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翅膀（1/2）

辰子最近老是发呆。

在李老的学堂里他总低着头，李老让他来回答问题，他就跟没听见一样，吃板子的次数已经超过川子了。

在山上帮爷爷砍柴的时候，木棍从树上掉下来，他愣是一点也没有反应，害得本来就不是多俊俏的脸蛋又多了道伤口。

在和小伙伴们上山摸鱼抓虾的时候，也老是心不在焉，让他在最后堵着，结果堵着堵着就把小鱼小虾给放跑了，然后就是弄得几人全都空手而归。

辰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坐在桥边，看着河水从自己的脚底下流过去，他不知道这条河在这多长时间了，反正不会比自己在这的时间短。百无聊赖，他顺手扔了块儿石头下去，水波一圈一圈的散开，一前一后不争不抢。他是解闷了一点，桥下的老张头可纳闷了，这孩子在这坐了一下午了，问他话他也不回答，寻思让他自己坐一会放松一下吧，他又惹的鱼都跑走了。

干脆，老张头收了竿，坐在辰子旁边。

他从口袋里掏出来几个红彤彤的大枣，虽然干瘪了些，但是吃枣的都知道，这时候的枣子才甜。

“我说，你这小鬼头，你不去跟你那群朋友们上个山下个河的，干嘛来我这影响我钓鱼啊？”老张头盘腿坐在桥沿，往自己嘴里扔了个枣子，看样子是没打算给辰子吃。

“……” 辰子没理他，只是又扔了块石子到停不下来的河水里。

“嘿，屁大的小屁孩，还在这跟我郁闷起来了，你呼吸过的空气都不一定有我放过的屁多，你有什么好郁闷的？说来给大伯我听听？”老张头看他这个样子，把嘴里的枣核吐到桥下，看着面前这个一脸不低沉的小孩说。

“张大伯，我也会跟爷爷一样，一辈子都在这座小山村里吗？”辰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着老张头说。

“呦呵，原来是想去外边看看了啊？年纪不大，心倒是不小啊。”老张头刚想再吃一个大枣手举了一半，听到辰子这么说，那只大枣直接悬在了半空。

“连爷爷都去过那个叫加戈城的地方，听萧诚叔叔说那城特别大特别大，而且人也特别多，可是，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啊？”辰子看向天空，手却不自主的从老张头怀里拿了个枣子放在嘴里。

“咦，有啥好看的？说实在点不过就是一个特别大的山村，不就是人多了点，房子好了点吗？”老张头不以为意，继续吃自己的红枣。

“那我也没见过啊。”辰子盯着一处山，那里的飞进飞出的鸟似乎整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我爷爷说有些鸟不认家，盖一个巢还会盖第二个巢，有了第二个还可以有第三个，就这样一直盖下去，所以这鸟的去处就多了，看过的地方也就多了。”

“我也好想当只鸟啊，这样子，拦着我的就不是山，也不是巢了。”辰子的头再次低沉了下来，只不过被双手给托了起来。

“呵，理儿还不少，你这么想出去，先不说你这么小还，就说你爷爷要怎么办吗？他这么大年纪，你就安的住心？”老张头一脸不屑的看着辰子道。

“是啊，爷爷怎么办啊，我是走了，可爷爷不就剩一个人了吗？”辰子倒也不是没想过，只不过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索性就不再想，只是空梦外面的世界了。

“我就说你这小鬼，整天就会胡思乱想吧。”老张头从桥沿下来，把怀里的枣一股脑塞给了辰子，“回家吧，我看啊，还是老老实实陪你爷爷要紧。”

老张头拿着他那根也比辰子年龄大的鱼竿走了，走了一会他回头看了看，发现辰子还是坐在桥沿，叹了口气。

辰子爷爷把一个铺满大枣的筛子放在院子里，这时候辰子也从外边回来了，他进屋子里随手拿了把桑叶撒给院子里悠悠散散的土鸡。

“怎么了？听你张大伯说，你想出去看看？”辰子爷爷笑着看着自己这个郁闷的小孙子。

“啊？张大伯怎么跟你说了啊！”辰子吃了一惊，没想到老张头会把这个事告诉他爷爷。

“你小子，怎么有事还想瞒着你爷爷啊？不就是想外边的世界了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想出去就出去看看啊”辰子爷爷不以为意，他拉了个板凳过来，一屁股坐下。

“话是这么说，可就算我出去了，爷爷你也没有人照顾了啊。”辰子也坐在老人身边，还是解不开这个难题。

“照顾我？我老头子一没病二没事的，照顾我干嘛？再说了，我在这活了大半辈子了都，我有点什么事，这乡里乡亲的还不照顾照顾啥的？”辰子爷爷看着自己小孙子，现在就知道要照顾自己这个当爷爷的了，心底里很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