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秘果实（1/2）

J市市医院，重症病房。

今天是正月十五，圆月的光辉下，夜也是亮堂堂，月光穿过树的枝丫，透过医院的窗户，洒在了病床上。

窗外是嬉笑欢闹，鞭炮连绵，窗内却是一片死寂，静的可怕。

病床上的青年叫郑恭，他脸色惨白，形容枯槁，被子盖住了身上数不清的导管，病床旁的心电图检测仪上，那根线只在以一个极小的幅度波动着。

“儿子，又一年了，元宵快乐。”

吃力的将病床摇起来一些，郑母从柜子上的布袋里拿出了食盒，那是家里炖的鸡汤。

每次只能用勺子舀起一点鸡汤，喂进郑恭的嘴里，多了就会撒出来。

郑母的嘴里虽然说着祝贺话，但眼中尽是抹不去的伤心。

此刻看着满头白发的母亲，郑恭无神的双眼出现了些许的波动，又被他压了下去。

意外来自于郑恭成年的那一刻。

那时的他，刚刚结束数十年的寒窗苦读，参加完高考，并且拿到了自己心怡大学的通知书，眼看着自己一直期待的大学生活，即将开启。

但生活总是难以预料，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糖，是甜的还是苦的。

刚过十八岁的生日，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郑恭病倒了。

一开始只是一场小小的感冒，谁都没有在意，可是只过了半天就发展成了高烧，长久不退，郑恭陷入了昏迷，家人连忙送入医院，被医生告知，他身体的免疫系统失效了。

再往后，没有了身体免疫系统的保护，他身上的病的种类多了起来，各种试管也是越插越多，他痛不欲生。

也是因为这样的变故，原本还算小康的家庭一下子就垮了，父母一夜白头，借遍了亲戚朋友，债台高筑，也只为了维持住他的生命，就这样过去了三年。

这三年里，郑恭很多次都想结束自己的生命，从一开始的绝食，到拔试管，不配合治疗，包括想通过对父母恶言相向，意图让他们放弃自己。

可是，父母哪有不爱自己小孩的，郑父郑母知道自己的儿子很苦，但是他们不想放弃，因为他们始终坚信，只要能活着自己的儿子就可能会有希望。

良久，心电图上出现了一个大的波动。

“元宵快乐，妈。”

郑恭回了自己母亲一句话，声音嘶哑。

似乎是没有预料到儿子会开口，郑母喂汤的动作明显的停顿了一下。

“爸呢？今天又是去跑车了吗？年前就出去了，这么多多天了竟然还没有回来，别说祝元宵快乐了，连新年快乐都没给他说呢。”

郑恭双眼没有光彩，他自顾自的说着话，一旁的心电图上，线条在极速波动着，被郑母看到了。

她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脸侧到了一边，她死死的咬着嘴唇，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你，你爸下午给我消息，他说他晚上就能回J市了，想来应该快到了吧。”黑暗里，郑母擦去了自己眼角的眼泪，声音在颤抖。

“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儿子你跟你爸说。”

一阵的手忙脚乱，郑母找出了自己的手机，拨号出去，开好了免提后，将手机放在了郑恭的枕头边。

“嘟，嘟，嘟。”

三声短音之后，传来了郑父的声音，声音很大，但却能听出来其中的疲惫。

“孩儿他妈，我已经到医院楼下了，你还没吃吧，我给你带了饭，儿子呢？”

此刻的病房里，只有电话中传出来的郑父的呼吸声。

“喂，怎么了孩儿他妈？”没有等到回复，郑父疑惑的问着。

“小恭啊，他说今年都没跟你说新年快乐，元宵快乐呢。”

郑母拿起了手机，她的声音很轻，似乎怕吵到郑恭。

“儿子，你也是，新年快乐，元宵快乐。”郑父喘着气，语气里有着高兴，急着走路的他并没有听出自己爱人声音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