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纣王与妲己的暴政：铜柱炮烙背后的恐怖真相（1/2）

纣王经常想要建造高台，扩建花园，但又害怕群臣的反对。因此，他先建造宗庙，然后再派遣蜚廉、费仲在都城南阳社圜三里之地，建造高台，高达千尺，并在上面建造玉门琼台，装饰了许多金珠。在下面建造了琼林御库，用来收纳货物。他还命令在都城建造钜桥大仓，数千间。费仲统管民力，但官库的财政支出已经空了，三年来还没能完成任务。费仲回去奏报纣王，但纣王并不高兴。崇侯虎说：“以万乘之尊建一座高台，何需担心无法完成呢？我建议将外郡的粮食税和人民的户役各增加一倍，而在城里的百姓则不增加赋役，只是调整他们的服役方式。这样一来，我们就有足够的财力了，不到三年的时间，高台就可以建成，库藏也会充盈。”

纣王非常高兴，马上发布诏书，强制征收民众的劳力。费仲和蜚廉抽取畿内的民众中的三分之一，单身男子必须服役。即使是富人，也必须卖掉银子来免除服役；而贫穷的老弱者也必须被强制驱赶来服役。他们替换督工，昼夜不停地工作。百姓承受着巨大的疲劳和负担，许多人在高台下劳作时死亡，无数人倒在了地上。无法承受重负的人只好卖妻卖子，甚至逃亡。经过七年的努力，高台终于建成了。费仲和蜚廉请纣王前来参观游玩，纣王驾车到达高台上。他一看到这个高耸广阔的台子，看到上面装饰着琅玕白玉、翡翠和珠宝，他快乐地叹息道：“如果没有崇侯虎的建议，还有费仲和蜚廉的努力，我又怎么可能享受到这个高台带来的乐趣呢？”于是，他把这个台子命名为“鹿台”。纣王封崇侯虎为大司徒，费仲和蜚廉为镇殿大将军。他们被派遣去强制征收民财，以填补鹿台的库藏，大量收集谷物填满钜桥的大仓库。纣王与妲己在高台上宴请，自称天下没有比这更美的台阁和房屋了。但他不知道，是因为他焚烧了天下的财富，使万民疲惫不堪，才得以建成这个高台。后人冯犹龙用四六骈文讥讽道：“台高接汉，榭耸凌云。九曲栏杆，饰玉雕金。光彩彩千层楼阁，影溶溶朝星映月。怪草奇花香馥，四时不卸；珍禽异兽声扬，十里传闻。游宴者恣情快乐，供力者劳瘁艰辛。涂壁脂泥，尽是万民膏血；华堂彩色，皆收百姓精神。绮罗锦绣，空尽织女机杼，丝竹弦歌，变作野夫啼哭。”实际上，天下人都奉承一个人，必须相信独裁者会伤害到万千生命。

有一天，纣王和妲己在鹿台举行宴会，召集了六宫的嫔妃到台下，命令她们脱去裙裤，裸身跳舞唱歌，互相逗乐。纣王和妲己看到这种情景，拍手大笑。只有姜后宫中的七十二位宫女泪流满面，不肯裸身跳舞唱歌。纣王问她们原因，众宫女只是悲伤地不回答。妲己说：“这些是姜后宫中的宫女，她们经常怨恨大王杀了她们的主母，想要谋反作乱，来刺杀大王。我开始还不相信，现在她们违背了大王的命令，确实有这样的意图。”

纣王非常生气，下令处决这些宫女。妲己奏道：“这些宫女谋反，确实需要受到惩罚，以此来警示其他人。”纣王说：“斩首已经是最严厉的惩罚了，还有什么比这更重的？”妲己回答：“依我所见，可以在摘星楼前挖一个方圆数百步、深高五丈多的大坑，里面放各种各样的蛇、蝎、蜂、虿等毒虫，让它们聚集在一起。然后将这个宫女投入坑中，让这些毒虫啃咬，这种刑罚叫做‘虿盆’，这样才能真正警示其他人。”

