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希阳雀（2/2）

他觉得自己对灵力运用和对剑道的感悟还有待提高，不太熟练的他只能一心一用，要么御剑飞击，要么控制剑气，不能在御剑当空的同时还可以控制住剑气。

于是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将剑握在手上，御使剑气击敌。

剑握在手上，没了距离的限制，他能将更快地将灵力灌注到剑上，心剑合一，使出的剑招快如飓风。

蔡嵩和杜澜正在山包底下休整，突然看到山包上飞沙走石，火光冲天，剑鸣声声，就知道出了意外。

“青芜？”杜澜紧张地站起身就要飞身前去：“我们快去帮他！”

蔡嵩块头虽大，但身姿也却十分灵活，平息之后追随杜澜，飞快向山包上飞去，担心迟上一秒，原泽就会遭受意外。

谁知待两人飞到山包上的时候，就看见原泽在天上地上灵活飞奔，手中的剑快到没有残影，发出的剑气犹如灿白的钢丝，刮得希阳雀伤痕累累。

“青芜师弟对剑道的感悟，恐怕是我们同辈弟子中的第一人！”杜澜很感慨。

蔡嵩脸上惊艳与惊讶交织：“我没能想他竟能成长到如此地步。”

他想到了第一次见原泽的时候，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当时的半分影子：“实在是为他高兴，他仿佛就是为了剑道而生的。”

杜澜嗯了一声，很赞成蔡嵩的话，笑着说：“青芜厉害，我们也不差啊！”

她撞了撞蔡嵩的肩膀：“我炼器厉害，你打拳也厉害！”

蔡嵩憨笑出声：“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们都不差！”

在他俩谈笑之间，原泽最后一剑金风化龙刺出，希阳雀心胸被穿破，从高空坠落下来。

原泽拔剑回鞘，被妖火燎烧得满脸灰黑，没有法袍覆盖的地方被烧出交错的红痕。

凝固在他身上的血迹就像是流淌在大地上的水流脉络，亦或是伸展在泥土里的树木根系。但不论如何，双眸生辉、心神内敛的原泽，都像是几经风霜仍然挺立在天地间的高山、树木，不可摧折。

掩藏在不远处的一双眸子，目光落在原泽身上。

原泽没能察觉到，因为里面似乎没有恶意。

“我俩还想着来帮你，谁知你一人就能解决。”杜澜和蔡嵩走向原泽，欣慰地看着他，故作幽怨地感叹：“唉！青芜长大了，用不上哥哥姐姐了！”

在熟人面前，原泽没有那么多的礼仪和客套，他难得流露出几分少年人该有的意气和轻狂，顺着杜澜的话说：“那以后就轮到我来帮你们！”

原泽问过杜澜和蔡嵩，见他们都无心凤血凰珠兰，就独自一人将那一片收入储药盒，粗略数了数，大概能有六七十棵。

坠落地的希阳雀血流如注，但还没有断绝声息，留有最后一口气。它看到原泽经过的时候，费劲挪动了一下翅尖。

原泽听到动静，低下头，就看到一双神情哀凄的眼睛。希阳雀身上的羽毛被血打湿，结成一团沾在身体上，随着猛烈的呼吸上下起伏。

它近乎哀求地看着原泽，用尽全力去触碰他。

原泽看它有几分通灵性的模样，恍然想起它已经修了八百年，再过一百多年，渡过化形雷劫，它就能幻化成人形。

现在的它，是有灵性的，只不过不能开口人言。

蔡嵩听身后没有动静，回头看见原泽安静地和那只希阳雀两相对视。

他挺拔的身形置入一片狼藉之中，仍然给人玉树临风的感觉，只是看不清他的神情。

“青芜？”蔡嵩叫了一声。

原泽微不可闻的叹息声响起，弯下腰，拿出血元丹喂了希阳雀几颗。

希阳雀艰难地吞下，眼睛里似乎有了一丝亮光。

原泽又从储药盒拿出十棵凤血凰珠兰，尽力将它们栽种在希阳雀的身边。

“就来！”

原泽起身走向等着他的杜澜和蔡嵩，心下希望希阳雀和那十棵凤血凰珠兰都能在这座小山包上重新活下去。

他了结了这段因果，将它抛在身后，并且清醒地意识到，前方还有无数的因果在等着与他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