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回忆篇】灿烂的太阳与吝啬的月亮（1/2）

贺书卿把头埋在枕头里，默默地想些有的没的。

他早该明白的，钟离对于这种事的坚持，可他还是想要制止。

贺书卿承认，他是远比钟离要卑劣、要自私的。

他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每当听到璃月人如同歌颂钟离一般歌颂他，为他编写诗歌，赞颂他的品格，把他与钟离放在一起编撰成史诗，他从来都是受之有愧。

岩王帝君和贺书卿不一样。

岩王帝君本是光彩夺目的太阳，如此炽热，视线始终捕捉着凡人渺小微弱的荧光。

而贺书卿是没有光彩、无意于照亮世间的月亮，他只是顺着太阳的目光，看到了苍生，把因太阳照射而产生的光亮吝啬地播撒。

贺书卿还记得钟离仅凭一句“知苍生苦楚”就投身于本无意争斗之事的决然。

钟离极度珍视世间的一切生灵，哀叹着生命的脆弱、战乱的无情。

他的爱从不吝于平等地施予人类，哪怕是以献出自己为代价。

这却是贺书卿这么多年来远远不能理解的。

他很自私，他的爱只有一小点，做不到分给如此多的人，他想不通钟离为什么那么好，那么具有奉献精神，为什么似乎从不考虑作为“私”的自己，即使偶尔有一瞬闪念，最终仍被压制。

每次贺书卿问起，钟离都说这是他的责任，可责任是由他自己制定的，谁又有资格要求他呢？

魔神都以自己的方式爱人，贺书卿在战争时看多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的神明。

有乐于争斗、使自己的子民深陷水深火热之中的神。

有固步自封、不考虑子民意愿、一意孤行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