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人性向来各有千秋（2/2）
“你……！”
随后更是趁他疼得弯下腰时，直接踩着傅涣尘的肩膀爬上了正在移动的围墙！
这波操作让厉澄都懵了，别说厉澄了，傅涣尘都不懂他爬上去干什么。
干什么？
自然是在这里围墙压不到咯！
夹心饼干，夹心嘛，怎么会伤到饼干呢？
“大叔啊，快点跑哦，哈哈哈哈哈”孙然哈哈大笑起来，他说着让傅涣尘快跑，可是两堵围墙之间已经没了任何间隙，他没有翅膀，如何能逃出生天？！
“孙然，是我输了！”傅涣尘看着越来越近的围墙，闭上了眼睛……
“砰！！”
两堵墙撞在了一起，厉澄扭头不愿意看这边，可是想象中的惨叫声并没有传来。他朝孙然看去，就见孙然立于墙头，脚下踩着什么东西。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傅涣尘睁开眼睛，这才发现两堵围墙之间出现了一个只能通一人的位置，而他，正好在这个位置之中。
“傅涣尘，你的确输了。但是你不能留在这里，自有法律会严惩你！”孙然跑到厉澄身边，跳下围墙，厉澄也跳了下去，伸出手接住孙然。
“为什么要救我？！”傅涣尘难以置信，“是我害了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不是人，但我是。我不喜欢见血，我会报警处理你，也算是感谢你让傅慈陪着我玩的谢礼。”孙然拉着厉澄继续朝前走，而傅涣尘，则被留在了两墙之间。
原身，我知道你想报复他。
可是他应该被法律制裁，不应该让你徒手染上罪恶。
你爱的傅慈，也不会愿意看到他的小叔死在你手里。
那就把一切交给法律，你依旧干净，罪人也会被绳之以法。
厉澄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想安慰他几句，却发现孙然正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我身上沾灰了吗？”孙然立马自己拍了拍自己。
厉澄摇了摇头，“我以为你会伤心。为什么要救他，我以为……你会恨他。”
孙然看着来时的路，“恨啊，但是我若是动了手，就是另一个性质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本就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就更不能插手其中。”
“可是他那么坏，死了也是死有余辜不是吗？”厉澄不懂，明明可以让傅涣尘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不懂孙然，孙然也不懂他。
孙然叹了口气，“他是坏，但是这就是人性。人性向来就是各有千秋，善恶从来都是不分明的。”他看着厉澄，“他伤害了我，我应该选择报警，而不是用他伤害我的方法报复回去。可是厉澄，如果我像他那样做，那我和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厉澄被他问得一愣，他刚刚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走吧，去找他们。”孙然抬脚再次朝前走，厉澄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默默记在了心里，也跟了上去。
结果刚走没两步，就听见孙然脚下咔哒一声，两人瞬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可能……怎么会有机关图以外的机关存在？”孙然不敢动，他不知道脚下的是什么机关，他不能倒在这里。
真正的凶手还在傅慈身边，而傅慈……
他不该一直被蒙骗，害了喜欢的人不说，还一步一步的远离初心。
“还有你不知道的机关吗？”厉澄慢慢移动到他身边，观察着四周，没什么问题。
但是他不敢保证如果孙然离开那里，会出现什么东西。
“你……你去找许星月他们，想办法告诉傅慈，告诉他害死他父亲的真正凶手，是傅涣尘和秦聚，劝他回头是岸。”孙然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厉澄没理他，反而蹲下身围着他的脚仔细看。
他是孙然的先生，这种时候，怎么可能丢下他独自一人离开？
那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也不是一个丈夫该做的！
“厉澄，你听见没有？！”
厉澄屈指敲了敲他脚下的地砖，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一会儿慢慢移开，我拿砖头抵住，只要有东西压着，机关应该就不会启动。”厉澄回到刚刚那边，拿来了两块垫脚的砖头。
孙然也蹲了下来，厉澄把砖头放在孙然脚边，“好，抽走！”
