第十五日，太阳初升时，阿治的军机营帐内，就已经坐了六人。

“阿孟，昨夜可还顺利？”阿治问向刚刚归来的阿孟。

“回禀陛下。王都入夜后，街头游荡的异变之人，人数不对！属下观察了大半夜，城内仅有两万余人。且大多都是王都特有的衣装。前几日，其他州郡涌来的那些异变之人，几乎都不见了！”

“不见了？一路而来，十余个郡县，至少得有四五万人。你说都不见了？”阿治觉得不可思议。

众人也是眉头紧锁。

“阿孟，你带上两名赤火卫立刻出发，以王都西城门到沙漠核心一带，沿路查探。务必小心！”暖青似乎发现端倪，急于求证。看着阿治投来若有所思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安隐族长，眼下变数连发，你若有其他隐瞒，可是不行。”阿治神色凝重，心中的猜想，令他万分不安。

“陛下，王后……”安隐一番沉吟，转眸扫过自家的圣女与圣子。

“你们去帐外候着。”

“是。”

帐中只剩三人，安隐方才开口道来。

“阿罗汉因缘果，乃是我希纳辟支佛的小乘佛果。其，由参破因缘规则而证道，终究也要以圆满因果业力为超脱。陛下的先祖，自我佛证道时，便是因缘中的‘因’。如今在你身上即将圆满的状态，说明你就是那最终的‘果’。”

一番因因果果，说得阿治头昏脑涨，面色不由黑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阿治的祖先，当初以因缘中的‘恶’，助辟支佛证道，却并未得到救赎。后来‘缘’起，魔气入侵人间界。想要超脱的辟支佛，便以自身佛果入世，以‘恶’的血脉为承载。一面以他们的命数，消除‘恶因’。另一面以净化魔气，形成无量功德。哼，好处都让你们占了，真是好算计。”

安隐惊讶地看着王后暖青，她竟知道得这样详细！看来，想瞒也瞒不下去了！

“如今，佛果即将圆满，‘恶因’也终会修成‘功德果’。这是好事。”

“好事？好事便是‘恶因’绝后？鄯善国灭？”暖青的话语，冷如万年寒冰，刺向在场众人。

“青儿，你到底知道了什么？”阿治不愿再云里雾里，直接问了。

“你的性命，对这颗佛果而言，只是度化超脱的药引。你要以大爱，去承受大苦难，拯救世人。这是你命中注定的药剂。而这幅药剂药引，最终成就的，仅是那颗佛果。明白了吗？”暖亲抚摸阿治花白的发际，心中疼痛难忍。你一世为人，为何要承受这般劫难？

阿治恍然大悟，他原以为是佛果在超脱自己血脉中的恶业。虽然代价不菲，却也甘之如饴。但现下这样一听，倒像是自己被硬套上了马鞍，不知鞭策之人要去向何处。

“既然是命中注定，我又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哼，不过是一条命罢了。但这大苦难……”阿治垂眸，心境通达，却十分无力。

“这大苦难，要用我夫君的性命去渡，我们认了！但究竟要如何去渡？当初的‘恶因’又是是什么？不入世的圣族，突然随战。族长，当真无话可说吗？”

安隐浑身一僵，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怀疑逼问至此。他刚想起身告退，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按在座位上！他惊异地抬头，往高座上的两人看去，竟看见王后的双瞳，闪着金色的光芒！

“王，王后！你究竟是什么人？”

“青儿！不要。”阿治慌忙握住暖青的双肩，生怕她一时激动，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阿治，这场战争的关键，在他身上！”暖青拂开阿治的手，径直走到安隐面前。

“眼下，不是你问我的时候。你若不好好回答，恐怕战死的，便不只是我鄯善的将士们。你的那些圣族子弟，一个都别想独善其身！”

安隐身子一软，顿时瘫在椅上。无力抗争，他选择识时务。

“老朽本以为跟在陛下身边，不出几日，便能收回圆满的佛果。却不承想，王后竟是最大的变数。”

“你若如实招来，我自然会让你如愿。这种强加在我夫君身上的命运，早舍早好！我便是与他一同再入轮回，也是不怕。”

“唉……这场战争的关键，你们已经猜到了，不是吗？确定情形，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安隐一声长叹，都是命数，注定他要泄露天机。

阿治来到暖青身边，两人对视，果然！

“他们的目的，是那万恶之源。也是你‘恶之血脉’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