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相劝（1/2）

白矖离山，贴上神行千里符，一路向西面追赶。

她刚离开禁地，就听说了程影打伤守山弟子，逃跑下山的事情。

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白矖不管不顾，赶忙追了出去。

贴着神行千里符，追到日落月升，天色昏暗，终于让白矖追上了。

“小影！”

女子一袭白衣，身边隐约有邪气围绕：“是你？”

“到底出了什么事？阿太说你打伤守山弟子，私逃下山。这可是重罪！小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矖一边询问，一边向她靠拢。

程影后退两步，始终与她保持着距离：“没什么，只是想通了，不想再给你做笑话。”程影的眼睛在夜色中，微微发着光，“你是故友之女，平日里，掌门，长老，师兄，处处宠着你，偏袒你，我也理解。进入禁地，提升修为，明明说好的，谁赢谁进。凭什么最后我赢了，进去的却是你？既然如此，从一开始便让你进去不就好了吗？何必要这般羞辱我！我受够了！”

关于这件事，白矖问过掌门。

“赢的是小影，为什么让我进去？”

掌门扶千算对她说：“你以为，帮她布阵掩藏邪气，我们就看不出来了吗？空桑山的禁地是灵脉所在，我绝不能冒险让邪气侵入灵脉。小矖，当初留下这只腾蛇，我也不知道是对是错。现在山海界暗潮涌动，仙修各派风声鹤唳，空桑山又是仙修之首，我的所有决定，都不能带着一丝侥幸。你明白吗？”

所以，进入禁地的是白矖。而程影，则是觉得自己受到羞辱，一怒之下，打伤守山弟子，逃了出来。

白矖不会撒谎，又觉得告知这个真相有些不妥。吞吞吐吐中，还是被程影猜到了。

“邪气？你答应过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不是，不是我说的！”白矖赶忙澄清，“小影，他们都是仙修，掌门更是修为高深，只要一眼，就能看出我替你布上的阵法封印，也能看出你身上带着的邪气……”

程影冷笑：“你是说，一切都是我活该？”

她在空桑山上一直循规蹈矩，不敢踏错半步，只是因为她与常人不同。作为异兽，在一群仙修的眼下生存，她连那宿仇大恨都不敢去想。直到掌门说要选出获胜弟子进入禁地，提升修为。她想着，终于有能力能靠着自己，报仇雪恨了。

结果呢？她怎能不恨。

被藏起来的悲痛不受控制的倾泻而出，空桑山上她已经看不到希望。既然如此，她何不离开，自寻出路？

于是，打伤守山弟子，逃离下山。

“小影，你别这样。跟我回山认个错，掌门不会重罚你的。”

“那是你！犯了天大的事，也只是跪个祖师祠。”程影似乎长高了一些。不，是她的腿。两腿融合到一起，变成了一条蛇尾，“回去？我既然出来了，就没想过再回去。我是异兽，本就不招你们这些仙修待见。空桑山上，可有人真心待我？”

白矖见她身边的邪气越来越重，大惊失色：“你别乱想！之前已经产成了邪气，你要是在胡思乱想乱了心智，是很危险的！”

“危险？我是异兽，就算被邪气入侵心智变成了凶兽，那又如何。我只不过是听天由命罢了。”程影的身形还在变大，上身是人，下身是蛇，“我程影，不，我腾蛇！心甘情愿，入这邪道，无怨无悔。你走吧，从今往后，再见，便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