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灭的两面(1/2)
全身涂满的树汁,干了。
紧紧绷绷,黑黑的一层,像那些老树皮一样。
颜冰云已无力吐槽了,自己本来已经够黑够丑,现在更是丑出天际。
对,这干了的树汁,现在发出一股腐败树叶的臭味,现在是又丑又臭。
颜冰云苦巴巴,努力把那双大眼睛摆得可怜极了,望着那双红宝石一样的眼睛。
乞求道:“我真的没事了,我现在又干又痒还很丑,我能去洗一洗吗?”
说完,还学那些呆萌动画片里那只猫,无辜地注视着。
“呵呵呵,小雌性,你叫什么?”
灭望着那张黑绿的脸,这个颜色衬托下,小雌性那双眼睛更明亮显眼。
“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是不是带我去洗洗?”颜冰云还在讨价还价。
“涂在你身上的,是暴龙骨粉加接骨草汁混在一起的草药,里面出血最好用的药。”
灭,还是很担心,雌性有多弱,大家都清楚。一点很小的小伤也能死掉,这个小雌性都鼻子流血了,更严重,可惜这里没有大巫,只能涂上珍贵的药。
“我那个…那个出血不是因为受伤…”
流鼻血是因为你的美色啊,这话是能说出口的吗?
颜冰云在心里翻着白眼。
【暴龙骨粉,我的天啊,宿主,这兽人居然给你用这么珍贵的东西,他对你也太好了吧!】闪电听到暴龙骨这三字,两眼发光,冒了出来。
颜冰云白眼翻上天骂闪电:你这货,能不能不要突然跳出来吓人啊,暴龙?那是什么?
【暴龙啊,是这个兽人世界最可怕的野兽,相当于我们人类世界的恐龙,陆地霸主,身高20多米,体长十几米,一般重约40吨,你这个小身板不如它一只脚粗,样子像升级版霸王龙,一口能咬死鲸鱼,一掌能拍死一头大象,你说厉不厉害?】
“暴龙原来这么厉害!”
颜冰云喃喃自语,感慨道。
“你知道暴龙?小雌性?”灭眼里出现一丝震惊,这个小雌性给自己的感觉,很矛盾。
一会傻,一会又怂又飙,一些常识她好像不太懂,暴龙这种不是常识,她又好像很知道。
“啊!”我又开口了…
“哈!听过!”颜冰云又开始打着哈哈。
灭表示不信。
太阳过午,那些出去打猎的流浪兽人兴高采烈地回来,拖着大大小小的野兽尸体,回到昨晚睡觉的空地,很快就升起火,那些野兽很快就被剥好皮,内脏皮毛就在旁边堆成小山,引来大批手掌大小的苍蝇。
他们就在旁边,热火朝天地烤着肉。
内脏的臭味和火把上肉香的一烘,交杂在一起,臭气熏天。
“呕…”这味道熏得颜冰云干呕不断,这臭味比她难闻上几百倍。
灭无奈摇头,一手想提起那个全身黑乎乎的雌性,光溜溜的无从下手,只能一把扛到自己的肩膀上。
威瞧见灭的动作,丢下手边的野兽肉,跑过来问:“灭?你不吃肉?”
“我带她去洗洗,吃饱回来,不需要留给我。”灭几个跳跃,飞快地消失。
本来胃就不舒服的颜冰云,很悲哀地,被坚硬的肩膀顶着胃,晃晕的头。
落地后,一阵狂吐,还被那个罪魁祸首吐槽自己:“雌性真是太弱。”
终于吐完后,一腔怒火,忘记了怂,大声抗议:“不是我弱,是你一点都不体贴,我是雄性吗?我是雌性,雌性啊,是要被呵护,温柔对待。”
吼完,颜冰云就又开始怂了。
灭此刻冷冷盯着她,一声不吭,周围的空气都降了好几度,寂静得连周围小兽都感觉到危险,逃命去了,只剩哗啦啦的水流声。
时间似乎过去一辈子,那般漫长…
灭才开口:“你不怕我?”声音听不出任何喜怒,只是淡淡的一句话。
颜冰云已经做好一切不好结局的打算了,因为眼前这个疯子沉默得够久,她都开始怀疑,这个疯子在计划怎么把她分尸了。
他却问自己怕不怕,猜不出疯子的意图哇,兽人不是很单纯的吗?
眼前这个,她看不透,或者是疯子,所以有点喜怒无常。
“怕!”该怂的时候还是要怂。
“不,你不怕我,你眼睛里没有害怕,只有生气。”
面对冷血的机器人追杀,面对残肢断臂,也不会害怕的颜冰云,是真的不害怕这个拥有倾国之貌的雄性。
害怕也是装出来的,就一开始被峰的兽型吓过一次后,颜冰云表示很快接受了。
昨晚被威压在身下,颜冰云第一时间去反抗,而不是害怕尖叫。
这些都归功于在地球上,锻炼出来的胆量,而且自己都死过一次了,对于死亡,好像也没想象那么害怕,只是自己不想死罢了。
是,这个疯子给她的感觉,很危险,也仅仅是危险与疯狂。
颜冰云更多的不是害怕,是不甘啊。
难得有了第二次生命,来到这个世界那么多好吃的,这么美好。
自己只是不甘心,罢了。
“如果我说,我不怕你,但是我怕死,也不想死,你会杀了我吗?”
装孙子这事,颜冰云表示做不来,太累了。
仅存活下来的人类,在末世就没什么人际交往,每一个活下来的人类都戴着冷漠的面具,不多说一句,心里却满是算计。
来到这个认为很单纯的兽世,她面具已碎,不想像以前那样活着,她想肆意快活,把自己的想法直白说出来,那才爽。
颜冰云不知道的是,灭那颗被伤害过无数次的心,最讨厌的就是欺骗。
也极度讨厌那些害怕自己的眼神,非常非常的讨厌。
那些兽人看怪物一样看自己的眼神,让他内心的那个野兽发狂,不断想去杀戮,仿佛只有把那些恐惧自己的兽人全部杀光,才可以平复心里的野兽。
心里的嗜血野兽仿佛在叫嚣着:杀光他们,就没有兽人再用那种眼神看着他。
这是扭曲的心理。
灭心里再次升起了希望,一次又一次被灭掉的希望,让他心如死灰,才把自己叫—灭。
如果…他想,这个眼睛很像小时候那只麋鹿的小雌性,那双向自己求助的眼睛。
如果这个小雌性不怕自己,不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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