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杜十娘（中）（1/2）

第二天天色微明，曙光初现，整个水乡还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杜十娘早已醒来，她静静地坐在床边，望着窗外逐渐泛白的天际，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不舍。她知道，今日将是决定她与李甲命运的关键一天。

杜十娘轻轻地坐起身子，小心翼翼地从床下的一个隐蔽的暗格中取出一条褥子。这条褥子看起来平凡无奇，但它却是杜十娘多年来的心血结晶和满心期待的寄托。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仍在熟睡中的李甲身旁，眼中满是温柔，轻轻摇晃着李甲的肩膀，轻声唤道：“李公子，醒醒啊。”

李甲被轻柔的声音唤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杜十娘正静静地站在床边，手中握着一条褥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十娘，这是什么？”李甲揉了揉朦胧的双眼，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禁好奇地问道。

杜十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将褥子递给李甲，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李公子，这褥子里藏有碎银一百五十两，这可是我多年来积攒下来的私房钱。如今我把它交给你，希望你能想办法再凑足另外一百五十两银子，这样就能满足妈妈提出的赎身条件了。一定要记住，不能耽误了与妈妈约定的期限。”

说完，杜十娘紧紧握住李甲的手，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

李甲听闻此言，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情，急忙从杜十娘手中接过褥子。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将褥子打开。果然，正如杜十娘所言，褥子的夹层里藏着一堆碎银。

李甲用颤抖的手指仔细地数着那些银子，每一枚都是那么真实、沉甸甸的，令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数完之后，他发现这些银子的数量和杜十娘告诉他的一模一样。

\"十娘，你......\" 李甲的声音哽咽着，眼眶湿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乎要夺眶而出。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激动的心情让他无法成言。

\"公子不必多说。\" 杜十娘轻声打断了李甲的话，她的眼神坚定而温柔，宛如一汪清泉，静静地流淌着无尽的爱意。\"我们既然真心相爱，就应该共同面对困难。这些银子虽然不多，但却是我对你的一片心意。\"

李甲紧紧地握住杜十娘的手，感受着她手心传来的温暖。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与敬佩之情，仿佛要将杜十娘的身影深深地印刻在心底。\"十娘，你对我如此深情厚意，我若辜负了你，便是天理难容啊！\" 他的声音低沉而真挚，带着一种决然的承诺。

两人深情地凝视着对方，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看到了彼此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在这短暂的瞬间里，他们感受到了爱情的力量，也看到了未来的希望和美好。

随后，李甲带着那条褥子来到了柳遇春的寓所。他轻轻地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一声请进。李甲推开门走进去，只见柳遇春正坐在书房里，悠然自得地品着茶。见到李甲，柳遇春微笑着起身迎接。\"柳兄，小弟有要事相求！\" 李甲急切地说道，脸上满是焦虑和不安。

柳遇春见李甲神色匆匆，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便放下手中的茶杯，关切地问道：\"李公子何事如此慌张？不妨坐下慢慢说。\" 说着，他示意李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李甲感激地点点头，坐下后将手中的褥子递给柳遇春，然后将昨晚与杜十娘的对话以及自己手中的银两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他的声音略带颤抖，眼中闪烁着泪光。柳遇春静静地倾听着，不时点头表示理解。当听到杜十娘为了凑足赎身之金而倾尽所有时，他不禁为之动容。

听完李甲的叙述，柳遇春感慨万分。他看着褥子中的碎银，心中对杜十娘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这女人真是有心！\" 他轻声叹息道，\"她对你情深意重，为了你不惜一切代价。既是真情所在，我岂能袖手旁观？李公子，你且放心，我这就为你设法筹集剩余的银两。\"

柳遇春果然是个言出必行之人，他立刻马不停蹄地行动起来，不辞辛劳地奔波于各处，向自己的亲朋好友们恳切地求助。历经千辛万苦，他最终成功从一位富商那里借来了整整一百五十两银子。他怀揣着这沉甸甸的银子，心急如焚地赶到了李甲的住处，毫不犹豫地将它们交至李甲的手中。

