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此一别,终成永别(1/2)
她若断却红尘,他便青灯古佛。
比如说凤臻也了解元靖,性格实在没有一国之君的英明善断,反而优柔寡断,针不扎到身上永远不知道疼。
他心思单纯,没有一个帝王该有的深沉,身手也许是比自己几分出色,但相对上战场,仍需要数之不尽的磨练。
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于苏弋和凌霜身上。和樊鹫寨的李云翰,期盼他们能在保护好元靖安然无恙的前提下,能够顺利拿下凤妤国。打一场漂亮的仗。
玉清卓等狼臣贼子掌控的母国。
除了前期的战场经验,登基后有些战乱,也是得需御驾亲征的。他若此时不成长,更待何时?
直至最后,无法了,凤臻不得不违背自己意愿,对元靖撒了个谎,道:“军功不可谦让,你须得对国家战事立下汗马功劳,让所有人看得到你的能力。届时才能够顺理成章重登太子之位,且将来还得要继承皇位成为至高无上的一国之君。
而我,除了辅佐你,也有自己的私心。我自幼尊贵惯了,吃不得一点儿苦头,受不住那些个冷嘲热讽和挑衅,我要成为真正母仪天下的帝后!而不是连一个小小苏家家母的巴掌都敢甩到我脸上。
你若心中有我,不愿再受人欺凌,归根结底非如此做法不可!你明白吗?”
当然是撒谎。她此生对权位之事根本已经没有任何不舍,换而言之好不容易不需要睁开眼睛就上朝,批阅奏章至夜深人静后才能够上榻安睡。这样悠闲的日子她已经很喜欢了。
母仪天下?她连帝位都不留恋。
况且,答应过老皇帝要与苏家三子完婚,才能够让苏乘风再入朝堂,也只有他再入朝堂,才能够更好地辅佐元靖,和尽早终止叶潇潇那不义的做法。
当然,苏乘风入朝堂也只是所有计划的第一步。仅靠他,还不足以支撑大局。
因为能力有限,所能做的事情自然有限。在世家当道的朝堂眼皮子底下不着痕迹地行事,仅限于拉拢一些名不见经传,碌碌无闻的小官,积少成多来力捧元靖,稳固他的储君之位。
真正后期能起大作用的,能够和元靖一起守护江山社稷,令他成为名垂千古的一代贤君者,必属世家中的白家。
白老头的行事作风,如何谦虚谨慎自己已经领教过了,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若仅凭白家一方来对抗另外根深蒂固的神家和凌家,也以卵击石,胜算率微之甚微。
她还需要更多的人,更多像……楚慕怜那样的人。或许,她可以在楚慕怜身上想想办法。
这只是其中两个撒谎的原因。另外一个除了她自己,谁都不知道。身子本来就虚,前前后后所服用的药物过多过杂,一样余毒未清,下一刻又中毒。腹痛,虚弱,元气不足,精神不济,以及胸腔中自己强行压制着的鲜血暗涌。
好几次险些夺口喷出,生生被她克制下去。便是不想让元靖担忧,让叶潇潇担忧。之前趁着他去找元靖时分,她咳了一口血在掌心中,黑乎乎的十分苦涩。
看来中毒已深,她可能逃不过此劫难了。除非命硬,得上苍眷顾。或者墨苍耳在身边的话,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之前灰衣僧人送给自己的信件,便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她命人送来的。承凤臻命令,她独自潜入了西青城,在宝小七的配合下调查那些个暗地里卖官鬻爵,私下屯兵的密谋之师。
且已经初有收获。送信来的目的,除了汇禀进展,也在让她们过去亲自看一看那些个所谓的“暗影”。
遂无论如何凤臻和叶潇潇是不可能留在大爻寺。
元靖还在为请缨的事情左右为难,即便面对凤臻的强迫也显得一百个不愿意,既然如此,她不再逼他做什么。满脸的失望至极,沉默了一会儿,道:“好,我明白了。既如此,那就……娶了白家小姐白心涵为妻吧。他……”
话未说完,元靖和叶潇潇都不约而同面露震惊的神色。
凤臻原本想说的意思是只有娶了她,她爹白丞相才能够为己所用。并且全心全意辅佐元靖。然而这两人的表情似乎误会了什么。
竟是另外一番狐疑。莫名其妙。
“臻儿,你是认真的吗?”
……
……
自那之后,直到整个祭祀大典礼毕,元靖再没见过凤臻和叶潇潇。
起先他以为是因为自己不愿迎娶白心涵而惹得她不高兴,故意避而不见。他也没强制搅扰,冲破苏弋的门前看守。
虽不能理解凤臻的想法,以为她对自己还是没能生出多少情谊。当然了,两个相爱的人又怎么会允许一方另外嫁娶别人,容得下其他插足者。
看来双方两人都需要冷静一下。
然而随着老皇帝一句“摆驾回宫”,整个大爻寺他找遍了都没能看到她的身影。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在他一遍遍逼问着苏弋时,苏弋才勉为其难地告诉元靖:“回殿下,凤姑娘和叶公子她们……其实五日前已经离开大爻寺了。”
“什么?!”元靖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地瞪大眼睛。
苏弋道:“其实那夜是凤姑娘主动求见皇上的,末将替她引路。于是就在门外听了那么两耳朵。好像说的是之前所有条件都不作数,她愿意接受圣上的任何惩罚。”
“什么条件?”
苏弋茫然摇头,隐藏起眼神中的闪避道:“末将不知。刚开始的时候陛下是有心要处罚她,但念在……身体有恙,便没加于为难。好像说了句什么‘时日无多,落叶归根’之类的话语。所以末将斗胆揣测,凤姑娘和叶公子应该是回凤妤国去了。”
听闻,元靖如同疯了一般不顾父皇阻止,不顾士兵阻止,不顾朝臣阻止,如同那日在朝堂之上被弹劾时,再一次不管不顾地想要冲出去。
好在凌霜即便一百个不可以,但皇命不能违,听命适时阻止了他。
这一被困住,元靖总算有心思去听听大臣们的劝阻话语。说的是既然为了一个“凤臻”甘愿几度冒险,罔顾生死,何不想想造成两人危机重重的原因是什么?
“救人于危难是救,此一时;排除危难也是救,彼一时。你没有办法留住一个决意离开的人,唯一能做的便是想尽办法去替她开路,让她走上一条阳光道。”
元靖听进去了,且再三思量之后,终于心一横,摒弃行了二十几年的抱拳礼,一甩脚袍单膝跪地,对老皇帝主动请缨,请求他以凤臻的名义对凤妤国出兵,夺回曾经失去的城池,和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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