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3章（1/2）

第0133章

王小伟赶到菜市场，又有一个倒下了。..为了一个摊位，居然打趴了三个人。这不是成心找事，给乔木没添堵住吗？镇上的治安刚好一点，就闹上这一出。挺耐人寻味的。

“住手。统统的住手。谁敢再出手。就和我打。我不信这个邪，看你们有多能打？”王小伟肩负重要使命，硬着头皮冲了过去。

他比谁都清楚，关清河不喜欢他。他还能留在镇上继续训练，全是郝大根的意思。如果这次完成不关清河交的任务，他今晚就得滚蛋。这一局不能输。否则，之前的付出全白瞎了。

“你是什么玩意儿啊？毛都没有长齐，滚一边去。老子打的正爽呢。别打扰我。否则，老子连你收拾了。”二胖放下扁担，斜眼看着王小伟。

二胖是他的绰号。他本名叫王二柱。长得又肥大胖，牛高马大的。在菜市场称王称霸。凡是在菜市场做生意的，敢直接惹他的人，还没有出生。

这货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基本上没有脑子。多数时候，做事凭自己的喜好、以及心情而定。喜欢的人或事，他尽量忍让，反之，别说一句话，即使是一个眼神也会激怒他。

任冬的摊位和二胖的摊位是挨着的。三天前。他们两人说好了。任冬的摊位让给他。不过，当时说的是，他必须给任冬五百块转让费。事到临头，他又反悔了。

任冬家里有事，老婆快生孩子。没时间摆摊了。所以才转让。其实，他的摊位挺赚钱的。一个月下来，差不多能赚千多块，是纯利润，比外出打工强，还能照顾家里。

五百块虽然不多。但对小菜贩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了。更何况，任冬是一根筋的人，他认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二胖不给转让费，打死不给他了，决定转给别人。

一气之下，二胖动手打了任冬。王大牛路见不平，多了一句嘴，也被二胖打趴下了。想转租任冬摊位的叶一兴，也被二胖打了，还警告他，不准租任冬的摊位。

“小吴，快把他们送到医院去，再这样躺着，真要出人命了。”王小伟看了看任冬三人的伤势，真的不轻，尤其是任冬，左小腿严重骨折，一直在流血。

“妈的。老子没放话，谁敢带走他们。滚开。”二胖伸出胖乎乎的手，向王小伟的胸膛推去。

“混蛋！你吃了豹子胆啊。敢推我。”王小伟岂是省油的灯，扣紧二胖的腕脉，反时针拧动，在膝弯处踢了一脚，把二胖压了下去。

别看二胖五大三粗，肥肥胖胖的、壮的像一头大水。却经不起一拧、一踢、一按。肥胖的壮硕身躯，一点点跪了下去，右膝很快着地，左膝也落地了。跪在地上，无法弹动。

“都散了，把路让开。”王小伟只是过来训练的，不是镇上的民警，没有带手铐，只能手扁担架住二胖，用衣服绑住他的手脚。赶紧救人。

三个伤员送到医院的时候，王大牛和叶一兴还能坚持。任冬却昏了过去。肖永康只能找乔泓福和罗玉凤两人出马，他负责一个人。

任冬的伤最重，由乔泓福负责。可谁也没有想到，被王小传绑在菜市场的二胖跑了。却没有逃走，反而冲进了医院，不准乔泓福救人，拉扯之中，把乔泓福打了。

“死肥猪，你闯大祸了。福叔是郝大根的师父加干爹。你居然把他打了。你的乐子大条了。”王丽扶起乔泓福，赶紧给他止血。

“妈的。管他什么根，别说郝大根，就算是侧耳根，也不管用。谁敢救这种王八蛋，就是我的敌人。他不把摊位转让给我。我弄死他。”二胖甩手给了任冬一个大嘴巴子。

“他真的死了，谁把摊位转让给你？”人命关天，乔泓福顾不了额头上的伤了，小心走了过去，准备处理任冬腿上的伤口。

“老家伙。别以为你一把年纪，老子就不敢打你。滚一边去。否则，老子照打不误。”二胖推开乔泓福，又打任冬。

“你再打他，真出人命了。他死了，你也是死罪，还谈什么摊位啊？快住手。你真想转租他的摊位了，也要先保住他的命。”乔泓福推开王丽，又走了过去。

“妈的。你这个老东西，真哆嗦。死远点，别打扰老子。否则，我废了你。”二胖情绪失控，甩手给了乔泓福一个大嘴巴子。

“年轻人，你会后悔的，为自己的愚蠢和无知而后悔。”乔泓福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只是晃了几下，没有后退，平静看着二胖。