纣王听了妲己的建议非常高兴，立即命令费仲去收集各种毒虫，并将这七十二名宫女一起投入坑中。只见这些宫女赤身裸体，背部暴露，泪流满面，凄厉地哀号哭泣，让人不忍心听闻。纣王听后大笑道：“如果不是皇后出的主意，就不能消灭这些叛乱的妾室。”当时太子殷郊听说了这件事，急忙来到鹿台向纣王进谏说：“天子是百姓的父母；刑法是治理国家的工具。百姓不能被虐待，法律也不能随意改变。现在这些妾室并没有谋反的罪行，却遭受了极其残酷的刑罚，这都是妲己在蛊惑您的圣明，使得天下人都议论您这位父王非常无道。请陛下斩杀妲己，以端正朝纲。”妲己赶紧上奏说：“太子和这些妾室一起谋划，所以才敢强词夺理，妄加诋毁妾室。”纣王听后下令将殷郊捶死。王子比干得知这一消息后，慌忙前来进谏说：“太子是国家的根本，大王怎么能忍心对他施加刑罚呢？”纣王听了妲己的奏折，想了很久，最后下令让太子和姜文焕一起镇守潼关。太子悲痛号哭，甘愿死去也不愿意离开都城远赴边关。比干再次进谏说：“太子是国家的未来主人，不能被贬谪到边关。”纣王听了非常生气，下令将比干囚禁起来。比干拉着殷郊离开朝堂，安慰他说：“君王的命令，我们不能违抗。你暂时去镇守潼关，等到父王回心转意的时候，我会为他求情让你回朝。”太子泪流满面地向比干告别。突然，一位大夫梅伯出现了，拦住了太子的马，极力劝阻他不要离开。众人都看着他，才知道这位大夫是梅伯。太子说：“我知道不应该离开国境，但是我已经受命离开了，不能违抗。”他于是驱马出城，直奔潼关。

梅伯于是脱下自己的衣帽，伸长脖子进见纣王说：“皇后没有犯任何过错却受到惩罚，太子没有罪过却遭到贬谪。现在大王如果您不召回太子，我愿意交还我的官印和封号，甘愿代替他去死。”这时，妲己再次上奏说：“梅伯和太子是同党，所以他们互相救援。”纣王问道：“我们该如何消灭这个党派呢？”妲己说：“群臣轻视朝廷，都是因为刑罚太轻了。依照我的意见，可以铸造一根铜柱，在内部加上火种，外表涂上油脂。让罪犯梅伯裸体抱住这根铜柱，这样他的皮肉就会腐烂，筋骨也会焦化。这样一来，臣民们就会畏惧，不会再有奸党出现了。”纣王说：“好主意！”立刻下令立铜柱，涂上脂膏，点燃火。然后将梅伯解衣，让他裸身抱住铜柱。梅伯痛哭着接受这种刑罚，顷刻间，他的皮肉烧焦，筋骨碎裂，化为飞灰。只见：炮烙在朝廷上作为标志，火势乘风燃烧得更猛。犯人还未抱住铜柱，就已经被吓得胆战心惊。很快，梅伯的筋骨化为灰烬，顷刻间，他的膏血也燃尽了。我知道纣王的江山，也会随着这股烟烬灭亡。

梅伯死后，群臣们都感到恐惧和惊恐。但是纣王却大笑着说：“这种刑罚真是太好了，应该怎么称呼它呢？”妲己说：“可以称之为‘炮烙’之刑。”她又说：“‘炮烙’不应该被泛用，我们可以制造铜斗，在里面放火，称之为‘熨斗’。对于没有犯到死罪的罪犯，让他们用手持住熨斗，这样他们的手就会焦烂，程度可以轻重区别。”纣王听了妲己的建议，立刻下令制作了数十个铜柱和铜斗，放在殿前。只要有罪的臣子，就会受到这种刑罚。满朝的群臣都因为害怕而闭口不言，不敢进谏。妲己见群臣们都因为畏惧刑罚而不再劝谏，便更加放纵自己的欲望，与纣王日夜欢宴，不知疲倦。

