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心归天山（2/2）

初桃的泪落得更凶了，喉头像是堵住了似的，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秦歌心急如焚，不断催促着，初桃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秦歌如堕冰窖，秦勇，死了？

被摔在地上的时候，秦歌就已经醒了，她虚弱得厉害，几乎站不稳，秦勇也没多好，他为了保护秦歌，腿嗑在路边的一块尖利的石头上，疼得倒吸凉气。但他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查看自己的伤势，他连忙起身，将秦歌扶起来，秦歌虽醒了，但四肢无力，根本无法行走，秦勇便将人负到自己背上。

就在这时，他们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来人一身玄色襕衫，头戴世子帽，像是一个弱不禁风的读书人，若是忽略他手中幽冷的剑和他眸中掩不住的杀意的话。

“阁下终于现身了。”不知道为什么，秦勇就是很确定他就是这一路的幕后之人。

刘绥面无表情，双眸似睁未睁，若是忽略缓缓围上来的黑衣人，似乎只是一个慵懒的优雅的过路书生，拿着把锋利的宝剑防身罢了。

“舍妹首次离开锦州，想来与阁下应无纠葛，为何阁下非要取舍妹性命？若是阁下肯高抬贵手让条路，长华秦氏愿为阁下做一件事。”

刘绥挑了挑眉，神情好似有些不耐烦。“长华秦氏能为我做什么，我要锦州秦氏为我做一件事。”

秦勇犯了难，长华那边到还可运作一下，可是锦州无家主，自己怎么做得了主。还未等秦勇说话，刘绥像是发现了刘绥的犹疑似的，“我要做的事很简单，”刘绥终于睁开他那高贵的双眸，“我要锦州秦氏，无一留存。”

杀意骤起，刘绥直直攻过来，而秦勇却像是被定住了似的动弹不得，他，他竟然是重瞳。

寒光直直没入秦勇的心脏，贯穿了秦勇的胸口，进入秦歌的身体。

巨大的疼痛让秦勇清醒过来，他一掌击在刘绥胸口，刘绥随力向后退去。

寒光出，秦勇的胸口很快洇湿了一大片，秦歌用自己不多的力气按住秦勇的伤口，但是没有什么用处，掌心被温热的泉眼一涌一涌。

秦勇能感受到，随着鲜血涌出的还有自己的精力，他有点站不住了，好在他看见陈京已经进城去了，只要再坚持一会，陈京会带救兵回来的。

秦勇将秦歌向上颠了一下，秦歌箍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了。秦勇嘴角微勾，小丫头跟小时候一样，腿长手短，背她的时候总是勒脖子。

刘绥与秦勇随便对了几招，秦勇背着秦歌，无法全力以赴，刘绥也不屑于趁人之危，便退回了战场之外，让黑衣人合围。

霍霜明仍在战局之中，她从腰间取出一个拇指大的小包，不知从中取出服下了什么，竟是在濒死的形势之下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硬撑着与秦勇歼灭了所有黑衣人。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的时候，霍霜明像是破碎的布娃娃似的倒在地上，口鼻中都溢出鲜血。

刘绥冷然道：“放箭。”东风高声重复道。

秦勇也没了力气，只能将虚弱的秦歌护在身下。当长箭刺入他的身体的时候，那尖锐而冰凉的异物感还是让秦勇惯性地向下一压，随后秦勇吐出一口鲜血，直直落在秦歌发上。

那赤红的浓稠的温热的血沿着秦歌的发丝，顺着秦歌的脸庞，一滴一滴掠过她的下巴落到地上，汇成一个小血泊，鲜红的，明艳的。

秦歌突然觉得好冷，这是自己最喜欢的颜色，为什么这么刺眼，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