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外面的世界真精彩(1/2)
外面的世界多精彩,也只有看过才知道。
夜晚的南市千灯辉映使得星星都暗淡,街上全都是穿着打扮艳丽的人,来往穿梭,带着笑颜,悠闲漫步欣赏着眼前的盛世华城。
花倾月随着人潮,哪里人多往哪里挤。
陆展元怕把她弄丢,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见她这副模样,有点心酸。
花倾月蹦跳着走在马路上,一会儿远,一会儿近,“师父,南市里每天都这么热闹吗?”
陆展元背着手往前走,眼里余光一直盯着倾月,“对啊,南市每天夜里都张灯结彩人头攒动,倾月,你身处乐坊,南市最繁华的地段竟然从来没逛过,你都不好奇吗?”
“坊主,娘亲,姨娘们都不许我出来,说外面的世界危险,乐坊才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陆展元点头,“她们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也不能在乐坊蹲一辈子吧,总要出来透透气。”
花倾月被前面卖五颜六色的糕点摊吸引,拽着她师父往那里走,“师父,我要吃这个。”
陆展元摸摸自己可怜的钱袋,忍痛给她买了几块凤梨酥,然后小声的告诉她,“买完这几块凤梨酥,师父我就没钱了,一会儿光看看闻闻味儿就得了。”
花倾月咬着凤梨酥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不敢相信,“师父,你这么穷啊。”
“不穷,能让你们逮到,沦落到给你做师父。”
花倾月可怜的看着眼前的陆展元,四十多岁的老男人,还是曾经名震天下的燕飞侠,如今穷的给徒弟买几块凤梨酥荷包就见底了。
“要不,我让我娘给你点学费吧。”
陆展元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你好歹是我收的关门弟子,谈什么学费。”但又画风突变,笑着说,“把今天凤梨酥的钱报销就好。”
花倾月给他一个白眼,继续往前走。
前面有一群人围着,花倾月把凤梨酥全部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残渣,跑过去凑热闹。
她挤进人群,看到几个姑娘站在楼上,手里拿着绣球,娇羞的看着下面的人群,几个要抛球的假动作,引得下面的人跟着移动,他们也不恼,花倾月不解,被耍也能这么开心。
她问身边的陆展元,“师父,这些姑娘在干嘛?”
“她们在抛绣球,谁接中……”话还没说完,就看花倾月一个垫脚飞出去,抢了一个抛出的绣球回来。
还高兴的朝陆展元跑过来,大喊,“师父,我抢到绣球了。”
他师父尴尬的看着满脸疑惑,看向他们的人群,他连忙解释,“不好意思,小女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误抢绣球,还请各位见谅,你们继续,继续。”
说完拽着花倾月就往人群外面走,“倾月啊,这绣球不是随便抢的,这是楼上的女子抛给下面的意中人的,你没看站在下面的都是男子。”
花倾月回想了一下,确实刚刚站在楼下的都是男子,刚刚她还以为抢到绣球有礼呢,她看着手上的绣球问,“那这个绣球怎么办?”
她师父无奈,“留着吧,当是你头次出门的纪念。”
花倾月一路走一路看,很快就到南市的尽头,安平河,河上有一座安平桥,走到桥边花倾月停下脚步,她看到对面和这里截然两幅景象,那里寂静无人,灯盏稀疏,只听到打更人的声音。
师父告诉她,“走过桥的对面就是北市,那里不同南市鱼龙混杂,里面一般住着正经商家,达官显贵,北市的尽头就是东虞国的皇宫所在,这夜里也只有宫里的摘星阁最为亮眼,其他地方到了这个时辰都已歇息入梦。”
花倾月点点头,脚步没有想往前走的意思,前面太冷清,她不想过去。
陆展元说,“走,回去吧,今日先到这里,明日再出来。”
花倾月高兴的答应,“好啊。”
马上就要到花倾月十三岁的生辰,乐坊上下都在为她准备生辰礼。
每年姑娘们送的都是些珠宝首饰,逗小孩的玩具,她一点都不感兴趣,唯独好奇师父会送什么,一年师父送来一个小木雕说是自己亲自去摘星阁扣下来的。
另一年,它送来长公主府上那只白猫的一大撮毛,说是每天半夜他都会去抓白猫,给它剪一撮毛下来,刚开始府里的人还以为只是白猫掉毛,后来已经被彻底剪秃,肉肉的身子像头猪一样粉嫩外露。
师父跟她讲长公主府上下乱了套,说是白猫被鬼剃头,府里的嬷嬷说是不是它杀生太多,遭鬼魂来寻仇,就劝长公主把它送去道观净化罪孽,吃斋七七四十九天。
花倾月想象着白猫那副丑样,笑得眼泪都出来,她特地把猫毛做成墨宝的模样,放进衣冠冢,她感谢师父,也算是为墨宝报了仇。
花倾月期待今年师父会送什么,可等了一天师父都不见人影,莫不是把自己的生辰忘记了。
晚上乐坊照常接待宾客,坊主带着宾客一起给花倾月祝贺生辰,热闹过后,歌舞继续,也就没她什么事,自己飞上阁楼,看着月亮发呆,今晚的月亮圆又大,仿佛就在自己的面前,令她有一种错觉,脸稍微往前一伸鼻尖就能蹭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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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她会了轻功,楼梯就成了装饰,天天在乐坊里飞来飞去。总是突然降落到谁的面前,她就喜欢看面前的人被吓掉魂的样子,她对这个乐此不疲。
亥时即将过去,自己的生辰也要过去,还没看到师父的身影,她有点失落。
正盘算着要不要回去睡觉,眼前的一个黑点逐渐变大,在她面前扩大穿成一个人形,轮廓逐渐清晰,是他师父,可他今日怎么穿着夜行衣过来。
师父站定后打开包袱,拿着一个坛子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炫耀着说,“这可是上等的琼浆玉酿,我等了一天船,刚靠岸就顺了一坛回来,这个是南疆专门给皇上进贡的。”
花倾月疑问,“这坛子里是酒?”
虽然她从未喝过酒,但是她见过身边的人经常喝酒,不高兴时喝,说是解愁,但喝完伤心泪流的更多。高兴时喝,说是助兴,喝到最后也没见谁更开心,还是以眼泪收场。
花倾月记住了,这东西喝多了催泪。
再后来她发现喝酒的人根本没什么靠得住的理由,都是借口,想喝便喝了,不管高不高兴。
陆展元对倾月说,“你今天都十三了,也该学会喝酒,我徒弟要喝也要喝这世上最好的酒。”
陆展元像是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两个玉酒杯,这酒杯在月亮下绿的发光,“这个也在船上,是随着酒一起给皇上进贡的,我顺手拿了两个回来。”
陆展元把两个酒杯斟满。
“师父我给你打个样儿。”举起酒杯就一饮而尽,“啊,果然是好酒,就像丝绸拂过喉咙,缠绵丝滑,徒儿你也尝尝。”
花倾月把酒杯放到鼻子边闻了闻,味道有点刺鼻,但人人都说酒是万事的解药,那自己也来尝尝解药什么味儿。
她也学着师父一口干下去,辣的她肠胃如火在烧,她攥着拳头,皱着眉,“好辣,好辣。”
陆展元笑了,“多喝几次,熟悉就好了,来,师父再给你满上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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