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深渊谷托身白刃里5(1/2)
来人正是大师兄,郁矜走上前等待发落,大师兄背着手,轻描淡写看了郁矜一眼,蜻蜓点水似的点评道:
“尚可。”
郁矜一如既往地呆滞片刻,才反应过来大师兄是在训练他的速度,以出其不意的攻击,来训练自己面对未知的危险做出的反应和判断能力。
大师兄拿着两个垫子,一大一小,放在地面,他先坐了上去,闭上眼睛,手掌运力,呈莲花状,郁矜知道他要帮助自己打通全身运功的脉络,迅速坐下去,闭上眼睛,学着他手托莲花状。
练功是适应这个世界的第一步,郁矜觉得,如果不学习武功,那么在这个世界上,等待他的就是死亡,郁矜不喜欢这样随随便便的死去,自杀不等于他杀,自杀对于他而言是一种理想层面的东西,这种理想类似于抽象代数的一个概念,需要两个条件的满足:
第一,外界条件,天时地利。
第二,内部条件,人和。
郁矜现在的理想进阶了,他想找一个有山有水没有人的地方,种一座花园,和花一起凋零。
如果研究一种酒,入口醇香甜,但能锁住灵魂,让灵魂透支破碎,从而达到真正意义的死亡,而不是死后化为鬼或者进入轮回进行下一轮的生命,如果那样的话,就好了。
郁矜一边在大师兄的帮助下打通脉络,一边胡思乱想着。
忽然,灵识海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走神。
“别跑神,练功最忌讳的就是想入非非。”
大师兄冷冰冰地命令着。
郁矜觉得自己脊背上瞬间如冰覆身,冰到了骨头里去,他打了个寒颤,那种酷寒几乎让他浑身僵硬,然后慢慢的,仿佛失去了知觉,
他睁开眼,求助似的喊道:“大师兄。”
大师兄扭头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指敲了一下他的额头。
郁矜还没来得及想其他,脊背在片刻寒冷褪去,他暗自松了口气,却没想到另一种难以抵抗的、呈燎原之势的酷热自他的后背起,走遍了全身,这种感觉简直比酷寒还难以忍耐,无时无刻的热提醒着他,让他如同面对熊熊燃烧的蚂蚁般浑身难受。
郁矜猛地站起身,却连站着的力气都消失殆尽了,腿一软又摔了下去,他跪在地上,摸着地板,感觉地板上也起了大火,他眼花缭乱,无助地呢喃,他支撑着自己的神识,说:
“大师兄,大师兄,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大师兄始终冷眼旁观着他的困境,看他战战兢兢,如临深渊,眼泪终于自眼眶滚滚而落才出手点在他脊背某处穴道,但依旧沉着脸说:
“练功最忌跑神,可知道了?”
郁矜半跪着,用手掌心撑着地面,看着自己的汗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地面已经有了一片小水洼,里面映着自己的无助的脸,脸色煞是苍白。
他有气无力、半死不活地回答道:
“我知道了。”
他慢吞吞爬回垫子,重新坐好,面上知错就改,心里依旧不知悔改,顺从就是为了更好地忤逆,一时风平浪静,只为以后有能力波涛汹涌,大师兄看他呆呆傻傻,脸上一派乖巧顺从,不疑有他,不经意看见他胳膊上的伤口,掐了个诀,在瞬息间给他治疗痊愈了,郁矜对此毫无知觉。
但郁矜却认真地听了大师兄的话,在接下来的步骤和打坐中,没有出丝毫差错,全神贯注,行云流水般完成了今日的练功。
就这样,日子又过了三年。
郁矜六岁后,个子才长到一米,他沉默了片刻,后又释然了,看来这里和以前的世界大概一样,都是按自然规律生长,他觉得身高不足为虑,长得矮怎么了,被摸头他还可以再忍忍,忍耐乃是大人物所为,他面无表情地心想,况且,他在以前的世界长得又瘦又弱又不代表自己在这里长得又瘦又弱。
他还在长,郁矜对着血海里的自己看着,血海虽然是红色的,但可根据人的心意变化颜色,比如现在,郁矜想把它看作是一条清澈的小溪。
他看着小溪里自己的样貌,不禁呆住了,他怎么感觉和以前的那个世界里的自己这么像?他抹去刚才大师姐给他画的妆容,把口红抹得脸上到处都是,但能看得出一件事。
他的确和以前那个世界里小时候的自己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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