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久别重逢(1/2)
王定山他还以为是陈正虎,怒骂一声:“妈了个……”
刚骂了三个字,四爷和顾五就一起冲了进来,四爷一见眼前的情景,双目充血般的红,他痛呼一声:“海棠——”然后,急步朝着她奔了过去。
王定山惊愕不已:“什么人,你们两个是……”
“畜牲!”
顾五气得怒骂一声,三拳两脚直接将王定山揍的满头满脸的血,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四爷扑了过去,想要拿开向海棠手里的剪刀,她尤还处于极度惊恐之中,一时间竟没认出来是四爷,警惕的骤然一缩。
四爷见她脸上红肿破溃,嘴角还流着鲜血,一双小鹿般的眼睛盛满了绝望和惊恐,顿时心如刀绞:“海棠,是我呀,我是四郎。”
她怔怔的盯着他,手一松,剪刀掉落进稻草堆里,声音委屈颤抖的带出哭音:“四郎,你终于来啦——”
说完,她软软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再醒来时,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冷梅香气,混杂着草药之气,脸上已经上了药,几乎没有什么疼痛感了。
她慢慢的睁开眼,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张苍白憔悴的脸,就像当初她生团儿血崩醒来时看到的四爷的脸。
四爷终于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海棠,你终于醒了。”他将她抱的更紧了一些,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你吓死我了。”
她转动着眼珠看了看,原来是在一辆马车里,她哑着嗓子问道:“四郎,这是要去哪儿?”
“先将你送到我皇阿玛那儿去。”
“皇上?”
“嗯。”他帮她拉了拉盖在她身上快要滑落的毯子,然后扶着她,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臂弯上依好,另一只手端过一杯温水递到她唇边喂她喝下,然后柔声道,“你见过皇阿玛的,他就是艾伯。”
向海棠惊讶的嘴里的水都喷了出来:“艾伯?”
四爷温柔的点了一下头,一边拿帕子轻柔的替她拭去唇边的水渍,一边道:“若不是皇阿玛提起他救了一个叫凌湘的姑娘,我还不能找到你呢,对不起,海棠,我来迟了。”
“不,四郎……”她还要说什么,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四爷疑惑道:“海棠,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你刚刚说先将我送到皇上那儿去,那你呢,你要去哪儿?”
“我……”
“你是不是要去卧龙庄救圆儿?”
四爷怕她担心,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不,不行!”向海棠更加着急,“你不能去卧龙庄,那个洪爷就是裴力。”
“裴力?”
“对!他设下陷井要杀你,你绝不能去!”
四爷怎么也没有想到洪爷会是裴力,看来先前行刺他的人就是裴力,见行动失败又生一计,将前往卧龙庄寻找圆儿的海棠扣留,迫使他只身前往卧龙庄救人。
看来,他对当年之事终究难以释怀,再加上李明泰的死,更加激发了他的仇恨之心。
他沉默了一会儿,心里反而平静下来,摇摇头道:“那我更要去了,圆儿还在那里,我不能不管,而且有些事,也该有个了断了。”
“不对,你不去圆儿反而是安全的,洪爷根本不知道圆儿是你的孩子,他待圆儿很好,还教圆儿练武,圆儿也很喜欢他。”
四爷听了,喟叹一声:“他还是他,却又不是他了。”
向海棠疑惑的望着他:“四郎,你说什么呢,反正你不能过去,至于圆儿那里,暂时有金妍姑姑在那里照顾他,你等我想一想,总会有办法将圆儿带回来的。”
他握住她的手,冲着她柔柔一笑:“你放心,海棠,我过去不会有事的,当年的事还有李明泰的事我都可以向他解释清楚,他不会再为难我的。”
“当年真是你赐死他的未婚妻吗?”
他平静的点了点头:“是。”
“那你还解释什么?你可是他的杀妻仇人。”
他的声音依旧很平静,就像在说着与自己不相干的事:“因为绿蓉处心积虑谋害了裴家整整三十八口人,若不是出事当天裴力和李明泰一起出去办差,想必他们两个也葬身在那场漫天火海了里。”
向海棠惊愕万分:“怎么会这样?”
