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动物园（1/2）

卓轩腾地站了起来，“那早知道，早知道我妈还不会死呢！”说完拉起林枫就准备离开！

方言只觉得心里一阵堵，方卓文只是抱过了天硕，第一次顶撞着父亲，“林枫那个孩子是怎么掉的，您忘记了吗？她是为了保护卓轩……”

林枫突地就红了眼圈，卓轩直接拉起林枫离开了方园，“他下次再提，我们就不回来了！”

林枫摇摇头，“他疼惜你，也是希望你有孩子的！并无恶意！你们都维护我，我就很满足了！”

卓轩紧紧揽住了林枫的肩膀，“只是小事的，你知道我疼惜你就够了！”

方言推开了方卓文的房门，“我只是看到天硕喜欢而已，我并没指责林枫的意思，我怎么不知道她为方家的付出？你当初也是为了怕与她见面会让卓轩误会才肯带天硕回来的吧？”

方卓文陪天硕搭着积木，“若是知道您看见天硕会去拿话伤她，我断然不会带天硕回来！”

方言点点头，“我的错！是我口不择言了！她是个善良的孩子，是个值得人心疼的！可是卓文，我也心疼你！”

方卓文笑得淡然，“我过得不好吗？上有老下有小！您跟陈凡都是我父亲！”

方言轻轻拍了拍方卓文的肩膀，“你知道我说什么？妻子，老婆！”

方卓文轻笑出了声，“我没结过婚吗？我妻子是李英琪！只是过世了而已！”

方言喃喃说道，”你就自欺欺人吧！我只提醒你，林枫这辈子只可能是卓轩的妻子！”

方卓文自嘲地笑了笑，“我争什么了吗？”

方言长叹了一口气，“你愿意就且把她放心里吧！有个念想也总比心如死灰强！”

这天几个人聚在了明家，明太太和宁枫逗弄着天硕，林枫将这段时间学到的成果一一向明朗清汇报着，刘川枫和白晓生在下围棋，邢铁生和李鑫然在研究股市行情，明月寒和方卓文在阳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天硕半天没看到林枫四处张望，宁枫故意挡住他的视线，“她在忙，我陪你玩！”

天硕哼哼唧唧满屋子到处跑，终于在明朗清的书房看到了林枫，他开心地摇摇摆摆走了过去，“妈妈，妈妈！”叫唤个不停！林枫开心地一把将他抱在膝盖上坐着，伸出手抚摸着天硕的肚子，“饿不饿？”

天硕只是靠在林枫的怀里，奶声奶气地念叨，“妈妈抱！”

明朗清笑得慈祥，“这孩子跟你有缘！”

林枫只是心疼地揽紧了天硕，“天硕真乖！”

明月寒望了一眼看向林枫方向的方卓文喃喃问出了声，“她子宫受损，真的很难再有孩子？”

方卓文收回了温柔的眼神，点燃了一支烟，“不好说！”

明月寒酝酿了半天，“那方家是什么态度？”方言一向重视子嗣，从他从小对方卓文，卓轩兄弟的各项培养就看得出，但凡林枫真的无所出……

方卓文深吸了一口烟，“爸爸当然期望尽快有孩子，卓轩……”顿了顿，“卓轩要的总不过是她！”

明月寒望向了远处，“那有卓轩护着她，你就不该再管她的事！”顿了顿，“你跟她走得太近，这样于你于她都不好！”似是在提醒方卓文，更提醒着自己与林枫相处时该拿捏的分寸，喜欢归喜欢，终究所有权是属于别人的！

方卓文吐着烟圈，“知道了！”同时也斜睨了明月寒一眼，从前提起林枫，明月寒只当路人甲一般，可是烤全羊聚餐之后，明月寒对林枫的态度似乎来了180度大转弯，他会主动提及不利于她的现实处境，从林枫对学习的反馈情况来看，他更会实时沟通事事提点，林枫也似乎对他这个老师评价最高，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托付吗？仅仅是因为林枫是明教授最得意的门生吗？自结识以来，明月寒身边从未逗留过女人，他对林枫？

感应到方卓文在打量自己，明月寒只是点燃了一支烟，“有话就直说，我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好避讳的？”

方卓文喃喃问出了口，“你带学生真的很用心！”

明月寒望向远处轻笑出了声，“你也知道，我从来不带女学生的！”

方卓文试探地反问道，“那你对林枫……”

明月寒深吸了一口烟，“老头子从前就想撮合我们，那时年轻，不将女人放在眼里，现在见到她，真正了解她，才知道，终究是自己高傲自负了！”顿了顿，“早些年，要是遇见她，我们也许成不了兄弟，说不定她现在会是明太太！”

方卓文只是笑得释然，“是啊，也许这就是当初不敢带她见你们的原因！你们各个都是人中翘楚！”

明月寒爽朗笑出了声，“我信你个鬼！”

吃饭的时候，天硕只是黏着林枫，方卓文将菜夹到林枫碗里，本能地准备拿勺子喂，林枫想起了上次吃烤全羊的情形以及卓轩装作不在意的试探询问，于是说道，“我自己来！”

方卓文只是哄着天硕，“爸爸抱，让妈妈吃饭好不好？”