“二胖，他真的快不行了。快住手。让福叔救他。再不救，真出人命了。你杀了人，也是死罪。你不管自己，难道也不管你老娘了？”王丽松开乔泓福，试着拉开二胖。

“你闭嘴！闭嘴。她不是我娘，她是一个臭女人，一个不要脸的臭女人。臭女人。滚。”二胖抡起右手，给了王丽一个大嘴巴子。

王丽怎会想到，一句好心的话会换来一耳光。换在昨天或以前，不管是谁提到他娘。他的气焰都会缩一缩。可现在不行了。二胖情绪失控，一直暴走，真正祸根就是他老娘。

昨天晚上，二胖的娘和隔壁的权叔搞在一起。无意被二胖发现了。一个是他娘，他不能出手。权叔虽然是奸夫。可权叔的儿子是有钱人，他也惹不起，窝了一肚子火，终于爆发了。

“你这头蠢猪。一定会后悔的。你打了我，我认了。可是，福叔是郝大根的师父。他绝不会放过你。”王丽抓紧乔泓福的胳膊，后退了两步。

“你赶紧给福叔处理伤口。病人交给我。老子想看看，谁敢阻止我救人。”郝大根飞一般冲进了急诊室，疾扬右手，瞬即甩了四个阴阳耳光，打的二胖一阵摇晃，却没有倒下。

“小祖宗，你总算来了。再不来，我和福叔都要……”

“闭嘴。快给福叔消毒，别让伤口感染了。否则，你晚上就得卷了被子滚蛋。”郝大根一脚踢翻二胖，从推车上抓起毫针，闪电般的施针。

任冬的情况，不比关玉雪当天轻松。为了保住他的小命，郝大根只能施展天外飞仙。十秒之内完成急救。这个时间，二胖也爬起来了，咆哮扑了过去。

“狗杂种，你敢打福叔。我不废了你，就不叫郝大根。”任冬的命暂时保住了，郝大根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了，右脚破空，直踢裤裆。

伴着痛苦而凄厉的惨叫。二胖壮硕的身子跌了出去。撞在墙上，发出轰然大响。裤裆下面立即湿了，殷红鲜血，一滴滴的滴在地上。

“阿根，你不该下重手。”

“福叔，我根本没有出手。何来下重手之说啊？”郝大根抓紧二胖的头发，拖死猪一样拖了出去，扔在地上，又在裤裆上踢了一脚，“如果死不了，算你狗命大。反之，自认倒霉。”

“这是怎么回事？郝兄弟，你没事吧？”看清二胖的惨状，关清河装模作样问了一句，上前一步，挡住郝大根身前。

“关清河，你以为看戏热闹。可是，你忘了一件事，你不但是民警，还是副所长。因为一个摊位，出了这样大的事。真要追究，你也脱不了干系。”郝大根冷笑，转身进了急诊室。

“这……我交给王小伟处理的。为什么弄成这样，我也不知道。”关清河一有无辜，委屈辩解。

“关清河，你行。王小伟是镇派出所的民警吗？你明明知道发生了血案，不但不闻不问，反而交给一个参加培训的外来民警。这件事，恐怕很难交代过去。希望你有充足的心理准备。”

郝大根拉开王丽，仔细查看乔泓福的伤势，确定脸上只有指印，额头是擦伤，破了皮，虽然还在流血，却不严重。只要不感染，过两三天就好了。

“你陪福叔出去。看着他，今天不准他上班了。这儿的事，交给我处理。”郝大根在王丽屁股上捏了一把，拽着王丽把乔泓福带走了。

刚出急诊室，碰上罗玉凤和肖永康两人。发现乔泓福脸上有指印，额头还抱着纱布。罗玉凤吓了一跳，跑步迎了过去，扶着乔泓福的另一边胳膊，“出什么事了？”

“别问了，只是一点小意外。既然那边完事了，你陪福叔回办公室，好好休息。等太阳落坡了，再陪他回家。别晒太阳。”郝大根一句话带过刚才的事。

“肖院长？”

