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起灵(1/2)
任天行断断续续,时而醒,时而迷迷糊糊……
天明,老妈离上路不到一天。
起灵的时间所剩无几。
这一天,四邻八村的乡亲们,尤其是一起饱经风雨,忍饥挨饿的老人们,曾经的岁月里,一起走过了,大跃进,大生产的一辈们,不约而同前来送老妈最后一程。
正所谓乡间人情世故,相互间经常走动,时间长了,相互间便产生情谊。
犹如三沟两岔,各自为战,时而相交,时而相连,扯不清,剪不断,理还乱。
任天行记得奶奶去世时,大多数烧纸前来拜访的人,手里拿着基本上都是一卷一卷的白纸,就可以。
现如今,变了,变味儿了。大多数人都是直接拿着人民币。最低二十起步,人们仿佛活通透了,想开了人世间唯有相互间经常走动才是真切的。
乡间的土路,是四邻八村的人们走着,走着,便形成了土路;庄里的人情,是左邻右舍的庄稼汉来往,于是有了乡农情。
干粮(是指早晨九点左右)时候,乡间人陆陆续续的进屋,上香,叩头,作揖。
每每进来一人,吹鼓手就忙乎起来,唢呐声声响彻大山里的角角落落,催人催天催地,正所谓唢呐声声催人泪下,天地间哀乐响起!
与此同时,灵铺里传来一声声哭泣,催人泪下的哭声,听得前来烧纸的人们肝肠寸断,人们感觉是自己的亲人离他们而去一样,心情很压抑。
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声,唢呐一响全剧终。初闻不识唢呐音,再听已是棺中人,黄泉路上人消沉,望乡台上忆前尘,孟婆一汤忘今生,奈何桥上渡残魂,来世还做庄稼人。
大雪已停,院内厚厚的积雪已被清扫干净,秃子叔坐镇岂能不干净?
寒冬腊月,庄子里南逛北漂的年轻人,陆续返乡回家过年,这使得秃子叔心中不慌,帮忙之人有了后备军。
院内简易帐篷下,三桌客人正围着火炉吃着冒气的牛肉泡馍,驱散身体的寒气。
满山遍野,白雪皑皑。
乡间的土路敷上厚厚一层积雪,走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渐渐的,走的人多了,便形成一条轮廓鲜明的雪路,只是苦了前来烧纸的三沟两岔的亲戚庄里人。
阳光普照大地,放眼望去,刺的睁不开眼睛,人们常说的雪盲症,大概是这样的吧!
亲房伙子里,各家各户,这一天基本上全都来帮忙,大大(大爸)大妈,二爸,二妈,尕爸,尕妈,还有堂弟兄……
有的在厨房里,有的招待前来烧纸的人,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门口摆放着不同颜色的花圈,金篼,银篼,房子,一排排的,一直延伸到土路边引魂幡周围。
大雪封山,也阻挡不了人们采购年货的热情,这份精气神缘于人们内心的喜悦,和每家每户生活条件的变化有关联。
今年风调雨顺,庄稼汉子们高兴,家有千担粮堆满仓,老汉们心中不慌。娃娃们一年四季漂泊他乡,年关将至,宰猪杀羊。热闹场面肯定是要有的,尤其是在外边打工的善男信女,更是如此,不妨来一个年货大拼比。他家女娃穿金戴银,额家毫不逊色,必须的有,否则瞧不起,不知道什么起,人们内心的想法,弯弯绕多了起来。
往年时不时,左邻右庄的,都能有喜事连连,白事不断。可如今,三沟两岔的,只见成双结对的男男女女,勾肩搭背的,手拉手,亲口口的,土路牙子上时不时遇见。
那个庄户里举行婚礼喜事,反而有点不适应了,好像在人们的心里很是惊奇。
偶尔庄子里举行白事,才能和大家一起打一个照面。平常,你有你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
变了,真是变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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