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结发与君知(1/2)
卫渡远同余锦瑟拜完堂就被自己的一众兄弟给拉去喝酒了,平日里弟兄们素爱灌他酒,他向来爽快,可不喝谁也奈何不了他。这会儿,这群山上的糙汉子更是抓紧了机会一个劲儿地灌他。
他心中无奈,可这是个喜庆的日子,他能多喝就多喝些,估『摸』着不能喝了他也自有法子脱身。
余锦瑟被人送进喜房后,就坐在床上没动了,她早上也没来得及吃什么东西,这会儿肚子饿的不行。
喜婆也是今个儿跟着迎亲的人上山后才晓得这些个人原是土匪,心里初初是惶恐惊惧的,可后来见他们也并无恶意,倒是放心了不少。
她对成亲事宜熟悉得很,也知晓余锦瑟怕是饿了,就在一旁小声道:“若是你饿了,就吃几块喜饼先垫垫肚子,不揭喜帕就是了。”
新嫁娘劳累了一日,哪里真能忍着一日不吃东西啊?这事儿只要不被人撞见了去就好。
余锦瑟心中微动,可转念想到自己前段儿没落到一点好的婚事,心中怕极了,是一点规矩也不敢违了,就怕不吉利。
她微微摇了摇头,轻轻道:“婶子,若是你饿了,就出去找些吃的吧!”这喜房的东西如今还不能随意碰,故她才有此一说。
喜婆也是晓得的,她也实在有些熬不住了,可想想外面一群高大壮实的土匪,没一个女人家,她就觉着瘆得慌。恐惧战胜了饥饿,她只得摇头作罢!“我还好……”
这声儿吓了柳园一跳,见四下无人了,一把将卫渡远的胳膊从自己肩头摔下:“行了,没人了,你就别装了。你的你的,行了吧?”
一时,屋内又陷入了寂静。
天渐渐黑了下来,外面也有了动静,余锦瑟整个身子都紧绷了起来,双手紧紧攥着衣衫,用力得青筋凸显。
柳园听了这话,嗤笑一声:“都是兄弟,你还装什么醉啊?都说你义气,重情重义,我看就是一大尾巴狼。”
卫渡远东倒西歪地被柳园给搀扶着往喜房走,嘴里还叫嚷着:“我没醉,喝!不对不对,我醉了,要去……去找我媳『妇』儿了……”声音喃喃着低了下去。
柳园在一边无奈附和着:“是是是,找媳『妇』儿,我们去找媳『妇』儿……”
余锦瑟也反应了过来,慌忙低下头,也不知是被什么给『迷』了心窍,竟是低低道:“你也好看啊……还叫我余姑娘……”说完这话,她的脸更是红了。
卫渡远一听这话,当即不干了,声音猛然拔高:“是我媳『妇』儿,我的!”
这声儿吓了柳园一跳,见四下无人了,一把将卫渡远的胳膊从自己肩头摔下:“行了,没人了,你就别装了。你的你的,行了吧?”
卫渡远若无其事地收回手,顺便拍了拍柳园的肩头,脸上带着个大大的笑容:“够兄弟!”
这人哪里还有半点方才的醉意啊?
柳园颇为嫌弃地看了卫渡远一眼:“算你欠我一个人情啊!”
卫渡远脸上笑容不变,眼神直直地看着柳园:“大家伙儿都是兄弟,谈什么欠不欠的啊?况且今个儿是兄弟我的好日子,算是送我的新婚贺礼还不成?”
柳园听了这话,嗤笑一声:“都是兄弟,你还装什么醉啊?都说你义气,重情重义,我看就是一大尾巴狼。”
卫渡远伸手揽过柳园的肩膀,陪着笑,低低道:“兄弟是实在没办法啊,外面那一群兄弟,你也不是不知道,这种日子还不得一直灌我酒啊?你嫂子还在里面呢,洞房花烛夜,总不能喝得个烂醉吧!第一晚就闹个不愉快,以后还怎么过日子啊?况且,要是再由着那帮兄弟来闹洞房,你嫂子脸皮又薄,可不得羞成个什么样儿。”
柳园将卫渡远搭在他肩上的手拿开,微微弯腰,作了个揖:“那兄弟我就在这里祝大哥大嫂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了。”
他转身走的时候又不忘补了句:“行了,快进去吧,还不是看在嫂子的面儿上。”
柳园听了这话,嗤笑一声:“都是兄弟,你还装什么醉啊?都说你义气,重情重义,我看就是一大尾巴狼。”
“是是是。我待会儿一定转达。”卫渡远笑得那叫一个春花灿烂,见柳园走了,回身进了新房。
“不碍事的,等明个儿换下来压一压就好了。”顿了顿,卫渡远又道,“我们该喝合卺酒了。”
余锦瑟把外面两人的对话听得个七七八八,被红盖头盖住的脸烧得不像话,绞着衣裳的手更是用力,能看到指结隐隐泛白。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她身子止不住地颤了下,倒不是怕,只是被在愣神间突然出现的声音给吓住了,她不知道该以怎样的面目对待他。
卫渡远进来后,喜婆就笑眯眯地说了许多吉祥讨喜的话,他也是个大方的,又给了一钱银子的喜钱出去,至于这喜婆的工钱自然是另算的。
他向来是个观察入微的人,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余锦瑟紧紧攥住衣裳的手,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想了想,也不用喜婆了,颇为有礼地将人给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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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婆老早就晓得卫渡远是个好相与的人,如今见他对自己又是这般客气,心更是放得实实的,欢天喜地地出去用饭,准备待会儿再美美地睡上一觉。
临走时,还不忘叮嘱道:“余姑娘脸皮薄,可别吓着人家了。”说完,再不多留,疾步离开了喜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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