有一天，纣王和妲己在摘星楼举行宴会。纣王命令宫女们脱去衣服，唱歌跳舞。轻风吹拂着宫女们的罗裙，互相嬉戏玩耍。妲己又对纣王说：“这种游戏还不够尽兴，可以在楼下挖两个坑穴。一个中间堆满糟糠，四周围着酒池；另一个悬挂肉林，让各宫的嫔妃裸身在酒池中游戏，互相追逐。无论她们掉进哪个池子，都随她们自生自灭。”纣王听从妲己的建议，让宫女们在酒池和树林中玩耍。宫女们来回奔跑，有许多人跌入酒池或树林中丧命，死者数不胜数。但是纣王和妲己却抚掌大笑，说：“这种娱乐正合我的心意。”于是，纣王命令费仲南在朝歌距离北至邯郸的数千里范围内建造离宫和别墅，每隔五里建造一个离宫，十里建造一个别馆。他和妲己每天都会乘坐逍遥车，听着美妙的音乐，享受着宴席和娱乐。在宫中设立了九个集市，让宫女们卖酒卖肉，自己和妲己则昼夜不停地宴乐。

伯邑考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就问身边的侍从。侍从回答说：“西伯当年在离开歧山时，曾预言会有七年的厄运。他让群臣在这期间不要入朝。现在七年的灾难即将结束，再过几个月，您就可以去赎罪了。”群臣都认为这个说法是对的，但伯邑考却说：“君主父亲久困在外，做臣子的却没有一点怜念之心，竟然忍心伤害君臣之义，这是大错特错的。”于是，他带着几个随从离开了岐州。

当时，姬发和姬旦上前阻止伯邑考说：“父侯还没有迟到呢。”但伯邑考不听，直接前往朝歌，向纣王赎罪。他先准备好了赎罪的表格，然后去见了纣王。纣王传他入宫，让他驾车，妲己随行。纣王问：“你是如何为你父亲赎罪的？”伯邑考回答说：“我的祖先季历有很大的功勋，先王赐予他圭璋和秬鬯，封他为西伯。我的父亲一直在西方镇守，西方的诸侯都认为他是仁德的代表。但是现在他背离了天命，被囚禁了七年。我很痛苦地看着他被囚禁的痛苦，所以我愿意以自己的身体来替他赎罪。”纣王对妲己说：“这是一位忠孝之士。” 于是他命令释放西伯的囚禁。妲己说：“我听说伯邑考擅长弹奏古琴，我想听听他的雅乐。大王可以让他试奏一曲，然后再放他回去。”

纣王认为这个主意不错，于是回到宫中让侍从取来琴给伯邑考。他对伯邑考说：“我听说你擅长弹琴，现在请你试着弹奏一曲，怎么样？”伯邑考回答说：“臣听说如果父母身患疾病，儿女就不能弹奏琴瑟。现在我的父亲已经被囚禁了七年，我的内心十分痛苦，怎么能弹琴呢？”纣王说：“这是皇后喜欢你的雅乐，你不必违抗我的命令。试奏一曲，我会赦免你父亲的囚禁，让他回到西方去。”伯邑考听到这话，非常高兴，于是接过琴放在膝盖上，十个手指轻轻拨动着琴弦。他心里暗自思考，认为君王非常无道，因此在琴曲中寄托了自己的劝谏之音。歌词如下：“明君作兮布德行仁，未闻忍心兮重敛烦刑。炮烙炽兮筋骨粉，虿盆惨兮肺腑惊。万民精血竟入酒海，四方膏脂尽悬肉林。机杼空兮鹿台财满，犁锄拆兮秬桥粟盈。我愿明君兮去谗逐淫，振顿纪纲今天下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