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神农客匆匆(1/2)
小夭又来了封信,是关于沧炫。
其实小夭想说馨悦,可馨悦也不好说,说起沧炫好像还比较轻松,她辗转了一个晚上,又是两夜没睡,以前觉得相柳无所不能,每次遇到问题都是他来开导,或带她散心。
现在她也想,但是想到相柳如今的处境,也就放弃了。真的太冒险了,沧炫撞上相柳,能做出什么她都说不好。
她只能跟模棱两可的说
紫金顶上依旧,
沧炫忙碌,馨悦无空。
只是苗圃娇憨,左耳木愣,实在帮不了什么。
对事也说不上顺理,
所要处理的事依旧毫无头绪。
原都还好,外爷不在,颇感人去楼空的凄沧。一切的事事再无重来,寂静中仿佛仍无归处……”
相柳默默把信放下,不知道在想什么,匆匆三百年,骨肉失散,血亲生死相隔之事他永不得体会。
哪怕身处喧嚣,他依然只是不得已而路过的风,从他们当中走过,抚摸过每一个人的面庞,但从未有人在意过。
天下戚戚,济济而行走匆匆,黄土燎燎,死生而来来复复,如花开败,朝夕都是须臾,若万艳放辉,也只争一个春天。神农、洪江、义军、包括相柳,没有人记得了。
他坐在角落,可能周边的人也摸出了点他的性情不敢过去打扰。他独自甩着酒瓶,对一切显得漫不经心,也沉默的看着行人来来往往。
迎面来了个女子,也没有注意到他,就坐到他面前,眼睛不断看向别处,一直期待着,又躲避着,相柳也不在意,没提醒,没催促。只是一如既往的做自己的事。抿一口酒,看小贩叫卖,偶然忘乎所以的笑笑。
女子见没人跟上,心才落下来,这才看向自己对面的人,她忍不住的惊艳而后又愣神。他坐在那里不声不响,都这么大动静了还不惊不扰,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先是用手在人面前上下晃动,然后又是左右,可能是隔着一张桌子,距离有点远,人压根不搭理她,她又赶紧凑到跟前,努力欣赏着这张面孔,慢慢的越凑越近,冷不防就被一个冰冷的眼神穿透,霎时遍体生寒动都不能动。
过了不久,姑娘又鼓足了勇气,她抢过酒杯,把酒倒满,然后小口小口的啄,每啄一口那脸上的表情便更为生动。这才引起相柳注意,他把目光收回来看着眼前的姑娘。只见她面目扭曲,努力和手中的酒杯挣扎着,只能抢过她手里的酒杯,轻轻放下,刚要怒斥一句那姑娘却仍真诚的盯着他。于是又换了种语气对她说到:“姑娘家家,动静皆可人,喝酒就不好看了!”
姑娘一听,忽然就好奇起来,她举起杯子看了看说:“这是酒吗?可这里是茶楼,我也以为是茶呢?”
姑娘见他看着自己也来了兴致,赶紧揪着他的衣袖说到:你是哪儿的人,我怎么没见过你。”她思考了一下又说“不!像你这样的人我也没见过。”
相柳任她拉着,冷声道:“天外之上还有天。大荒之外还有海。你没有见过?也是因为你见的少。”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住哪里啊?我可以去找你玩吗?”
相柳嘬饮一口酒说:“我是无归之客,无根之萍,若盼望相见,只能寄于缘分。”
“说的那么玄乎,就是不想理我呗。”
“我是个老人家了,琢磨不透你们年轻人的玩意。你该在意的是山间的花,云外的山水,不是我。”说罢毫不留情的抽出自己的衣袖。
姑娘往前凑了一分:“那你总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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