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情的倾诉(二)(2/2)
爱染玫瑰,情有所归,此生等一回。
此生等一回,风在轻轻吹。
“又是在无声中激动了一番,我们又到了剑川县城。”
“城西的尽头再往上走,分别有往西南和西北两条路走向两座大山:往西南上的是当地人们崇敬的金华山;正西北面的山是当地最有名气的‘满贤林’。”
首先到达的是向西北面放眼望去连绵起伏的山峰,山上林木繁茂,但全是“年轻时兴”的树林。山脚下有宽阔的停车场,左侧方的山脚下,是近二十余年修好的多级宽阔的石阶,每隔几十个台阶就有宽阔的石板平台,大约有十来个平台,据说共有几百台之多。周围是襄就的条石护栏,左右两边大约隔三米处立有狮子“护栏”,一派崭新铸就的“雄伟壮观”。
一直沿石阶走到最上面,是石头雕出‘的满贤林’的大牌坊,厚重而庄严。此时已是气喘吁吁,瘫坐牌坊往下看,惊叹山高及匠人的不易,也为自己出色的极足先登小小的得意一番。
立足牌坊下吐出胸中的浊气,再大口吸入大山释放的清新之气,倍感神清气爽,感到人力虽然渺小,仍有一鼓足气登临大山的骄傲。天人合一还不知有无、而眼前的“山人合一”已是实在。
这座山的白语称谓是man-yin-gon 译音:‘满银拱’,直白翻译过来的汉语是‘马和人的山箐’。近代文人的汉语翻译为‘满贤林’。立意好了许多,不少人称赞此名胜过原名,但与流传至今的白语原名显而易见的出现了较大幅度的差别。
应该是有历史渊源而不是纯粹追逐文字意义上的光鲜。
好容易爬过了几百级的石阶,才有一段平缓小路,让喘着粗气的人们缷下‘欢心’疲劳及登山畏惧。
真正入山口,是从一座不小的石洞中进入,山洞两头通透,不仅透光,更是轻风鱼贯而入的石洞。
洞中潺潺流水,至南高而北下的夏日清爽的“熏风”,从上面的内口处阵阵袭来。
石洞足有两间房屋大小,再高的人都可挺直腰板在洞中的逐渐往上行走,石洞中找不到人为开凿痕迹,也没有钟乳石之类的石头。
《徐霞客游记》载:“先有一崖,北面横障箐中,下嵌成屋,悬覆丈余,而东北一石下垂,如象鼻柱地,路南无隙。”
石洞中央,是路非路的汇有小溪从脚下流过,正是走累了的人们,在这里享受清凉甘甜真正的山箐中沁出的‘甘露’。虽然在干旱年代不曾断流,只是在有浓密的原始森林时节,那时的清泉在石门洞中的回响及共鸣声更是悦耳动听;周围各种鸟虫争鸣,丰富多彩;使人陷入想象,思绪飞扬。而今的感受随原始森林的消亡变得显实单调;古老的自然格调飞向了远方;独立的‘石体’散发着不自知的迷茫;只有这失去遮挡的‘熏风’,在拂面的同时,也在提示曾经的悠然只有似曾相识的半缘之交,还部分残留洞中。
延崎岖山路,由此洞中央真正进入满贤林,一路有近三十多年才雕刻的形态各异的千尊狮子伴随左右,有大有小,最大的盘踞山顶,俯视整个金华坝子。小的在路旁一路依偎母狮,平添几分动物与自然融合的氛围,也渲染着自然界的母性文化始然。
为此,近年才形成的山名又为‘千狮山’。难登之处又襄好了无数石阶梯,大大减少了登“贤山”的难度而增添了现实感慨。
我们踏入此山中,全被‘满贤林’的山名触动着,有‘贤者入山及蹬贤山’那样不同感想下的小小振奋与联想。
当走到最陡峭的山之腰处,领路的中年大叔把我们首先领进那真是被遗忘的石凿“五间楼”:高耸如劈的石壁下有古人在巨石中凿出孤形的门洞及天井,据说曾经还有厨房、卧室、书房等等,所以千年留名为“五间楼”。但在千百年的天灾变迁中仅仅存留了完整的天井。在没有完全说清楚的故事中,共同感觉到这可能是古代“隐士”居住之处:艰难而厚重、幽静而冷僻、浅显又神秘、庄严又古朴。虽不是太高悬难以攀爬,只是隐蔽得当,周围不高大的树木丛生,加上石山自然转角,自成另一世界。
赵藩曾在此留有:“人之巧、天工错;径路绝,风云通。”又有:天未补完,惜奇石抛空,有材如此,云能留住,伴老僧入定,于意云何”等对联,现已无觅处。
