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反社会人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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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在你做出那些事之后你居然还会觉得忏悔和无助,可笑!”孤傲且无情的语调一点一点的抨击着蹲在狭窄阴暗的角落里的男人。
他好像感觉只有自己脚下的弹丸之地是自己唯一的依托和安全感,浑身抖的不行,满身的恶臭味的脏水和泥巴打湿在他的身上,而站在他面前的女孩却一脸的风轻云淡和高风亮节,朱红色绣满曼陀罗的红色旗袍被走廊的间隙中风吹的沙沙作响,却不染一丝的尘埃。
眉间的朱砂痣入她的第三只眼看透世界的一切。
男人看着女人沙哑的发出最后一句恳求,“黎雅,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什么黎雅。”
“我名郑邪。”
“不可能,我~我不可能认错的。”
“我的脸你是不会认错,所以我也相信杨厦少爷的记性肯定也很好,应该还记得一年前有一个女孩,她叫。”
“张、晓、曼。”一字一顿。
杨厦一下子在仿佛被犹如从万层地狱中爬出来的戾气给死死的勒紧了喉咙,干涩,疼痛的无法说话。
郑邪手中弥漫着飘然的白雾,似鬼似仙,一把朱砂红的纸伞平放在手心,金丝镶边的伞面在空中悬浮散开,每一个伞扣都系着六角青铜铃铛,很稳没有声音,油纸布上满是神秘的妖冶曼陀罗,每一朵花像是带着自己的生命,闪着血色的光。
拿着神青木的伞柄,伞下的人影若隐若现,之前身穿白色布裙的女孩身边出现了,一个让杨厦连做梦也摆脱不了的梦魇。
那张脸无数次的出现在他的梦里,满脸的诡戾和狰狞,嘴里喊着要他陪葬。
现在却活生生的站在了身前。
“去吧,去了却自己的宿怨,他的灵魂我要。”郑邪冷声。
张晓曼穿着象征着青春朝气的校服对瑟瑟发抖的杨厦走去,校服不在发光,一味的暗淡无光。
阴阳伞稳稳的撑在张晓曼的身边,为她提供着自己的保护,隐匿着他们的气息。
……
时间过去了很久,郑邪站在烂尾楼的阳台上看着外面阴雨连连的天幕,良久。静静的等着那个受尽人间苦痛的女孩,脱离最后的苦海。
“好了。”阴阳伞来到了她的身边,遮挡风吹来的细雨。
张晓曼双膝跪地,对着郑邪磕了三个响头,一次比一次重,但却是没有一丝的撞击声。
“我生而为人十八年,但是老天爷却好像从未眷顾过我,每一次的艰难和无助我都挺过来了,却抵不过人心的险恶和恐怖。”
“那个男人他剥夺了我的生命和所有,我却藏在黑暗里无能为力,是你的出现给我带了一束光,谢谢你,郑邪。”张晓曼脸上的戾气全散,美好的一如当初黎雅见到的一样。
“既然的你的恩怨已了,那我渡你转世。相信我,下一世,你会拥有幸福美满的人生。”郑邪发自内心的笑着对她许下最真挚的祝福,给她加了福运,渡她化生。
一只镌刻着繁杂精致的古老花纹的判官笔凭空出现在郑邪的面前,心随意动的改变着判官笔的大小,匀称修长的指节执笔对张晓曼写下一世运簿。
张晓曼的身影渐渐变得虚无,她还有话没有和郑邪说完,就听郑邪对她说:“去忘川河边等我,我很快就会去找你的。”张晓曼只能点点头,眼里的留恋和不舍无法明表。
高跟鞋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摩擦声,脚踝的藤蔓摇曳生姿,除去风声雨声,听不见一丝的活物声音,推开虚掩着的木门,一个佝偻着背的身影在狭隘的墙边角一动不动,像是没了呼吸。
在郑邪走进之后,发现这个人没死,却神情呆滞的看着一处,瞳孔收缩着,一副惊恐的表情僵在那。
杨厦前二十几年的人生中可谓活得顾前不顾后,无尽的家财极尽的挥霍,向来看不起各个地位低的穷苦人,没有道德底线和法律常识,喜好女色,各处沾花惹草,惹是非和官司。
不想终于一天得到了自己应有的报应。
判官笔下不留情面,善恶是非自由定论。
“你今生作恶太多,不配渡劫转世,愿你做我伞下亡魂,赎你生前犯下的罪孽。”
杨厦还是没有反应,已经失去神智疯了。
阴阳伞下的身体逐渐失去自己的血色,灵魂的归属没有了依托,带着怨恨被吞噬在了伞上的曼陀罗,花色欲显得鲜红娇艳。
执笔判官人,断人善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