天硕调皮地摇摇头，重复着，“妈妈抱！”

明太太笑出了声，“这天硕真粘人！”她不由得笑着望向方卓文，“这以后找的后妈可不好当！”

众人不由得都望向了方卓文，邢铁生先开的口，“我手下新招揽了一批应届毕业生，什么时候看下照片？”

方卓文只是给天硕喂着辅食，答得随意，“看照片干嘛？我又不上班，不需要助理！”

李鑫然微微皱了皱眉头，“谁让你选助理来着？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白晓生只是望了一眼林枫，又提醒方卓文道，“天硕口里叫她妈妈，那是他小，不懂事！你可别跟着犯糊涂！”

林枫拿筷子的手顿了顿，方卓文怎么看不出她的失神，他打断了众人的劝解，“我是正常人吗？我还在吃药！拖累别人干嘛？”

宁枫也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了，打着圆场，“见什么呀？他过段时间还得回美国治疗呢！自己都一堆事，哪儿有时间和精力应付其他女孩子？”

刘川枫自是明白方卓文的心意，也说道，“感情的事讲求缘分，我追宁枫这么多年了，不还在路上奔波吗？”

众人不由得轻笑出了声，明朗清已然从明月寒口中听过宁枫追卓轩那段，于是义正言辞警告宁枫道，“你这个疯丫头可不准欺负我的枫丫头！卓轩是她的老公，你趁早给我断了念想！”

林枫听见明教授如是说不由得笑出了声，“明教授，您放心，卓轩不会理会她的！”

宁枫冷哼出了声，“他就是个白眼狼，养不熟的！谁敢动他歪心思，谁自找没趣！”

明月寒不由得打趣她道，“还有我们宁大小姐摆不平的人，没想到啊！”

就在这时，天硕应景地丢了句，“醋！”

林枫和宁枫不由得咯咯笑出了声，方卓文没好气地轻拍了一下天硕的脸，“没礼貌！”

宁枫牵着天硕的小手望向林枫自顾说道，“卓轩小时候可不爱吃醋，大方得很，什么东西，方伯伯都是把最好的先给他，他从不吝惜都会跟方卓文分享的！”

明朗清只是睨了方卓文一眼冷哼出了声，“谁让你当初让出去的？我没警告过你？现在后悔哭都来不及！”

方卓文一时语塞，那日在明家下跪的一幕仿佛就在昨天，可是即便从头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如是选择！

不一会，卓轩下班了来到明家，明太太给他热了饭菜，众人下了桌子，林枫抱着天硕陪着卓轩吃饭，宁枫上前逗弄着天硕，“妈妈在哪里？”

天硕用手指了指林枫，宁枫又问道，“叫我什么？”

天硕刚才听见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于是不自觉地吐出，“狼！”

林枫和卓轩不由得都笑了，宁枫没好气地回头向方卓文告状，“你看他！”

方卓文轻敲了一下宁枫的头，“谁让你背后议论人的？”

卓轩只是笑着吻了一下林枫的额头，“这狼又告我什么状了？”

林枫只是笑着吻了一下卓轩的脸庞，“夸你呢！说你痴情，不为所动！”

卓轩只是凝望着林枫的眼睛，“谁都比不上你！”

天硕眼见林枫亲吻着卓轩，指了指自己，“亲亲！”

卓轩轻笑出了声，“真是个争宠的小家伙！”

明朗清走了过来，直奔主题，“要是你们以后注定没有孩子，你决定怎么做？”

众人不由得都望向了卓轩，卓轩靠在了椅子后座上，“没有就没有呗！当时加入银龙帮，也没想到会有明天的！”

明朗清只是严肃地提高了嗓门，“问题是你现在不是在银龙帮，你身后有方家，有方氏企业……”

卓轩只是望向了林枫，“娶她的时候，我就跟她说过，我需要的从来不是一个为我传宗接代的女人，我需要的更不是一个生意伙伴生意搭档！我只需要她做她自己，她愿意干什么，我就支持她干什么，现在如是，她愿意要孩子，我们就一起努力，如果实在没有孩子，我愿意为她结扎！”

林枫眼见卓轩越说越离谱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说什么呢！”

众人也都看到了卓轩的决心，一如他自己说的，对于林枫，他从来不给自己留退路！

上了车，商为望向后视镜里的方卓文，“回方园吗？”

方卓文望着已经睡熟的天硕自顾说道，“您先送天硕回去，我去从前的出租屋……”顿了顿，“我晚点自己回方园！”

推开门，一切如旧，却似乎又和从前不一样了！明教授的话像一柄利剑直刺胸口，“错过了她，你以后会后悔的！”说不后悔是假的，可是后悔什么呢？从前跟着病恹恹的自己，林枫就一定比现在生活得幸福吗？

卓轩的话更像一柄流星锤时时敲打着他的心，“你护了我八年，我还你一个她回头的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是他不想要这个机会吗？是上天已经帮他做出了选择！

林枫的话更让他觉得心疼，“为什么在我最愿意为你奋不顾身的时候放开了我的手？你明明知道我是愿意为你生为你死的，为什么不信我？”怎么可能不信？就是因为太了解她，太清楚她的秉性，太知道她在明了一切病情真相会做出怎样的决定，所以才不敢轻易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