“李公子，这里便是剩下的银两了。”柳遇春郑重其事地对李甲说，“其实，我之所以竭尽全力帮你筹款，并不完全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实在不忍心辜负十娘的一片赤诚之心。她为了和你长相厮守，甘愿舍弃所有，这样深情厚意的女子实在是举世罕见啊。”

李甲激动不已地接过那袋银子，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之情：“柳兄，您的大恩大德，小弟此生无以为报！”

两人对视一笑，心中皆为杜十娘即将到来的美好未来而感到无比欣慰。他们深知，只要有了这些银子，杜十娘便能够如愿以偿地赎回自由之身，从此与李甲携手共度人生，过上他们梦寐以求的安宁幸福生活。

李甲紧紧抱着那个装满三百两银子的包袱，满脸欣喜地快步向杜十娘的房间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嘴里还念叨着：“这下好了，终于凑够钱了，十娘一定很高兴……”

他推开门，急切地跨进屋子，兴奋地朝着里屋大声喊着：“十娘！十娘！快出来！有好消息！”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喜悦。

此时，杜十娘正静静地坐在窗前的妆台前，梳理着自己柔顺的长发。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妆容，显得格外美丽动人。听到李甲的呼喊声，她放下手中的梳子，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

她轻盈地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到门口，看到李甲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她好奇地看着李甲，轻声问道：“李公子，发生了何事？瞧你这般高兴。”

李甲迫不及待地将包袱递到杜十娘面前，激动地说道：“十娘！我拿到银子了！整整三百两！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再也不用受那老鸨的压迫了！”说着，他迅速打开包袱，露出里面闪闪发光的银子。

杜十娘望着那堆银子，心中涌起一股感动。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一直在为筹集赎身费而努力，如今终于如愿以偿。她的眼眶湿润了，但脸上却绽放出幸福的笑容。

杜十娘看着眼前的银子，眼眶不禁有些湿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这些银子，仿佛能感受到它们的重量和温度。这些银子，代表着他们未来的希望，也象征着他们终于可以摆脱这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她抬起头，看着李甲，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说道：“这真是太好了！多亏了柳君的大力帮助，我们才能如愿以偿。李公子，我们的苦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就在两人正沉浸在即将离开这里的喜悦中时，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杜十娘微微皱眉，转过身去开门，心里想着会是谁呢？

门开了，只见老鸨带着几个丫鬟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老鸨一进门就高声喊道：“媺儿！今日是第十日了！你准备好了吗？我可不会给你拖延的时间！”

杜十娘心中一惊，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平静地回答道：“妈妈，我已经准备好了。”

李甲见状，连忙走上前去，挡在了杜十娘身前。他将手中的包袱打开，露出里面的银子，递到老鸨面前，说道：“妈妈，请过目！这是三百两银子！一文不少！请您遵守诺言，让十娘随我离开。”

老鸨看到银子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她没想到李甲真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集到这么多银子。她愣了一会儿后，突然变了脸色，满脸不屑地说道：“哼！你们以为有了银子就能轻易离开吗？我告诉你们没那么容易！”

杜十娘见老鸨出尔反尔，心中虽然有些紧张，但她很快便镇定下来。她看着老鸨，神色冷然地说道：“妈妈此言差矣！从良美事是您亲口所许，三百两银子也丝毫不欠，又未曾过期限。您若反悔，便是失信于人！儿若即刻自尽，公子必将银子拿回，届时人财两空，您就悔之莫及了！”

老鸨被杜十娘这番话震得哑口无言。她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子竟会突然变得如此强硬。然而，她心里清楚，自己已经陷入了被动局面。杜十娘所言句句在理，让她无从反驳。

尽管心有不甘，老鸨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表示事已至此，她已无力挽留杜十娘。但她并不甘心就这样轻易放走这棵摇钱树，于是心生一计，企图刁难二人。她恶狠狠地瞪着杜十娘，冷笑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再强求。不过，若想离开，现在立刻就得走，而且你们平日穿戴的那些衣物首饰，休想带走一件！”说完，她转身对一旁的丫鬟下令，命她们将李甲和杜十娘赶出房间，并顺手将门落了锁。