“福叔的身体要紧。你陪他回办公室吧。你也顺便休息半天。陪陪福叔。”肖永康本来只同意乔泓福休息半天，却发出郝大根在瞪他，只能把罗玉凤也放了，都给他们半天假。

“谢谢院长。”罗玉凤扶着乔泓福走了两步，狠狠白了一眼，“福叔，你也真是的。一把年纪了，充什么好汉啊？明知那家伙是混蛋，还和他纠缠不清，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我能见死不救吗？”

“行。你是大侠，救死扶伤的大侠。可是，如果不是我们的宝贝儿子及时赶到。你也躺下了，还嘴硬。下次遇上这种事儿，悠着点。”罗玉凤掐了乔泓福一把，责怪他逞强。

……

杨慧进了病房，见杨大全真的昏迷不醒，火热泪水，滚滚而下，泪眼朦胧的看着乔木，“乔所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别问木头了。我告诉你。”郝大根进了房间，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坦然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可以怪我，甚至是恨我。我不在乎。”

“算了，事情都这样了。我怪你，有用吗？再说了，你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好。如果真离了。我和爸都解脱了，可是，离又离不了。一直拖着，真的很痛苦。”

杨慧抽了两张纸巾，抹去脸上的泪珠，眼巴巴的看着他，“爸的伤要紧不？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随时都可以。只不过……”郝大根有点尴尬，咬了咬下唇，“他醒了之后，你给他解释。我这样做，确实有点那个，但是……”

“别说了。我知道。这事儿，我会给爸解释清楚的。你的目的，基本达到了，是不是可以把爸救醒了？”杨慧蹲在床边，紧紧握着杨大全的手。

“这个时候，你不想去看看王红艳吗？”

“没兴趣。”

“杨小姐，郝先生的意思是说，这个时候去看她。可以出口气，甚至达成某种协议之类的。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尽可能的放低自己的姿态。”乔木咳了两声，直接捅破。

“这……好吧。不过，你得把爸救醒，我回来的时候，要和他说话。”杨慧沉默少顷，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出口气，狠狠的数落王红艳一番。

乔木亲自陪着杨慧进了拘留室，把看守支开，方便杨慧和王红艳聊天，“你们慢慢聊，我在外面看着，不会有人进来打扰。”

乔木的意思是，杨慧真的控制不住情绪，可以黑打王红艳。可杨慧没有。此时此刻，她反而平静了，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平静看着王红艳，“你肯不会想到，你会落到这种地步。”

“你还想怎样，我已经答应郝大根了。只要这一篇能翻过去。我一定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做人。做一个尽职的妈妈，合格的妻子。”王红艳双颊扭曲，发出愤怒尖叫。

“你对我怎样，一点也不重要了。家里清静，我多待几天。如果不行，我随时都可以走。可是，你不能背叛我爸。更不能伤他的心。十多年了。他对你如何。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果不是你，杨家不会这样。杨家有今天的结局，你要负大半责任。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管曾经多繁华。两眼一闭，一切都将归零。剩下的，只有黄土一坏。”

杨慧坐了下去，靠在墙上，长长叹了一口气，“爸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你们真的离了。我又上学去了。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冷清清、孤零零的。让他情何以堪？”

“你不恨我？”

“如果恨能让爸醒过来。我愿意恨你一辈子、十辈子、甚至是一万年。可是，能吗？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想恨任何人。不过，我真的希望你能重新做人，不要离开爸。”

杨慧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颤抖跪了下去，“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请你原谅。如果不解气，你可以骂我、打我。只求你不要伤爸的心。一辈子陪着他，别让他晚年孤单无依。”

“慧儿，对不起！是小妈害了这个家。只要这次真能顺利逃过此劫，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也不贪图虚荣了、也不和别人攀比了。一辈子陪着大全，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王红艳万万没有想到，在她陷入绝望，跌到最低谷的时候，杨慧不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哭着求她。可是，她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杨大全，这份父女之情，真的令她感动。

哇的一声，王红艳哭成了泪人儿，紧紧抱着杨慧，哭了一个天昏地暗，把杨慧的衣服都弄湿了，“慧儿，别哭了，你再哭，小妈的心都碎了。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小妈，别哭了。从此之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没有荣华富贵，却有粗茶淡饭。等我将来毕业了，一定让你们过好日子。”杨慧停止哭泣，帮王红艳抹泪。

