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幻境(2)(1/2)
我无语凝噎了片刻,想着好歹他也是为了救自家弟弟才赴的鸿门宴,于情于理都该替他辩解两句,便开口:“他未必没有看出来这是个局,大抵是为了救小戈才冒险……”
枢哥哥打断我的话,理智的分析道:“若是清楚的话,那就更不应该了,你为了救小戈豁出命去,可以理解,他跟小戈才相识多久?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而不计较得失。”随即冷笑一声:“到底是年轻气盛。”
我沉默不语,心知他们是不会改变想法了,于是也不多说,只心里默念一句:兄弟,对不住了!于是连忙问起了另一个我比较关心问题:“枢哥哥,玉戈救回来了没?他人呢?”
枢哥哥瞥了我一眼,抬手喝了口茶,若有所思的望了我一眼。我心里‘咯噔’一声,心中不安:“没救回来?”
然而就在我紧张不已之际,枢哥哥又慢条斯理的执起茶壶,添了口茶,才悠悠的回道:“我救你的时候,恰巧想起来你是为了救玉戈才犯的险,于是费了点事,把玉戈和万俟棠一众的魔都救了出来。”
听到这,我略感奇怪:枢哥哥并不是好管闲事的性格,即便真如他所说——正好路过摘了点东西,那他也不一定会救我。
这话说的可能有些冷酷无情,但是事实确实如此:他或许会现身在我面前叫我“撑着点,别死了!”,以此给我活下去的信心。但他绝对不会出手相救,虽然我的确想过他来救我,可当这真的发生时,才觉得难以想象。
正所谓‘才德全尽谓之圣人’,如此说来,枢哥哥他们确实当得起圣人二字。然而还有一段四句真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枢哥哥他们绝对有圣人之风范。
我稀里糊涂的想了好久,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细想之下又好像切合实际,并无大碍,只能暂时压下心底的不安,转而问:“那玉戈呢?现如今他在何处?可有受伤?我之前在西华老头那里……”
话到嘴边,却突然卡在喉咙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之前在西华老头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感觉自己能想起来事情的大概,但是细枝末节处竟丝毫不知,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西华老头和自己说过什么,甚至不清楚枢哥哥究竟何时相救,救的时候我是在昏睡,还是晕的不省人事。
想必是不省人事吧,那么我又是为何晕倒呢?
我本想事无巨细,悉究本末的回想一遍过去的事,可这个念头一起,脑袋里就一阵阵的疼,像是要炸开来一般。
枢哥哥本想答话,见我突然面如白纸,顿时吓了一跳,忙问:“如何?身体不适?”我刚想摆手说无事,枢哥哥就直接冲着门外喊了句:“南无!给老子死进来!”
我一怔,静静看着他——这般不冷静的姿态当真不像枢哥哥。
南无这时也从门外急急的跑进来,差些掀翻钧姐姐面前的棋桌,引来钧姐姐的怒目一瞪,若不是顾忌着他还要过来给我看病,我毫不怀疑钧姐姐会一记‘禁言令’干脆利落的砸在南无身上。至于是否会被挣脱基本不做考虑;‘禁言令’算是中上的仙术,一般是凡间的仙界门派用来教导座下弟子的。
在寺庙里,往往两相对峙之时,无关痛痒的小事便直接甩对方一个‘禁言令’,惹急了就直接真刀真枪的打起来。钧姐姐最偏爱‘禁言令’,因为此令无解,只能等半柱香的时间,咒语的效力一过才可。
在我和南无狼狈为奸,上房揭瓦的日子里,经常尝到‘禁言令’的苦头。
譬如吵架、玩乐之际,突然一记‘禁言令’过来,当真是‘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愁云惨淡的很。
回过神来,南无已经拽起我的手腕,凝神把脉。
南无曾经和我吹嘘过自己医学方面天赋惊人,三息断病因,恰巧无聊,便仔细留意了下——不多不少,正好三息。
南无轻轻放下我的手腕,见此情形,我便下意识的封闭了听觉。果真瞧见南无开始碎碎念的叮嘱道:“你伤尚未痊愈,畏寒怕冷,灵力又几近枯竭,身子骨比寻常凡人还要虚弱三分,就这样你还在想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到底想不想好了?”
光看着他嘴巴一张一合,我便完全可以猜到他在念叨些什么。心下十分后悔:早知如此,为求心平气和,我就该在他开口之前早早阖上眼。
甘钰听了,也开口指责道:“心绪难平……身子既然如此虚,还是少想些为妙。
我张了张嘴,无奈道:“我身子尚可……不虚!”最后两字几乎是咬牙切齿。
奈何他们丝毫不听我的辩解,枢哥哥也劝:“时移事去,无需多想!心静则智起,心乱则愚起。既然你的心境乱了,趁着这几日无事,把静心咒誊写五遍送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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