杜十娘回头望了一眼这个曾令她备受折磨的地方，眼中毫无留恋之意。她深知这里带给她的只有痛苦与屈辱。此刻，她终于得以挣脱束缚，重获自由。她紧紧握住李甲的手，两人并肩走出院子，头也不回。

那时正值九月，秋高气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杜十娘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她还未及梳洗，只穿了一件随身的旧衣，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脸上还残留着昨夜的泪痕。李甲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满是不舍与心疼，心中五味杂陈。

他缓缓地靠近杜十娘，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醒熟睡中的婴儿一样，伸出手指将她那原本有些凌乱的发丝轻轻地拨到耳后，随后用温和的嗓音说道：“十娘，我们该离开了。”杜十娘闻言抬起头来，目光凝视着他，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眷恋和不舍，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决然的坚定。她微微颔首，轻声回应道：“嗯，我们走吧。”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蕴含着无比的坚决。他们彼此紧紧牵着手，一同迈出了鸨儿家的大门。

当走到门口时，杜十娘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最后一次望向那个她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而深沉的情感。她心里清楚，此次离去，意味着永远的别离。于是她用力握紧李甲的手，逐个向那些曾经与她共同度过漫长岁月的姐妹们道别。每一次拥抱、每一个微笑、每一句祝福都承载着无尽的情谊和深深的眷恋。

他们首先来到了谢月朗的家中。谢月朗是杜十娘最知己的姊妹之一，两人感情深厚。当看到杜十娘时，谢月朗不禁惊讶地问道：“十娘，你这是怎么了？怎的如此憔悴？”

杜十娘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将她与李甲决定离开的事情，以及鸨母的态度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谢月朗。谢月朗听后，气得脸色通红，破口大骂道：“那老虔婆真是太可恶了！她怎么能这样对待你呢？简直就是个心肠狠毒的人！”

她拉着杜十娘的手，心疼地看着她，温柔地说道：“十娘，你莫要伤心难过，既然已经决定离开这里，就不要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今日我定要好好为你梳洗打扮一番，让你重新焕发出光彩照人的魅力。”

说完，她吩咐丫鬟打来热水，然后亲自为杜十娘挑选衣物和首饰。她仔细地挑选着每一件衣服，力求找到最适合杜十娘的那件。而杜十娘则静静地坐在一旁，感受着谢月朗的关怀和温暖。

在谢月朗的精心照料下，杜十娘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她穿上了华丽的衣裳，戴上了璀璨的首饰，整个人变得美丽动人。谢月朗看着杜十娘的变化，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道：“看，我的十娘又变回那个迷人的女子了。”

杜十娘感激地看着谢月朗，心中充满了感动。她知道，无论何时何地，自己都有一个真心相待的好姐妹。

在谢月朗的巧手下，杜十娘如获新生般焕发着迷人的光彩。原本那身朴素的旧衣已悄然退场，如今换上的是一件淡雅却不失华丽的衣裳。她的发髻被梳理得整齐有序，几枚精致的珠花点缀其上，更显端庄秀丽。谢月朗还特地让人取来妆盒，仔细地为杜十娘描绘出精致的眉眼。经过这番精心装扮，杜十娘原本憔悴的面容瞬间焕发出耀眼的光芒。

打扮完成后，谢月朗又吩咐下人前去邀请徐素素以及其他与杜十娘关系亲密的姐妹们到家中相聚。没过多久，徐素素一行人便陆陆续续赶到。她们一见到杜十娘的新造型，都忍不住纷纷走上前，将她紧紧围住，并对她赞不绝口：“十娘，你现在可真美啊！”徐素素满脸笑容地赞叹道。

听到姐妹们的夸奖，杜十娘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暖流，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是啊，多亏了月朗的帮忙。”她微笑着回答，眼中满是幸福的光芒。

接着，姊妹们纷纷拿出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送给杜十娘。只见徐素素满脸笑容地走上前来，将一个精美的首饰盒递到杜十娘手中，轻声说道：“十娘，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翠钿金钏，愿你日后幸福安康。”杜十娘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对精致的翠绿色耳环和一只镶嵌着宝石的金手镯，它们在烛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杜十娘不禁感叹道：“好漂亮啊！谢谢你，素素。”