“嗯！小妈相信你。你是未来的博士生，一定能让我们过好日子。”王红艳掀起裙摆，抹去杨慧脸上的泪水，“不过，不知道大全能不能原谅我？”

“小妈，你放心吧。我一定能说服爸。不管怎么说，你毕竟是十多年的夫妻了。再说了，你又不是故意的，只是意外。爸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一定不会记恨你。”

“慧儿，谢谢！谢谢你。你告诉大全，出去之后，我一定好好做人。全心全意照顾这个家。”王红艳曲膝，准备下跪。

“小妈，你想折我的寿啊。”杨慧架住王红艳，搂着她的肩膀，并肩而坐，“我已经想过了，除了第一年之外，我一直半工半读，不会给家里增加太大的负担。”

“可是，这样会影响你的学业啊。你成绩不好，将来找不到好医院。钱的事，我和大全想办法。你用心读书吧。不要荒废了学业。否则，八年博士就白瞎了。”王红艳反对她的想法。

“小妈，你放心吧。我的脑瓜子虽然不如阿根，可是，读书的事儿，我认了第二，没人称第一。以我们家的情况，我没有理由放纵自己，必须十二分努力。读书赚钱两不误。”

“这……这件事不能掉以轻心。上学之前，再和大全商量商量。”王红艳发现杨慧的眼中充满了坚毅之色，知道她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很难改变。只能打出杨大全这张牌了。

“好！小妈，你休息会儿了。我走了。去看爸醒了没有。如果醒了。我会尽快说服他。绝不会记恨你的。”杨慧抱了抱王红艳，离开了拘留室。

看着杨慧脸上的泪痕，乔木一阵苦笑，竖起拇指比了比，“高啊！这一招比直接打她更高明。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我听郝先生说，你小妈是一贪婪的人。在物质方面，她的需求很大。我说句实话，以杨家现在的情况。她真的能忍受？”乔木眼中浮起担忧之色，担心杨慧被王红艳欺骗。

“我知道。可是，以她现在的处境，还有别的选择吗？只要阿根一句话。她的谋杀罪名主就成立了。为了生存。她必须改变自己。适应现在的环境。”杨慧相信自己的判断。

“我的意思是，将来。”

“将来？”

“是啊。你也知道说，是环境所逼，她不得不低头。可是，出来之后，环境变了。过不了多久，你要上学了。家里只有他们两人。会发生什么事，无法预料。”

“乔所长，谢谢你的关心。你担心的事，有可能出现。但是，我相信阿根，他一定有办法解决。”想到郝大根，杨慧心里充满了快乐和信心。

“这倒是。别的不敢说，要摆平你家里的事。肯定易如反手吹灰。不过，我想多句嘴。这毕竟是你们的家事。你和他的婚约已经解除了，大小事儿都找他，不太合适。”

“婚约只是一种形势。婚约不存在了，可我的心已经托付给他了。我也知道，他未必喜欢我。可我认定了他，一生不变。他不娶我，我就孤老终身。”杨慧毅然表明自己的态度。

乔木送走了杨慧，找关清河谈话。对于菜市的血案。必须有人负责。四个当事人全躺在医院里，别的不说，只是庞大的医疗就可以把人逼疯。

“我知道。你让我顶雷。可这件事，我交给王小伟处理的。”关清河双颊扭曲，愤怒瞪着乔木。

“你太敏感了。我没有让谁顶雷的意思。不过，你不觉得，你处理这件事太草率了吗？王小伟是什么人？这样大的事，能让一个过来参加培训的外地民警主持大局吗？”

“说来说去，你还是怪我。”

“不管怎么说，你是副所长。我没有权力说什么。但是，我会如实上报事情的来龙去脉。上面如何处理，我无法左右。”乔木开始打报告，决定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整件事的经过。

“无所谓。老子干了二十多年的民警了。临近退休了，还贬我。让我给你当副手。这活儿了，老子不干了。你想怎样说，就怎样说吧。”关清河脖子一硬，冷笑而去。

“吃枪药了？火气这样大。出了这样大的事，我都没有生气。你生哪门子的气啊？”看着消失在门口的关清河，乔木反而傻了，停止写报告，赶紧打给聂大昌，先作了口头汇报。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不过，在任冬没有完全脱离危险之前，暂不定论。等事情明朗化了再说。”聂大昌心里还没底，不方便正面表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