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的要求（2/2）

半夜，星月高悬。

林晔迷迷糊糊的被响亮地啼哭惊醒，他一个激灵坐起来，看着哭得脸颊涨红的婴儿半点也笑不出来。

因为他闻到了空气中某种难闻的臭味。

林晔几近崩溃，捏着婴儿哭得发皱的脸满脸绝望咬牙切齿：“我，真是谢谢你！！！”

这孩子竟然尿裤子了！

林晔折腾着收拾孩子的时候，老祭司全程没有出现过，就好像他从来不存在一样。

直到次日天刚蒙蒙亮，神庙深处的大门才缓缓打开，苍老的祭司缓步走出来。

祭司虽然形容苍老，但走路的姿势却半点没有老态，背挺得笔直，脚步沉稳，紧握长杖的手没有丝毫颤抖。

林晔刚被折腾得勉强睡下，侧躺在婴孩身边，眉头紧紧皱起，睡得也并不安稳。

祭司就站在两人的石床边，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林晔的侧脸上，在那里昨天还有一道渗着血的伤，现在就连疤痕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后他又将目光落在熟睡的婴孩脸上。

婴孩睡得很甜，无知无觉。那张小嘴砸吧着，将透明的口水挤出口腔，偶尔还能吹出一个小小的口水泡泡。

老祭司不知道盯着那孩子看了多久，直到他能清晰地听到一墙之隔外传来呼呼的风声。

……

时间悄然流转，原本睡熟的林晔猛地坐起来，呼呼喘着粗气，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看向了身边还在睡的孩子。

好半晌，林晔才回过神来，感到有些惊奇。

他竟然做了噩梦，要知道这三年即便是没戴虚空，他也是一个梦都没有做过。

果然不管在哪里，这个世界最恐怖的存在永远都是婴儿！

林晔坐在床上发了会呆，然后就意识到这座神庙少了一个人。那个老祭司不知道去了那里，林晔甚至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没发现。

林晔想了想，帮熟睡的孩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转身走出了这座陌生的神庙。

这座神庙似乎从未在须弥的地图中出现过，林晔也无法分清现在实在什么方位，不过令他意外的是，神庙的背后竟然有一个不小的绿洲。

想来老祭司平时使用的水源便是从这里取的。

林晔绕着神庙边走边观察，惊讶地在周围发现了不少应当是被圈养的动物。

没想到独自生活在神庙中的祭司竟然还有这样的闲心。

慢慢踱回神庙正门，林晔出乎意料地看见了在神庙门口挺身而立的老祭司，老祭司穿着象征着赫曼努比斯的祭司服装，站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林晔。

在漫长的沉默后，老祭司率先开口：“我已经垂老濒死，神庙的荣光也终于在漫长的历史之中成为了被人们遗忘的传说。”

林晔意识到了什么，微仰着头，眯着眼睛，看着那站在阳光下的苍老身影。

“那个孩子是天生的祭司，是赫曼努比斯大祭司的力量最好的容器。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守护着赤王，守护着沙漠的祭司一脉就此消失于尘世，即便这样的行为如此残忍。”祭司垂下眼，对上林晔的目光，

“神庙的力量所剩无几，我已不太在乎。但赫曼努比斯的力量不能就此消失，那是伟大历史的见证，是神明给予人类审判自身的仁慈。所以，试炼者，请代替我照顾好他吧，让他被力量折磨的灵魂，仍然能有一隅安宁。”

“这就是，我，卡曼德祭司最后的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