紧接着，另一个姊妹也走上前，将一份礼物递给了杜十娘：“十娘姐姐，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瑶簪宝珥，希望你喜欢。”杜十娘接过礼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晶莹剔透的玉簪和一对璀璨夺目的耳环。她感激地说：“谢谢妹妹，这份礼物真是太珍贵了。”

杜十娘看着这些姊妹们赠送的礼物，心中感动不已。她知道这些礼物不仅代表着姊妹们对她的关爱与祝福，更象征着她们之间深厚的友谊。她连忙起身道谢，表示会珍惜这份情谊。

谢月朗见杜十娘如此开心，笑着说道：“既然收到了这么多礼物，那我们就帮你打扮一下吧。”说着，她拿起了桌上的梳子，轻轻地梳理起杜十娘的头发。其他姊妹们则纷纷拿出自己带来的发饰、项链等饰品，为杜十娘装扮起来。

在谢月朗的帮助下，杜十娘很快便戴上了所有的首饰。原本朴素的杜十娘瞬间变得光彩照人，焕发出别样的美丽。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谢月朗看着杜十娘的新形象，满意地点点头：“十娘，你真漂亮。现在看起来，简直就是个贵妇人呢。”杜十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里却美滋滋的。

这时，谢月朗吩咐丫鬟备下筵席，为杜十娘庆贺。不多时，筵席备好，众人纷纷入席。姊妹们纷纷举杯向杜十娘和李甲祝贺，祝愿他们未来幸福美满。杜十娘和李甲也频频举杯回敬，感谢姊妹们的祝福。

一时间，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房间。杜十娘和李甲感受到了姊妹们的热情与真诚，心中充满了温暖与感动。

宴席间，众姐妹纷纷提出要送给杜十娘一些盘缠作为路上的花销。杜十娘赶忙摆手拒绝，说道：“姐妹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大家都不容易，这些盘缠还是留着你们自己用吧！”可姐妹们却执意要送，杜十娘推脱不过，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晚宴结束后，夜幕已深，月色如水洒在大地。杜十娘在谢月朗的陪伴下回房歇息。两人闲聊起过去的点点滴滴以及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杜十娘向谢月朗透露，她和李甲已商量好明天就离开京城，前往江南开启全新的生活。谢月朗听闻此消息，心中虽有不舍之情，但更多的是为杜十娘感到开心。她鼓励杜十娘要勇敢地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并衷心祝福她未来一切顺遂。

当天晚上，杜十娘便留宿于谢月朗家中，而李甲则前去柳遇春的寓所辞别。二人约定明早九点在崇文门碰面，然后一起踏上归程，迈向崭新的人生旅途。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宛如一条金黄的绸带，温柔地穿过窗棂，轻轻地洒在杜十娘那宁静的睡颜上时，整个世界仿佛都沉浸在了一片祥和之中。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轻轻扇动，缓缓睁开了那双美丽而明亮的大眼睛。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体与心灵从未有过的宁静，以及对未来充满期待的心情。

起床后，杜十娘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铜镜前，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她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仿佛要告诉世人，无论过去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她依然能够保持内心的坚强和勇气。然后，她开始精心地梳洗打扮起来。每一缕发丝都被梳理得整齐有序，每一抹妆容都显得那么恰到好处。她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庞，仿佛在告诉自己，从今天起，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院子里，姊妹们早已如约而至。她们带来了一只描金的箱子，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杜十娘面前。杜十娘好奇地望着眼前的箱子，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当箱子被缓缓打开时，里面满是五彩斑斓的衣物、精致的首饰和晶莹剔透的珠宝玉器，令人眼花缭乱。

原来，这些都是姊妹们平日里积攒下来的私蓄，现在，她们决定将这些宝贵的财富送给杜十娘，希望能作为她的嫁妆，让她在新的生活中过得更加体面。杜十娘看着这些珍贵的礼物，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滑落。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杜十娘向姊妹们一一鞠躬道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谢谢姐妹们这么多年来的照顾和支持，如果没有你们，我不知道该如何度过那些艰难的日子。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恩情。”说完，她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泪水顺着脸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