曾经几何,这里是原始森林遮蔽一方。如没有上了年纪的大伯执意领路,太少有人‘误入’此景。当地不少人听说过‘满贤林五间楼’,但从没亲眼目睹稀世景色。远方的我们如不是有缘踏入,真少一份人生感慨与联想。
只是离此景仅百多步处的石壁旁原来有好几棵笔直的千年巨柏,徐霞客游记称之为“冲宵古柏”;有的名人称之为“长剑倚天”、“擎天古柏”、当地白族群众称之为“神柏”。
在六十年代末期,“大战国有林”时一并砍伐将净。领路大伯说当时砍到最后一棵,即砍到老松柏的中心处时,只见流出一股淡红的液体,喷射而出,带着独特的香熏浓浓气味“飞洒”到湿润的山箐;正在此时像有一股不小的青烟,悠然从上方山中飘聚而来,很快笼罩整个山箐;紧接着下方箐底嘈杂大喊救命。
原来是一个年轻人爬上箐底一棵巨大的香樟树,站在高高的树杈上,用斧头砍另一枝树杈,砍断的有盆粗的树杈落在了年轻人站立的树杈位置,重重的压在了砍树人的大腿,随着树梢的枝叶沉重的往下压力,越压越紧……另外的乡友几度上树试图搬开树枝都一一失败,以致青年人最终无法支撑,倒头悬挂在香樟树的大树杈上。一阵阵的众人大喊救命声,从箐底不远处飘来的“雾气”笼罩而来,阴森忽聚,吓得这一帮砍巨柏的人来不及取下嵌入的斧头,夺路而去。
现在看到的是拦腰被砍了三分之二的浅红色的笔直的高七十多米唯一古巨柏,独立崖边,如一柄长剑直指苍穹,挺立如柱,真让人感觉剑气冲霄。
古柏的的枝叶,远看是一亭巨大绿伞、一座翠塔、一顶华盖;近看,“每一分支都如虬须,像飞鹤、似珊瑚、同翡翠,伸展自如,疏密有致,参差错落,刚劲挺拔,神韵之至,独树成景”。作为寻找‘五间楼’的唯一标志。半个多世纪以来,靠着仅存三分之一的“笃命”坚守在五间楼的断崖边。
它不仅没有倒下,至今活得更有‘范儿’,成了当今满贤林山上的“树坚强”、“树老大”“树执着”“树威达”“树恒源”“树偏活”“树唯一”“树古香”“树永恒”;还是独立一方的“望情树”——它驻守在人们早已遗忘的五间石楼旁,流尽自己千年积攒的“体液”,终究不肯倒下,仍然半虚空而凌立如初、笑傲般的活着!
它有着生物本能使然,似乎又超越生物的原本,添注了生命的奇迹。立于树下,感悟不同寻常,似乎在告诉人们:不平凡的活着更能显示个性的庄严。使人联想到的是古树“笃定”中的神奇,像无形中的心智在为这古树生命存亡的关键时刻助力助情。
大家站立于崖峭边的树下,手触刀口,轻抚几遍,再自然抬头观摩与山比高的笔直树梢,别有感伤、更有感悟。而我更是想到生命延续的艰难,像这棵古巨柏,任何状况下都不要轻易放弃心中的使命及冲天的执念。最终还放出不知失效与否的“杀手锏”,为最珍贵的唯一生命,留在了当下。至今那有着粉红色肌肉骨感的现实外表,成了同类的唯一,见证当下及未来。
走过不少的地方,真没见过有着淡红色的肌肤又笔直细腻的古老巨柏。据说这叫粉柏,它的生命传承中就有顽强与坚韧。
“领路的大伯”感慨地说:“这个地方翻译过来的汉语直意是‘马和人的山箐’。孤傲的古巨柏,挺立风中,不畏严寒霜雪,静静地注视着山箐中来往的‘贤人’,再也不见当年赶着马过来的给它又一次生命的种树人。只能感慨山箐里的救命声,迫使刀斧手突然留情,留着即将致命的伤痛活到今天。见证山之变迁,最终等到雕琢石刻的‘千狮’作陪。而下方的年青男孩则一命永绝于这‘贤人’的山菁之中。”
大伯还说:“作为‘五间楼’的见证者,故事就在它那粉红色的液体及香气飘绕中及树木的年轮中。虽然无语,带着逼人气息与有限的震慑,保活了最终有限的生命、留下来再为‘五间楼’的来处深情守候:只传说这里是“仙人下棋处”,又说这是古人读书最好的去处、是当地人自古爱读书的渊源来处。古柏就为了这尚未来得及讲述的‘真情’效劳,而做出鞠躬尽瘁的孤守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