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顾晏舟的情书(1/2)
(第一人称)
今我与爱妻南嘉成婚已然十载,相识二十三载有余。
从年少至今,敬她,爱她,护她之心,从未更改。
如今,父母长辈身体康健,女儿健康成长,我们亦是恩爱如初,如今再细细回想当年与她所共同经历种种,皆是历历在目,恍如昨日之事。
我与她初识那年,她八岁,我十六岁。
夏日天气炎热,我初到江城,除了爷爷奶奶再无熟人,新环境的变化,新学期的将近,父母的远离都让我对新生活既憧憬,又多少有些紧张不安。
我第一次见她,是在爷爷家楼下。
那天太阳很大,她坐在楼下的长椅上,瘦瘦弱弱的看起来既可怜又委屈,头发乱糟糟的,鞋也不见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小脸也哭花了。
夏日的午后,在烈日的炙烤下,除了暖风吹过树梢与树叶碰撞发出哗哗声,聒噪的蝉鸣鸟叫,再就是她的小声啜泣。
我素来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自问也没什么圣母心,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就是莫名其妙的上去问了她一句,怎么了?
小朋友抬起哭花的小脸,警惕的看着我,眼里还流露出了些许害怕和慌乱,她就像是一只胆小的猫,我一靠近,她就被吓跑了。
再后来,随着爷爷奶奶和鹿爷爷一家的来往,我对南嘉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她是一个警惕心很足的小朋友,懂事且慢热,想要靠近她必须得有足够的耐心,她对待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的,但她也能看出来谁对她,谁对她不好。
我曾撞见过几次她爸爸来鹿爷爷家闹,争吵声很大,话里话外无非就是想要钱,我说要去帮忙,爷爷不让我去,怕我冲动,也怕鹿羽犯浑讹人。
我和爷爷奶奶站在鹿爷爷家敞开的大门外,看见气急的小朋友进厨房拿了把小刀握在手里,小小的身体被气的发颤,奶奶怕出事,忙是把她拽了出来,我握着她的小手,抽走了她手里的小刀,她抬头看我,一双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心软的不像话。
我把她带回爷爷家,蹲下给她擦眼泪,柔声和她说话,宽慰她,那天也是小朋友,第一次愿意放下戒备向我寻求安慰,我轻轻抱住她,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要怕。
从那天之后,她开始对我放松,也愿意接近我了。
因为我的高中和她的小学离得不远,便经常顺路帮鹿爷爷送她去上学,起初小朋友很警惕,她坐在我的自行车后座上,宁肯东倒西歪的害怕摔下去,也不肯抓住我的衣角。
到了学校门口,为了感谢我,总是会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或是一包小零食,我不要,她就硬塞给我,然后背着小书包,用不怎么快的速度跑进校门,朝我挥挥手。
日子久了,真心换真心,警惕的小野猫也终是愿意将我当成了朋友。
高中学业繁重,我在学校也无暇交友,所以南嘉对我而言,也是我忙碌的学习生活里唯一的朋友,我陪她玩那些幼稚的游戏,看着小朋友开心的笑,开心的吵吵闹闹,心情也会变好。
偶尔在我倾听她的可爱小烦恼之余,她也会愿意听我说一些烦躁心事,虽然很多事她不能理解,但她总是听得很认真,有时觉得自己解决不了,会塞给我一块糖。
我从不因为我的朋友是个小孩,而觉得幼稚或是如何,因为她比我的很多同龄人都更要懂事,更要聪明。
我从小就听爸妈说他们因为没有女儿而遗憾,我也时常幻想有个妹妹,南嘉满足了我所有的构想,在江城的那三年,我也真的在将她当成妹妹疼爱。
又是在夏日的某一天,她一本正经的和我说,以后要做我的新娘,我当时没当真,只觉可爱,可她再三向我确认,让我记住和她的约定,她说要我等她长大,来娶她。
就像我们一起玩过的无数次家家酒那样,特别可爱。
时间如若白驹之过隙,转眼我就高中毕业了,报志愿时,我爸妈的意思是想送我出国留学,但我不想,因为爷爷奶奶的熏陶,和个人爱好,我想去京大读中文系,人生短短数十载,还是该活的肆意且自在些。
我离开江城那天,南嘉没哭,她甚至不肯送我,我知道她舍不得我这个朋友。
我和鹿爷爷说了很多想让他帮忙转达的话,最后也不知小朋友听到了几句。
往后十年,我忙着学习忙着工作,随着年龄的增长,看到了更广阔的的世界,对人生的规划也越来越多。
我上大学之后认识了我的挚友王岑,他看着我每天忙忙碌碌的样子,总是感叹着,劝我把脚步放慢些,多享受一下在象牙塔里的无忧青春。
可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喜欢的文学是感性的,可我这个人又偏偏实在理性。
从小,许是因为家庭,也许是因为一些旁的原因,我身边从不缺追求者,但我在尊重他们之余,多少还是觉得有些烦。
时间久了,我想不出什么更好拒绝他们对策,便突然回忆起,曾有个小朋友,一本正经的和我说,让我等她长大,娶她做我的新娘。
我便将有婚约在身这件事作为了挡桃花的借口,该说不说,还是有些用的。
只是这样的借口用的多了,我竟偶尔也有些当了真。
小朋友十八岁那年,她送了我一盆白色的风信子,说实话那花长得特别像一颗开花的洋葱。
我第一次养这种植物,每天小心翼翼的照顾,可过了花期,它却莫名其妙的枯萎了,我后来查了资料才知道,原来这种娇气花还会休眠,需要等到下一个花期,在精心照顾后才会再次盛开。
小朋友高考前,我们通了一次电话,我问她想学什么专业,想去哪所学校,她没告诉我,只闲聊了几句,最后没头没脑的问了我一句,这些年开心吗?
我说开心。
她说好。
很奇怪的一段对话,可这也是促使我决定回到江城的理由之一。
因为我知道她在记挂着我,我也想知道当年那个可怜又懂事的小朋友,过得开不开心,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找到新的朋友,我也在惦记她。
回到江城后,我凭着在京大读书工作的经历成功入职了江大,还成了她的任课老师,小朋友如我所想,成长的很好,脸上多了笑容,身边也有了朋友,她好像在喜欢我。
因为我在学校时常能偶遇她,撞见她看向我的视线,但当我将目光移向她的时候,她又会红了脸。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