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姑苏慕容(三)(1/2)
游坦之幽幽醒转的时候,天色已经微黑。在木头上飘流了这几个时辰,游坦之已经来到了太湖中另一个小岛上。游坦之先捉了几条鱼烤来吃了。本来他身上所带火刀火石已经全部打湿,只是他内力高强,折扇在石头上碰碰连撞几下,顿时火星四溅。再用点木柴一引,这火也就升起来了。
游坦之几条鱼下肚,手脚有了力气。做了一个简易的火把,起身察看自己身在何处。这个小岛面积并不算大,游坦之运起凌波微步,片刻间就在岛了行了一周。这岛上几乎没有任何建筑,全是参差不齐的柳树。游坦之走了一圈发现外围的柳树并非胡乱栽种的,而颇为相符五行之术。
他缓步按着自己书上看过的五行步伐,一步一步的往树林中间走去。来到岛中央的位置,居然看到中间立着一块墓碑,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先父慕容公博之墓。游坦之走进一看,下面还写着几个小字:不肖子慕容复谨立。
游坦之几天前就听说了慕容博身亡的消息,但现下真正看到了,知道此事并无虚假,想到师父的大仇更加难报,不由的长长的叹了口气。在慕容博墓前站立良久,游坦之暗道:“他终究是武林前辈,给他鞠个躬倒也应该。”
说罢拿起火把往上一举,正要弯腰下拜,突然发现眼前这墓有点不太一样。游坦之打起火把细细一看,才发现这并不是个简单的坟墓,原来是个坟冢。旁边还留有进入通道,方便后人进墓祭拜。游坦之觉得无聊,笑道:“人死如灯灭,还这么在乎这身皮囊干什么。这慕容博号称武林高人,怎么事到临头也还如此放不下。”
本来刚才游坦之对他心里还颇为敬意,现在敬意去了。也不想再什么鞠躬了,打起火把转身就要离开。此时四月天气正是万物复苏,树林里虫鸣鸟叫浑成一片。游坦之转念想到:“既然到了这里,何不进去看看。”
转身来到地底入口处,游坦之深深吸了口气。打着火把踏了进去。游坦之循着石阶往下走了约有三十丈,来到地下的一个平台。游坦之举起火把一看,这地宫甚是空旷。除了中间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幅棺材之外,周边的陪衬物几乎没有。只是那棺材面上灰尘并不太多,想来不久前清明慕容家才有人来打扫。
游坦之缓缓来到那棺材之前,途中没有任何机关障碍的设置。看来这慕容博生前活的光明磊落,死了也不怕有人来找他的麻烦。前面慕容博执意保留坟冢,游坦之颇为不喜。现下这么一推测,游坦之又觉得此人倒不是没有一点可取之处。
整个棺材用上好的防潮木做成,地上用石头堆彻四角,整个棺材整体与地面隔离,以致于水气不能浸入棺材里面。棺盖用上好的铜钉扣住,棺材整体严丝合缝,可说水泼不进。游坦之用折扇在棺面上敲了敲,发出砰砰的钝响。
游坦之眼看手里的火把火焰越来越小,自己呼吸之间也颇为吃力。知道地底氧气正在慢慢减少。看了一眼慕容博的棺材自言自语道:“你终究还是死了,不过事关我师父的大仇。小子这厢无礼,你可就多担待了。”
说罢正要转身离开,突然想到今日已经来了这里,以后想来再也没有机会来了。这次不把事情弄清楚,以后也就没机会。游坦之咬了咬牙,回身冲着棺材道:“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得罪勿怪。”
拿起手中折扇,平平摊开来。内力使展开来,折扇慢慢切入铜钉与棺木切合处,缓缓的启出了第一颗铜钉。接下来如法炮制,启出了棺盖上的所有铜钉。游坦之用力一推,棺盖发出咝咝的木头挤压声。
在这咝声响中,本来被封住了的棺盖被打开,露出小半截棺材里面的光景来。游坦之停手往里面一看,棺材里面空空如也。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游坦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忙递进火把仔细一看。
游坦之今晚执意要打开慕容博哥棺材,只不过要叫自己死心罢了。在他心里从来没有怀疑过慕容博真的还活着。这一下真得只看见了个空棺,游坦之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说是衣冠冢吧,这里面也没有一件衣裳。
游坦之先把棺盖回复原位,又把启出的铜钉一一扣上。地下的氧气越来越薄弱,游坦之手里的火把眼看就要熄灭。游坦之无奈之下,只得回到了地上。如果说慕容博真的没死的话,那么不仅公冶乾蒙骗了自己一人,连整个江湖也被慕容氏给蒙在鼓中。不过这么做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游坦之无法猜透慕容博的用意,但是却就此又燃起了报仇的信心。只要慕容博不死,那么杀死师父的人就必然和他有关。这条线索重新接上了,比起以前茫然的心态,心底有多了点自信。
想通了这点,游坦之一扫先前的阴霾。此时已经皓月当空,湖面反射下的月光将湖畔照的清清楚楚。游坦之站起来四下走了一圈,在湖东面发现一条小舟。游坦之踏上小舟解开了缆绳,使劲往外面划去。
此时已尽子时,春寒料峭的时分,阵阵阴风呼呼的吹来。明亮的月色下,太湖一大片水色下,水中时不时有游鱼跃出水面。一个孤单的少年黯然划着小舟远去,凄凄惶惶,说不尽的孤单寂寞。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游坦之估摸着已经来到了太湖外围。这太湖外围水道更是纵横交错,游坦之实不知道如何出去。水面上远远的看着前面一点火光,使劲往那边划去。来到近处,原来这也是一座岛屿,岛上人声沸腾,还夹杂这一些人的叫骂声。
游坦之刚刚踏上陆地,就有一批人灰头土脸的从里面出来。这些人对游坦之视若不见,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从他身边过去。游坦之看这些人身上服饰多半也是某个帮会的头领,他们弄成这样,难道里面有什么妖魔鬼怪不成。
游坦之往里面走了几步,来到一座厅前,上面大书着四个大字——水榭听香。游坦之觉得这名字颇为高雅,心气也是为之一震。只听到里面一个略带怒气的声音道:“大胆小子,大胆小子。”
游坦之听了退了一步,暗道:“这人武功好高,我才到这儿就被发现了。”这些日子他对凌波微步领悟俞深,脚步落下虽不致踏雪无痕,但在这样的地上行走那也绝对尘土不扬。没想到刚到门口就被人察觉,里面的人委实小觑不得。
就在游坦之胡思乱想的时候,里面又传来一个声音叫道:“喂,你干什么?”游坦之先是一愣,以为又被人发现了。接着又是一喜,这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段誉所发。游坦之往里面进了几步,问道:“段兄,你在里面嘛?”
游坦之一个转折,来到了一个空旷地。段誉坐在一个角落,身旁一个胖大男子抓着他的左臂,游坦之见段誉额上冷汗直冒,当下一个飞身过去,伸出折扇在那胖大男子肩上一点。那胖大男子全身一震,被游坦之这股内力一撞,立马放开了抓着段誉的手臂。
段誉身上压力减缓,对游坦之说道:“游大哥,你逃脱了啊。你没事吧,鸠摩智没有为难你吧?”游坦之还未回答,那个胖大男子说道:“那里来的小兔崽子,敢偷袭包三先生。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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