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林枫的认定（1/2）

林枫打断了成辉斥责的话语，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告诉我，卓轩，这些都不是你的真心话，对吗？我感觉得出来，其实你一直都很努力地想要摆脱那种不能自主的生活，那种生活其实一点都不适合你！你也很努力地想要摆脱那些仇恨，因为你其实很清楚，那些仇恨并不能彻底让你解脱！”

卓轩望向有些憔悴的林枫突然笑了，“你居然跟踪我？呵呵，不过这样也好，既然是戏就总该落幕的！别以为你很了解我，其实在香港，我所做的一切就只是故意演戏给你看的！正如他所说，倘若你不是方卓文的前任女友，我又何苦花那么些心事呢？方家的人其实每一个都是铁石心肠，他们的心都是最残忍最冷酷的，方言不是最好的一个例子吗？他连枕边的妻子都不信任，他还愿意相信谁呢？方卓文不同样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吗？倘若他当真在乎过你，他会让其他的女人怀上他的孩子吗？现在我告诉你，其实我也是，我和他们是一样的，因为我身上流着的是方家人的血，我就是那种可以一边坦然说着喜欢你，一边却又可以拥着其他女人安然入眠的浪荡子，其实对你的追求也只是一种虚荣心的满足罢了，因为在我的生活领域里，从来都没有一个女人拒绝过我的！尤其你又是我盯上的猎物……”

“这真的都是你的真心话吗？卓轩？”林枫的嘴唇颤抖着吐出几个字。

卓轩嘴角滑过些许轻浮的笑容，“对！没有人提醒过你要提防我吗？在我卓轩的思想领域里，我鄙视任何一个懦弱无能只知道依靠男人的爱而生存的女人！”

“那你为什么要来北京？”林枫很艰难地问出了口，“你为什么要上香山救我？你为什么不就让我这样一个懦弱没出息的人自生自灭？”

卓轩突然狂笑了起来，笑得很冷漠很大声，笑完之后，他出其不意地伸出手捏住了林枫的下颚，“你以为呢？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在乎你的生死？我只是不希望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到此为止，我还要把这个游戏继续玩下去，看着你欲哭无泪的模样，我就会觉得很开心，因为这就是你辜负我的报应，你还记得吗？你欠我很多，你真的还欠我很多！”说完这些话，他隐约感觉出林枫身体的僵硬，他逐渐松开了手，“你是一个固执的人，很多时候你都想要揭开事情的真相，可是这是一个残忍而又无情的世界，也许像你这样的人真的很不适合留在香港，回到北京，这个选择是对的，因为这里至少还有那些曾经和你共过患难的朋友，而在香港，除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真的什么都没有！”

林枫下意识地倒退了几步，她的脸色卡白，可是她说出的话语却很坚定，“卓轩，那如果我说我愿意呢？如果我说我愿意留在你身边呢？你会放弃心中的仇恨吗？仇恨只会让人泯灭心志，这个道理其实你一直都懂的！”

“林枫，你，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气糊涂了？”成辉的眉头逐渐紧锁，“你为什么要将自己的终身幸福交付给一个魔鬼呢？之前不知，以为你们中间只是隔着一个白若兰，现在他是在利用你，他只是想对付方家！”

“呵呵，只可惜我现在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了！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因为现在有比你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卓轩转身径直走出了墓地，他一直都没有回头，因为他真的害怕自己会舍不得。也许正如沈姨担心的那样，他并不能给林枫带来真正的幸福，除了无休止的矛盾争端，还有许多不可预计的风险，更甚者，她甚至可能变成第二个虞凝——龙啸情的新婚妻子，那悲惨的一幕他永远都忘不了，那段时间，就连他都以为龙啸情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林枫，他已经走了，我送你回去吧！”成辉望着林枫缓缓开解道。林枫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喃喃说道，“原来他们果真是兄弟，难怪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觉得好熟悉似的！”

“林枫，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他和方卓文一样都是魔鬼……”

“我们回家吧！”打断了成辉咆哮的话语，林枫吐出的竟然是这样几个字。

林枫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当她面对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蓝星的时候，她的泪水终于绝堤了，蓝星有些诧异她激烈的举动，她紧紧搂住林枫的肩膀反问道，“林枫，发生什么事情了，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好累，我真的觉得好累！”

