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吃（2/2）

并且在天湖之下，他又因为追着解连环的身影一起消失，没能看到在登仙大殿中，尸蟞王从血尸头颅中冒出来的景象。

正因为这一系列的阴差阳错，导致了解雨臣的毫无所觉。

所以他才无法将那些得到的信息联系到一起，以至于哪怕到了现在，解雨臣其实距离真相已经很接近了，却也只能隔着一层薄雾，与其怅然相望。

而池瑜要做的事情，其实也非常简单——他只需要伸出手，替解雨臣将这一层遮蔽双眼的迷雾，轻轻地拂去就好。

池瑜想着，垂眸看向解雨臣，语调平稳：“和传统意义上的炼丹术不同，西王母创造了一种新的可能。”

“——她将活着的生物融入了丹药之中，利用它们本身的特性，以谋求长生。而画面里的这些人头，就是那种生物的暂居之所。”

“由于它们本身存在的危险性，蛇女将其连同人头一起装在陶罐里，所以这上面记录的，其实是这里的人把那些生物取出来，再到丢弃的过程。”

“用活着的生物炼制丹药？”解雨臣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池瑜的话语。

这句话在他的脑子里快速地转了一圈，被解雨臣逐字分析。

而当他意识到池瑜特意点出来“活着的生物”显然不会是常人默认的那个意思之后，饶是见识多广的解当家也一时有些失语。

“你的意思是，这些生物在被做成丹药之后，也还是活着的？”解雨臣艰难地问道。

池瑜点了点头，终于从解雨臣略微的失态中得到了些许安慰。

——他就说吧，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这个操作非常离谱，更别提这玩意最后还是会被人吃进嘴里的东西，你们这些古人追求长生的时候都不嫌膈应得慌吗？

“吃进去的时候也是？”解雨臣又问。

“没错。”池瑜说。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心有戚戚。

解雨臣收拾了一下复杂的心情，看了眼西王母的人像，对着池瑜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我并没有在壁画上看到对于这些生物的记载，所以，你知道它们是什么吗？”

“尸蟞王。”池瑜回答道。

“尸蟞王的生命力十分旺盛，寿命悠长，哪怕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也能生存上千年之久。”

“作为长寿的生物，它们能够分泌一种特殊物质，长期接触这种物质的其他生物则会因此被改变，逐渐拥有和尸蟞王相同的长寿特质——这就是西王母选择它们的原因。”

“上千年？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

解雨臣终于发出了一声和年龄相符的感叹来：“西王母的历史到现在也就三千年左右，那照你这么说，那些尸蟞王……”

池瑜淡然回视他。

解雨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当解雨臣再次打着手电筒，向池瑜曾经注视过的黑暗中照去。

这一次，他看得很明白。

——那是一排又一排被摆放整齐的陶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