孙然立刻抽脚，他紧张得闭上双眼，双手死死捏着衣角，过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变化。
他慢慢睁开眼睛，就见厉澄歪着脑袋看着他，嘴边还泛着弧度，“原来你那么胆小啊？”
“你！！”孙然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闪开！”
厉澄突然推了他一把，他这一推一下重心不稳直直踩上了刚刚孙然要落脚的位置。
“咔哒！！”
孙然立刻扭头查看，就见厉澄皱着眉头蹲在地上，而他用手捂着的右脚上，赫然卡着一个捕鼠夹！
“你没事吧？！”
厉澄话都不想说了，只能轻轻摇了摇头，“你先去找他们，这个你掰不动的。”
孙然凑过去看，就见捕鼠夹硬生生卡进了厉澄的右脚里，穿透了鞋子，已经开始朝外渗血。
“我试试看。”孙然朝手心吐了口唾沫，又搓了搓。双手放在捕鼠夹两侧，试图徒手掰开它。
厉澄咬着牙让他试，可是实在是疼得受不了了，急忙躲开，“不行，太疼了。你先走吧，我会拖后腿的，就算你掰开了，我也跑不了了。”
孙然斜眼看着他，“闭嘴！敢看不起我？！忍着，我还能让你帮我挡了伤还不管你不成？！”
厉澄捂着脚不让他碰，气得孙然直接上手敲他脑门，“你傻啊，刚刚都要开了，躲什么？！就算你跑不了，我扶着你不行啊！咬着，别哭啊，你要是疼哭了，我会笑你一辈子的！”
孙然掏出买的小礼袋，塞进厉澄嘴里让他咬着。自己重新尝试掰开这个破东西。
他憋着一口气，但是这个破东西就是死活都不动一下，孙然顿时泄了气。
不能留在这里，一定要出去！
厉澄叼着礼袋，专心瞅着孙然。
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觉得自己心脏砰砰直跳，越看越觉得脑壳痛，嗯？脑壳怎么会痛？
他回神，这才发现孙然一本正经敲着他的脑门，“想什么呢？动手啊，你一边我一边，我就不信了！”
厉澄无语，“我自己动手，我的脚能自己出来不成？”
“是哈，呵呵，你想说明你比我聪明吗？”孙然揪着他的头发，“那你说怎么办？”
“我来？”
嗯？
孙然抬头看去，就见傅涣尘满脸是土，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放心，你救我一次，我也帮你一次，我们扯平。”傅涣尘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
“那还等什么，快快快”孙然拉着他过来，三人齐心协力，终于将厉澄的脚解救了出来。
“好了，谢谢了啊。不过，我还是会报警抓你的。”孙然扶着厉澄的胳膊，头也不回的走了。
傅涣尘看着他们一瘸一拐的样子，想起了幼时的李桓。
那时的李桓也是这样扶着骑车摔倒的他回家，可惜……
一切都变了。
从他知道自己不是李家的人开始，他就没有机会再靠近李桓，那个一直护着自己的哥哥，终究被自己一掌推下了天台……
“最后一次吧，就当那么多年来的补偿吧。”
他喃喃自语，上前背起了厉澄。
“你这是……想跟着我们……”孙然话还没说完，就见傅涣尘朝他笑了笑。
“佐恩宝贝，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扶不动的。”他轻轻松松背着厉澄，确实比刚刚孙然扶着要来的轻松。
“你在赎罪吗？”
孙然看着他，傅涣尘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佐恩宝贝，你全都想起来了，是吗？”
“嗯。”
“李桓，是我推下去的，我会自己告诉傅慈，你不要插手，好吗？”
“好……”
“谢谢，傅慈他……真的很喜欢你。”
厉澄瞪大了眼睛，期盼着孙然的回答。
孙然眼角一抽，“那又怎样，我和他不会再有可能了。”
厉澄闻言默默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傅涣尘急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拜托你。我可以帮你们拦住秦聚，但是能不能拜托你，不要怪傅慈。”
孙然停了下来，他没有办法替原身做决定。
或爱或怪，那是傅慈和原身之间的事情。
“听天由命”
他只能说这四个字，他无法怪罪谁，也无法原谅谁。
他本就不是孙然，他只是苏然。
没有资格替原身做任何决定，好的，不好的，那都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
一切皆有因果，一切顺应天意。
“好……谢谢，还有……对不起。”
“太晚了，这三个字……你不该对我说。”孙然拉着和他们的距离，独自在前面带路。
傅涣尘低头叹了口气，是啊，那么多的罪恶，又岂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抵消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