蓝星握住了她冰凉的手，缓缓说道，“林枫，我记得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总是把自己武装得很坚强，每次我们想要安慰你的时候，你都只是笑着说‘我没事，没有什么可以难倒我的！’我们都觉得好心酸，可是现在我却不知道该拿怎样的话语来安慰你了！”

林枫无力地松开了手，与蓝星并肩坐了下来，蓝星几番欲言又止，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其实很想马上道出方卓文的病情，可是却又有些犹豫，她明白，那是因为卓轩，所以当她开口的时候，她问出的第一句话仍旧是，“你见过卓轩吗？他现在在哪儿？我刚才去过他的住处，他都不在家！”

林枫低垂下了头，旁若无人地说道，“我们刚才见过面，他说了很多话，虽然那些话都很无情很残忍，可是我就是感觉得出，他是存心说那些话敷衍我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那么本能地信赖他，我就是觉得自己似乎能够看到他的心，这是从前和卓文在一起时不曾有过的感觉，从前和卓文在一起，每次都是我兴致勃勃地说，他安静地在一旁做一个忠实的观众，我戏弄调侃他的时候，他也只是宽容地抚摩着我的头发说我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可是我都始终感觉不到他内心的悲伤，因为他隐藏得实在太好，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总认为我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所以才不愿意向我倾吐心声，所以他有很多话都宁愿告诉李英琪，他也宁愿和她组成一个家庭，拥有自己的孩子……”

蓝星本能地打断了她的自言自语，“林枫，不是这样的，其实卓文他……”

林枫却似乎丝毫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仍旧在持续，也震撼住了蓝星的心灵，“可是和卓轩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能够体会到他内心的那种挣扎，那种游走于矛盾和痛苦之间的挣扎，虽然他在笑，可是我似乎都看得见他内心深处在滴血，我觉得好心疼，蓝星，我真的觉得好心疼，我现在终于知道了，其实我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我喜欢他身上那种强烈的责任感，喜欢他身上坚毅不拔的性格，喜欢他明明早已经厌倦却又为了道义继续坚持的原则，只有面对他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不再是个被宠坏的孩子，我可以和他一起开心一起笑，我可以深切地感受到他的不开心与痛苦绝望的心情，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并非在唱独角戏，自己不再生活在从前那个方卓文为我编织好的玫瑰梦幻之中。蓝星，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他了！”

近乎呓语的话语充斥着蓝星的思路，这是她不曾想过的结局，她沉静下来不再言语，她不知是应该将这一切归咎于老天爷的戏弄，还是说这一切只是应验了诗人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爱是需要两个人共同付出和营造的，可是一旦当其中一方付出得过于庞大，打破了二者之间的平衡点的时候，也就是二人缘尽情绝的时刻了，她不知道究竟是应该责备方卓文对林枫的过度宠溺才导致了今天的一切还是责怪林枫直到今天才认清了自己追求的目标。

一声电话铃响打破了二人之间沉静的局面，电话是田蕊和金灵打来的，二人兴致颇高，“啊，蓝星，你回来了？太好了，成辉明天生日，明晚大家又可以一起聚一下了，好的，不多说了，大家明天直接过去吧！”

这一夜，二人第一次沉默地各自睡去，同床异梦地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成辉，今天你生日，你可是主角，我儿子就是帅气！”成名望着镜子只是夸赞着儿子，成辉却只是沉默着，猜度着林枫和卓轩之间的关系，林枫从来不会轻易表露心意给任何人，即使当初选择方卓文，她也是走一步看三步，逐步试探，步步为营。可是昨晚她却在听到那么多事实还要坚持，林枫是执拗的，他从来不否定，可是她对卓轩的态度，是他未曾见过的依赖与信任。

“林枫那丫头跟方卓文应该是彻底断了吧？这也是你大好的机会，我知道你喜欢那丫头，从开始到现在都没变过……”成名还在独自念叨，“要不趁这次生日party,你们把事情就定了吧！只要你喜欢，爸爸都不反对！”

“胜叔，我不明白，这种场合为什么一定要请Jesson哥!”手下有些疑惑地望向成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