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又到远东咖啡馆（1/2）

南京远东咖啡馆，店小二见到上次的那个富家少爷又来了，马上过去迎接，“刘少，您来了，欢迎光临！”

“还是上次的那间房可以吗？”

“可以，麻烦你带路！”刘钧递给他一块光洋，店小二乐坏了。此时南京城，一个黄包车夫一个月最多只能赚8个光洋，他在咖啡馆，每天辛苦，每月也就十二块光洋，在类似他这样的打工族已经是属于“高薪”阶层了。

“还是极品咖啡吧！”

“好嘞！”店小二兴冲冲下楼，还不忘记告诉老板娘。

“刘公子，您终于过来了，一晃又半个月了……”很快，穿着旗袍的依莲莎娜进来了，风情万种。

刘钧给了一个吻手礼。

依莲莎娜坐在刘钧的对面，把冲好的咖啡递给刘钧。

“ESPRSSO……”刘钧突然讲了一句英语。

“刘公子果然是行家！”依莎莲娜不由佩服起来，这个刘公子一喝就知道，“ESPPRSSO”是一个非常昂贵的机器，经过它磨出来的咖啡，能够萃取出咖啡中最完整的香味，在欧洲上层社会刚刚开始流行，如果从机器流出来的咖啡液体是棕色的话，就是最完美的，但这种方式对时间的要求很严格，它的香味仅存几分钟，这就要求研磨的时间把握得很好才行，依莲莎娜发现 来这里的许多有钱人家的公子少爷，慕名而来专门点这款咖啡，但为了炫耀，一杯咖啡，装模作样慢慢品，结果，半个小时都没喝完。

呵呵，本以为你是个天才，结果却是只菜鸟！

依莲莎娜一直猜测刘钧的身份，上次他说是做点小生意，但从气质、谈吐根本就不像是做小生意的小老板。

“刘公子这次来，是否做大生意的？”依莲莎娜用俄语问刘钧。本来想试探刘钧，但想到刘钧两度来咖啡馆，绝对不是为了品尝所谓的咖啡，所以干脆直截了当。

“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刘钧从怀里拿出一个用白布包着的纸盒递给依莲莎娜，她有点奇怪接过去打开，里面是一些白色的晶体，有点像是盐，她用带有疑问的神色看了看刘钧。

“对，这就是盐，成色如何？”

“你是盐商？”

“对，你们想不想做这个生意？”

食盐作为一种国家战略资源的地位从古到今都没有动摇过，食盐专营制是中国历史上长期实行的一项重要的经济制度，我国古代盐业经历了从“官府直接专营”到民间“间接专营”的过程。到了清朝，实行“官督民销”的纲盐制度，辛亥革命后，引入西方的“就场征税，自由贸易”制度。由于盐业的利润巨大，私盐因逃税而价格低廉，销路比官方的专营要好得多。到1928年，全国私盐占了百分之五十，所以，北洋政府及南京国民政府都制定了有关私盐治罪法。1931年，南京国民政府还组建了税警团，专门负责缉查私盐问题，可见缉查私盐在五大要政（产、运、销、税、缉）的重要性。

“你做的是非法交易，不怕坐牢吗？”依莲莎娜笑着说。

历朝历代几乎对走私倒卖食盐的行为进行严厉的打击，汉武帝时期，私下倒卖食盐将被砍掉大拇指；五代时期更是直接杀头。民国时期，食盐买卖由官商垄断，经过层层加税，到了老百姓手里就成了奢侈品，一斤盐甚至相当于一头猪的价格，1935年贵州，2块大洋一斤盐巴。

抗战前夕，由于沦陷区不断扩大，食盐供应十分紧张，为稳定物价，国民政府规定盐、糖作为生活必需品实行专卖制度。

“在商言商，在百分之百的利润面前，法，算什么？关键在于什么人操作！”刘钧漫不经心，一副公子少爷我怕谁的样子。

其实刘钧早就知道依莲莎娜双重间谍的身份，但她中统的身份让刘更感兴趣，中统是什么？中统由陈立夫、陈果夫掌控，有“蒋家天下陈家党”的说法，虽然中统负责国民党的党务，但“两陈”利用政治特权发展官僚资本动作从来没停止。

他们开办公司、银行，还将文化、新闻、电影、广播单位改为“党营”，放着盐这块大蛋糕，刘钧不相信他们不流口水。

特别现在日本人占据了东北和华东，北方的许多盐区落入日本人手里，国家的盐供应量大幅下降，到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盐的供应更为紧张。

“你有多少？供应渠道稳不稳？”

“第一个月先是5千担，以后看情况可增加。”

“真的有这么多？”

其实每月5千担不算多，1943年仅仅两浙流入全国的私盐就有16万担之多。凭着中统的渠道，20万担都没问题。

“到时我负责供货，你们负责销售，利润我4你6，如何？”刘钧给她抛出大的橄榄枝。

依莲莎娜不是简单的咖啡店老板，作为中统特务身份，她有为组织筹措资金的任务，而盐作为一种战略物资，如果找到稳定的供货渠道，无疑也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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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刘钧提供精细盐的样品来看，品质非常好，而且刘钧提出第一次交易是采取货到付款的方式，看不出刘钧有欺骗之嫌。

很快，两人就商定了交易的一些重要细节。

两人都很高兴，依莲莎娜因为开心，罕有地拥抱并亲吻了刘钧。

“依莲莎娜小姐，今天我们商谈合作很成功，为了报答你的拥抱和亲吻，我送你一份大礼！”

依莲莎娜一听，满脸的期待。

刘钧拿出一个小皮箱，当着她的面打开，只见里面有3个包装精美的纸盒，每盒里面装有12双丝袜。

“哇，尼龙丝袜！”依莲莎娜惊讶地叫了起来！

这种柔软亲肤的人造丝袜，她在与欧美贵妇人聊天时听说过，她心里一直很期待也有这样一款丝袜。

尼龙丝袜是1939年才在欧美流行，因为价格昂贵，只有上层的贵妇人才有条件穿上。

有许多关于尼龙袜的故事：女性把化妆品涂在腿上，以模仿穿着打底袜的样子；或是辛苦在腿后居中划线，伪装成丝袜的缝线。

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拥有梦寐以求的丝袜，而且一下拥有36双，太高兴了，她不禁吻了一下刘钧。

“太谢谢您了！”

“不用客气，里面还有其他宝贝呢！”

一时高兴，她没注意到小皮箱里还有其他东西，她再次打开一看，居然是现在依然是奢侈品的护肤品，有眼霜、口红、洗面奶等，单是从包装上看就知道价格不菲，比她现在时代的同类产品好过几十倍。

这回她跳起来，狠狠地拥抱了刘钧并亲吻了他，把刘钧羞得红了脸，依连莎娜看到刘钧的样子，哈哈大笑。

笑完后，刘钧用茶水在茶桌上写下一行字：

“南京中山路大街，大茂洋行，田中三郎。”

依莲莎娜立即严肃起来，很快就点了点头！

……

刘钧是偶然的机会发现这个日本间谍的据点的。

那天，刘钧带着小分队队员携带制作好的盐返回游击队营地，因为已是下午，于德水说不远处有一个位于半山腰的名为“青山居寺”的庙宇，他们走累了，晚上可以在庙里过夜。

于德水说，这个寺院最早建于唐代天宝年间，一高僧到此，见“沿壑平旷，顾而乐之”，于是相中这作为归葬之地。

庙宇依山而建，拾山阶而上，巍峨地挺立在山腰之中。有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药师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