四爷又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她摇了摇头:“我不渴。”看四爷又去拿吃的,她接着又道,“我也不饿。”
四爷无奈的笑了笑,将她轻轻搂入怀中,她微微动了一下,调整出一个最舒适的姿态,听四爷慢慢道来。
“绿蓉的父亲名叫韩潮生,与裴力的父亲裴世成乃是同窗好友,当年韩潮生编写了一篇反朝廷的诗集被人揭发,韩潮生被叛绞刑。”
“……”
“因为牵联甚广,当时被叛了死刑者足有一百多人,族中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而韩潮生的小女儿韩婉英却活了下来,她改名换姓,想要替全家报仇,她以为检举揭发韩潮生的就是裴世成,所以处心积虑的想要接近裴家人借机报仇。”
“……”
“她假装卖身葬父,裴力可怜她,将她带回王府做了一名侍女,她却想借着裴力接近裴家人,可是没想到她会真的爱上了裴力,许是因为这一点爱让她动了一丝仁心,她下毒放火时,裴力并不在。”
说到这里,他的冷峻的眉头皱了一下,露出几分惋惜悲伤之色:“在那场大火中,裴力的父母,兄弟姐妹,乃至于侄儿侄女因为之前中了毒,一个人都没有逃出来。”
“原来竟是这样。”
向海棠深深拧起了眉头,正要再说话,马车轮突然碾到一块石头上,马车颠簸了一下,四爷连忙将她护在怀里,又对着车帘外道,“狗儿,你怎么驾车的?”
狗儿正要答话,向海棠连忙道:“这路上的石子这么多,哪能都避得过,四郎你又何必吹毛求疵,而且我也没有娇弱到连颠簸一下都受不住。”
这话也只有向海棠敢说,狗儿不由笑道:“多谢凌福晋体恤奴才,否则,定要挨主子爷好一顿骂。”
四爷笑道:“你这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狗儿嘻嘻一笑:“奴才可不敢。”又回头对着向海棠道,“凌福晋,你坐稳了,这山路确实不太好走。”
“没事。”向海棠复又看向四爷,问道,“那四郎你当时为何不将真相告诉裴力?”
“若知道真相……”四爷迟滞了一下,“他如何接受,而且明泰怕裴力想不开,求我不要将真相告诉裴力,谁知竟引出今日祸事。”
“可是如今绿蓉和李明泰都已经死了,四郎你空口无凭,裴力怎么肯相信?”
“有凭证,绿蓉临死前写下一封血书,还有明泰他……”他脸上黯了黯,“他也留下了一封书信,不过我根本不会想到此番出来会遭遇裴力行刺,所以根本没带出来,血书和信都留在了王府。”
如果日夜兼程,每二十里地更换一匹千里马,三天也能回来了。
他立刻撩开车帘,吩咐骑着马跟在后头的顾五速回京城将血书和信取来。
顾五领命而去。
向海棠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浮起一丝难过之色,推开他揽住他的手,定定的望着他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四爷一怔:“什么?”
“李明泰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是不是?”
“是。”
“那他偷看我洗澡也是假的,你……”她看着他,“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做你的一颗棋子?”
后院的女人那么多,偏偏就选中她一人,难道他就没有想过她的清誉,还是当时他以为自己是失了贞的女子,根本就没有清誉可言?
“对不起,海棠。”四爷满脸惭愧的看着她,“因为当时明泰负责保护你,而且你又生得这么美,所以……一切看起来才能顺理成章。”
“难道生得美也有罪?”她失落的冷哼一声:“原来我在四爷的眼里,与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两样,都是可以随便利用的。”
“你……生气了?”
“当然生气了。”
说完,她气乎乎的挪动屁股,坐远了些。
“海棠……都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他好脾气的哄她,也挪了屁股靠近她一些。
他挪一寸,她恨不能挪十寸,最后她气得坐到了他对面,冷哼哼的斜眼看着他道:“你再跟过来,信不信我马上就跳下马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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