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白沉篇：白沉自述9（2/2）

她静静坐在一旁，听我弹琴，琴音里诉说着我不敢言语的感情，可惜她不会知道，也不会回应。

其实，我也不敢奢求让她回应，我知道在她心里已经有了我的位置，是以怎样的方式陪伴她不重要，能做她心中认可的师父，对我来说很知足了。

情到动容之处，我忍不住问她，若我死了她是否会难过。

她的神情出现前所未有的慌乱，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为了不让她多心，我只好说是骗她。

她并未多想，嬉笑间我们转换话题。

……

后来妖灵被天墉城抓走，我知道后，便去了天墉城。

大战在即，我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只是不能再见她一眼。

可是她居然出现了，如梦一般，我有见到她的欣喜，更多的是惶恐，我害怕他们会伤害她。

她丝毫不怕，坚定的站在我身边，那份决绝的眼神里有要与我同生共死的意图。

我和她与天墉城对战，修习这么多年，其实我从未露出自己真正的实力，面对这一帮人，有她的助力，我自认我们可以赢。

但出乎我意料，天墉城城主也来了，他以为此举是在帮师兄却不知道彻底把师兄推入地狱。

太天真了，今日他的出现即便我死了，师兄也再也无法在青玄宫立足，因为师尊已经开始调查师兄的身份了。

天墉城城主带来了数倍兵力，我与茉荛就算再厉害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他铁了心即便牺牲一城也要杀我。

天墉城城主说我这一世活得过于较真，妖灵于我何干，何苦为了他而死。

我这一世确实活得较真，我管不了天下事，可是偏偏妖灵就被我碰上了，我历经过从出生就被定义善恶的不公，因为弱小所以没有反驳的权利，因为命运碾压所以从被孕育开始便是世人口中一口一个的‘天生恶种’，真的就是恶吗？

明明我们什么都没做呀，明明我们也是被命运牵制的无辜者，为什么就要唾弃，连活着的权利都没有。

我是被鲜血淋淋的洗出来的一条命，娘说善是初心，没有天生的恶种，她希望将来不论她在或不在，都不希望我因为恨丢掉初心。

我记住了娘的话，我没有恨世人，即便我知道我改变不了他们的看法，可是我初心还在呀。

我改变不了他们的看法，但我又怎么可以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我从前的悲剧再一次上演，也许我阻止不了他们，到底搏一搏，尽力而为。

我自知将死，可是不甘，茉荛不应该为我的任性买单，我不想让她跟我赴死，所以试图推开她，她却猜出我的想法，不肯走，生死与共。

我有了一瞬间恍惚，她是否与我一样，对我也有一份心动。想想又觉得是我想多了，她这样的性格本就带着侠义，为师父生死也不是不可能。

后来雀雀救了我们，回到落松峰，我很明显感知身体的支离破碎，为了不让她发现，我不允许她靠近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